溫冉冉放開抓住溫柔的手改爲掐住她的脖子,不屑的說:“溫柔,你給我聽着,從今往後,如果你不來招惹我,我們還可以和平相處,如若再犯,你給我試試我能不能讓你生不如死不過一個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就憑你那卑賤的孃親有幾分魅惑爹的手段還真以爲我不敢動你,滾”。
說完,嫌棄得如丟垃圾似的丟開溫柔。溫柔腳一沾地就驚恐萬分地哭着跑了。
小璃看着眼前無比霸氣的溫冉冉,驚訝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捂着嘴巴不敢相信:“小……小姐”。溫冉冉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地說:“那個小璃啊,我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溫柔就想揍她”。
溫冉冉看着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一歲的小丫頭,心中五味雜陳。
小丫頭的衣服已經打了許多補丁,但是卻非常乾淨,頭髮也是十分利落地挽起,雖然長相不是特別出衆,但是配上一雙靈動的眼睛,就讓人十分歡喜。
她淡淡的對小璃說:“你過來。”
小丫頭來到了溫冉冉的牀邊,沉默不語,聽着溫冉冉的話。
“你聽着,我如今從鬼門關爬了回來,那些曾經欺負過我們的人,我勢必要一一的討回來,今後我們的日子可能會過得非常辛苦,甚至可能會有性命危險,你怕嗎?”
小璃聽着這話,先是微微一愣,覺得自家小姐變得不一樣了,似乎性子更加沉穩堅定,是一個有大主意的,心中一喜。
當場就雙腿一彎,跪下了,但是腰卻挺得筆直,斬釘截鐵的說:“小姐,奴婢小璃從6歲時被夫人救下開始,就立下誓言這一輩子就是小姐的人,小姐奴婢好聽的話不會說,但是隻要小姐吩咐奴婢,奴婢絕對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溫冉冉擡手扶起了小璃,笑眯眯的說:“快起來,竟然你要跟着我做事,我自然不會虧待你去,以後在沒有人的地方我們以姐妹相稱,記住不該問的別問,免得惹禍上身。”
小璃堅定地回到:“是,小璃記住了。”
溫冉冉這時覺得自己應該起來走走了,就吩咐到:“小璃,幫我梳洗一下,躺了那麼久,我想出去走走”。
小璃聞言就麻利地打來了洗臉水,替自家小姐梳洗打扮,洗完了臉,小璃就替溫冉冉梳起了頭髮,因爲長期的營養不良,溫冉冉的頭髮微微泛黃,也不是特別柔順。
一頭瀑布般的長髮在小璃的巧手下變成了一個精緻的髮型,鏡中女子笑如春山,狀似嬌柳,髮絲搖曳在玉樣面龐的兩邊,霎時間顯得絕美無比。
小璃愣住了,以前小姐出門必須以黑胭脂遮面,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家小姐還能這麼美,不過很快就回過了神。看着自家小姐那張沒有血色的臉,又替她畫上了口脂。
又挑了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長錦裙,外罩青衫,雖然簡單樸實,卻顯出了溫冉冉獨有的那一抹靈氣,頭上一支百合樣式的髮簪更是給她添彩。
溫冉冉看着鏡中的自己,愣住了:“冉冉啊冉冉,難怪金珍要把你臉塗黑,就你這張臉,雖稱不上傾國之姿也絕對是讓無數青年豪傑趨之若鶩的一個美人啊!”
收拾妥當,溫冉冉帶着小璃往院子裡走,不過出門時戴了面紗以防萬一,看着自家院子裡的擺設忍不住稱讚道:“幽靜雅緻,碧竹流水,茉莉山茶,不錯不錯,看來眼光不錯嘛”。
庭院裡,還有許多並不名貴的花花草草,比如:牽牛花,雞冠花,甚至還有紫竹蘭。都在小璃的照顧下,裝點着整個小院。
此時小院的籬笆上開滿了繁星一樣的牽牛花鮮紅的。天藍的。淡紫的。
真像一隻只彩色的小喇叭,花瓣上閃着幾顆晶瑩的露珠,一簇簇鮮豔的花朵,聚集在葉片下,猶如無數只蝴蝶,微微張開翅膀,停在空中,凝然不動。
*****
下午,剛剛吃過晚飯。
夏琳來瞧瞧溫冉冉,身邊只跟着紅菱一個小丫頭。
她來到了溫冉冉的面前,看着這個飽受磨難的女兒,心裡滿是愧疚,想自己堂堂一府主母,自己的女兒明明纔是真正的嫡女,可過得還不如一個庶女。
溫冉冉看出了母親的心思,用自己的一雙小手撫上了母親的手,無比堅定地說:“母親不必愧疚,冉冉不好過,母親又何嘗好過。”
溫冉冉鬆開了母親的手,來到桌子前給母親倒了一杯茶。
夏琳接了過來,不停地喝着茶。
直到把壺裡的茶都喝完了,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
