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氏!你……你膽大妄爲!哀家豈容你如此放肆!竟然沒人管了麼?燕子歸,你就如此縱容你的女人?”宋氏氣的緊,跺着柺棍怒道。
“呵呵。”燕子歸起身,站在蘇棉身側:“棉棉休要怒,不是說本王與你都是出生微賤麼?怎麼可以惹了貴人?嗯?”
聲音哪裡有一絲責備?溫柔的似乎能滴出水來。
“王爺,臣妾實在是生氣極了,自打王爺回宮,她三不五時鬧一次,今兒不對,明兒不對……難不成,她宋氏想做女皇不成?”
“你!”宋氏指着他們,卻不見後者有什麼動作。只好看着大臣們。
“你們多數都是康佑帝時期的大臣,就沒話可說?就叫這個孽子如此羞辱哀家?”
萬太師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娘娘……您說的這些……可有證據?”
“那是自然!將那傾城樓的老鴇帶來,還有伺候過秦美人的奴婢們。”宋太后像是早就等不及了一般道。
燕子歸和蘇棉絲毫不阻攔。
與此同時,秦家人也在進宮的路上。
他們官職太低了,一般不可參加宮宴的。
慕容相想了很久,擡頭道:“臣承蒙康佑帝大恩,爲左相多年。如今更是貴爲一品丞相。慕容家也是多受大胤皇恩。臣卻不知,攝政王出身如何。俗話說得好,英雄不問出處。臣卻贊同王妃的話,若是用得上王爺之時,娘娘什麼都不說,而今才說,不知娘娘居心何在?”
他算是看清楚了,今兒只怕本身就是個套子。宋氏被耍了。
“此言差矣,皇室血統,豈能混淆?娘娘也是爲了皇家。”萬太師道。
“娘娘縱然要說,何以選在今日?娘娘自己的壽辰,又何苦呢?”張太傅嘆道。
其實燕子歸出身,以前朝中大臣隱隱綽綽也是知道的。都是選擇了視而不見聽而不聞罷了。畢竟他是皇子,也有名義上的生母養母這就夠了。
“張太傅,你與蘇家,爲兒女親家就不必多言了。只怕有失公允。”萬豐道。
“老臣如何,自有公論,只是萬大人你……”張太傅搖搖頭,不語了。
他早就服了攝政王,既然服了,縱然他真的出身妓子,也無妨。他是先帝子孫,這就夠了。
這世間,還是看男子的血脈的,多得是庶出,婢生子,私生子。端看做父親的態度如何了。康佑帝當年可是最疼愛這位九皇子的!
這時候,就見方嬤嬤和幾個驗身嬤嬤來了。宋昕玉卻沒來。
“回王爺的話,昕玉郡主……早已不是完璧。”驗身嬤嬤道。
衆人譁然,都是想着宋昕玉既然不是完璧了,那麼蘇氏如何得知?
瑜郡王妃和安郡王妃都是恍然,難怪當日蘇氏那麼說,可見是真的。對宋氏的心思就越發厭惡了起來。
宋氏真是爲了宋昕玉才反對燕子歸?
顯然不是,她想要高高在上罷了。所以現在,她並不是很在意宋昕玉:“此事與今日之事毫無關係。不必拿來說。她不檢點,哀家自會管教。”
“娘娘,老鴇和那幾個奴婢到了。”宋氏的嬤嬤道。
“叫進來!”宋氏忽然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帶着十足興奮。
老鴇子今年已經六十多了,進了皇宮,自然是害怕的。
伺候秦美人的奴婢,來了兩個,都是曾經貼身伺候的,早就出宮嫁人很多年了。
她們三個跪下:“拜見攝政王,王妃,拜見各位貴人。”
“你說,傾城樓裡,是不是有個雲煙?”宋氏指着那個老鴇子問。
老鴇子到底一輩子閱人無數,饒是害怕,看着還算是淡定。
“回這位娘娘的話,傾城樓裡,確實有過一位雲煙姑娘。”
“哦,那你說說,那雲煙姑娘後來如何了?”宋氏繼續道。
“回這位娘娘,雲煙後來,結識了南邊來的商家公子,贖身成婚。”老鴇道。
這些,宋氏也知道,她知道燕凌城那時候僞裝成了商家公子。
帶着一絲興奮繼續追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跟着那位商家公子回了南邊,聽說是做了二夫人,後來還生下了女兒,不過她命不好,身子不大好,三十來歲,就早早去了。青樓女子,成婚之後,我們也不再有關係,自然也就不知道了。”
宋氏興奮漸漸就被打消,大怒:“你這賤人!胡言亂語!”
老鴇子一驚:“草民豈敢,娘娘饒命,雲煙就是這樣的啊!”
“怎麼?人是你找來的,還不許人家說真話?”蘇棉閒閒的道。
“你們說!”宋氏不理會,指着兩個都已經四五十歲的奴婢道。
其中一個臉圓一點的道:“回娘娘的話,奴婢伺候秦美人的時候,是秦美人方進宮得封美人,美人進宮不足兩個月就有孕了,奴婢一直伺候到美人過世。當年的九皇子,就是這般眉眼,後來,奴婢就出宮了。”
“奴婢伺候的更久一些,美人過世之後,奴婢也伺候過九皇子,直到皇子七歲,奴婢還在宮裡,後來調去別處,也偶爾見着皇子,九皇子身子健康,也正是今日攝政王的樣貌,實在不知如今流言何處來的。”
另一個奴婢也道。
“你們……你們收了何人好處?竟敢如此謊話連篇?”宋氏已經臉色鐵青了,怒指着幾個人。
“奴婢冤枉啊,奴婢冤枉啊!”“草民冤枉啊!”
三人忙喊冤。
燕子歸淡淡的:“傳外祖父一家。”
宋氏只能坐着,眼睜睜的看着秦家人進來。
秦淵帶着妻子趙氏,兒子秦知業跪拜:“臣拜見攝政王,王妃。”
“外祖父請起,賜坐。”燕子歸道。
曹六親自道:“這邊請吧。”
秦家人道謝之後,坐下來。
“拜見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蘇棉笑着,起身福身道。她還是第一次見秦家人呢。
難怪當年的秦美人是絕色,這秦淵就是一個老年版的美男子。趙氏也是,雖然老了,可是依稀可見當年也是沒美人。
“豈敢豈敢,王妃切不要如此,折煞臣一家了。”秦淵忙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