溫冉冉看着這一切,只是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小璃,再去泡一壺新茶。”
小璃聞言行了個禮:“是,小姐”,就自顧自地去泡茶了,因爲她知道小姐這是有話對夫人說。
看着自己母親也打發了紅菱去取衣服,房間裡只有母女二人,溫冉冉收斂了笑容,變得嚴肅起來:“母親,經過這一次的磨難,女兒要變得更加堅強,要讓曾經欺負過我們的人付出代價。”
夏琳看着眼前這個與以前大相徑庭的女兒,臉上的表情變得陰晴不定,一方面是高興經過這一次的磨難變得異常堅韌的女兒;二是爲女兒的安全擔心,害怕女兒會有危險。
又無可奈何我搖了搖頭:“冉兒,你能變得越來越堅強,母親很開心,可你要報仇,我怕金芝還有你二妹妹會更加想要除掉你。”
溫冉冉聽到母親的話,心中更加堅定了想要報仇的想法,搖了搖頭說:“母親,我們如果不反抗,金芝姨娘會覺得我們更加好欺負,到那時母親覺得我們的日子就好過了。”
夏琳細細琢磨自家女兒的話,也覺得有道理。
是啊,還有什麼比現在的處境更差的了,自家孩子被明目張膽地差點要了性命,自己夫君卻不聞不問。
心中頓時自嘲起來,想着自己這些年的軟弱無能,婆婆和丈夫的冷漠和嫌棄,頓時就贊同了女兒想要報仇的想法。
對着溫冉冉鄭重的點了點頭,貼在溫冉冉的耳朵邊小聲地說:“冉冉,既然如此那我們就把我們以前失去的一切討回來。”
溫冉冉看着母親眼睛裡剛剛生起的一抹異樣神彩,不由的露出了讚許的目光,點了點頭道:“母親,從現在開始,我們要小心翼翼地走出每一步,你不用擔心女兒,只要保護好你自己就可以了。”
母子兩人交談了一會兒,溫冉冉想着母親還沒有吃飯,就對着門口的小璃吩咐:“小璃,你去煮些粥來。”
溫冉冉想着今天在院子裡採的一株當歸,於是遞給了小璃:“還有這個,你看着弄吧。”
小璃接過當歸,就去準備晚餐了。
溫冉冉想着母親肯定有一些餓了,就蒐羅着看看有沒有糕點。
翻找了一會兒,果然看見一個盤子裡放着幾塊栗子餅,就端了出來。
“孃親先墊一下,飯估計還有一會兒。”
夏琳也不客氣,再加上真的有點餓了,就拿起一塊栗子餅,放在嘴邊裡吃了起來。
吃完一塊兒餅,又就着剛剛小璃泡好的熱茶又吃了一塊兒。
溫冉冉看着母親吃東西,甜甜的笑着:“母親慢點吃,小心茶燙。”
這時紅菱走了進來,手上捧着一件薄紗外衫:“夫人,衣服取來了。”
夏琳接過衣服,就讓紅菱出去等着。
半個小時過後,小璃端着一個托盤進來了,裡面放着一大碗青菜粥,還有一小碗火腿當歸湯,上面飄着幾粒蔥花,顯得無比誘人。
溫冉冉接過湯碗,用勺子一勺一勺的給夏琳喂。
小璃的廚藝不錯,溫冉冉嚐了一口,覺得湯鮮粥濃。
等夏琳吃完了飯,溫冉冉喚了紅菱,讓她把母親送回飄雪院去休息。
她讓小璃伺候着洗漱完畢後就自己躺在牀上,想着今天發生的事就頭疼無。
睡慣了現代席夢思的溫冉冉面對古代的架子牀一時睡不着。
喚進來小璃:“給我收拾收拾,我睡不着想到處走走。”
小璃無奈的只能聽溫冉冉的,給她把散下來的頭髮隨意地挽了一下,又給她套上了一件稍微厚一點的衣裙,就陪着她出去了。
還不忘順手取下一件披風自己套上,畢竟晚上的氣溫很低。
一主一僕就這樣出了門,離開自己的涵惜閣,就這樣在府中閒逛。
府中此刻靜謐無聲,兩個小小的身影伴着朦朧的夜色,伴着清涼的夜風,閒逛着這座府邸。
府邸在月光的襯托下,像被鋪上了一件銀色的輕紗,那種感覺又加重了幾分。
隨風婆娑的纖纖翠竹,在月影明亮的粉牆上投落細碎的墨影。
近窗的橫斜花枝上,佈滿了馥郁芬芳的朵朵花蕾,幽香從虛掩的窗扉間悄然飄入,令人心神俱醉。
如水的月輝傾灑滿地,花樹搖曳的庭院裡景色朦朧。
曲折的甬道旁遍植奇花異草,繽紛的落英在空中隨風飛旋,落在卵石滿地的花徑上。
粘上晶亮的夜露,花色更豔,在月色裡泛着斑駁的粉白殘紅。
溫冉冉玩累了,就坐在湖邊的涼亭裡睡着了。
小璃無奈地搖搖頭,只能把這個小丫頭給扶回自己的院子裡,替她脫了衣服鞋襪。
小心翼翼地放在牀上,拉上門,自己也該去給小姐守着門,就在門口鋪了牀,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太陽光從東窗進來。
被鏤空細花的紗窗簾篩成了斑駁的淡黃和灰黑的混合品,落在林白霜的前額,就好像是些神秘的文字。
小璃端着打好的洗漱水,進去叫醒還在貪睡的溫冉冉。
陽光照在了她那白皙的臉上,把她的五官襯得更加立體。
甜甜圓圓的臉蛋上掛着一對好看的小酒窩,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不時滴溜溜地轉動着,顯示着一股機靈而淘氣的勁兒。
只言“眉目豔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