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武將便不滿了,書房重地,女子豈可擅入?
“敢問王爺,書房裡,怎麼可以有女人?王爺年輕愛玩鬧也是有的,這些玩物,怎麼可以進書房呢。”武將道,主要是他實在沒看出這個年輕美麗的女子會是什麼要緊人物。
此言一出,凌風便怒了,不要命的東西,敢如此說王妃。
“呵呵,這位將軍真有意思,來求烈王還處處看不上烈王,你算什麼東西呢?”蘇棉咯咯笑,放下書,鄙夷的看着那男人。
武將臉上一紅,便要罵人,被文官一把拉住。他敏銳的察覺到,就方纔,烈王就已經怒了。這位女子,是怕是極爲受寵的,魯莽啊!
“燕王叫你們來,何事?”燕子歸放下手裡的東西,淡淡的問道。
“這……”文官只說了一個字,那武將便道:“此等大事,豈是婦人可聽的,烈王殿下府上,規矩實在差了點。也是正妃不在,纔有此亂。”
他是怒極,平生第一次被一個女子說了。
“王爺,我看也不必問了,這人嘴真賤。自以爲是的,妾生氣了。”蘇棉嘟嘴看着燕子歸道。
“嗯,是不必問了。來人,將此人拿下,給本王重重的打。留着他的命,然後將兩人送進燕京城,就說燕王殿下來遊說本王造反,本王不肯。”燕子歸起身道。
兩人不及反應就被侍衛壓倒在地,那文官忙道:“王爺饒命,饒命啊,李將軍實在是……王爺,大事爲重啊。”
燕子歸卻理都不理,將蘇棉從椅子上抱起來道:“你想吃的江魚,昨日叫人去取,今日該到了,去你那吧。”
活脫脫一個重色的王爺,絲毫不管身後兩人的叫喊。
蘇棉很會配合笑道:“那可好,我要是油炸的,也要燉湯。”
很快兩人就被五花大綁,堵了嘴。那武將被重重的打了八十板子,打了個皮開肉綻,將二人裝進了鐵籠子招搖過市的送出豐城,一路往燕京城去。
豐城百姓弄清楚始末都是連聲讚歎。
誰不想過太平日子啊?
如今那邊亂了,朝廷亂了,就西北還是安定的,只盼着王爺千萬不要參與纔是啊。
如今王爺維護的是朝廷,那是正統,誰不高興?
“聽說啊,自打去年,朝廷就不給西北駐軍糧食了。哎,可憐烈王殿下又要守着邊界,還得操心糧草,咱們西北貧瘠,王爺可沒有問咱們徵集過糧草啊。”一個穿着一身褐色錦緞棉衣的男子將手伸在袖子裡,輕聲對周圍人道。
“可不是麼,不僅沒徵集,說是三城二十七縣那些吃不上飯的地方,咱們王妃還特地叫人運去不少糧食呢。都是好心人啊。”一個婦人道。
“都看不上咱們西北窮,如今看見了?別處可不安穩,只有咱們這,穩着呢。燕王的人都來找咱們王爺,可見是咱們王爺有本事。”另一個婦人道。
“反正啊,咱們王爺沒跟着燕王造反,就是好事。管他誰管理西北呢,咱們受不着餓就是好的!”另一個穿着寶藍色棉袍的老頭帶着一頂狗皮帽子笑道。
衆人心有慼慼,都是齊聲應是,只要有飯吃,沒戰亂,就是好日子,老百姓還圖什麼呢?
朝廷的賞賜,先一步於京城到了西北。
這一回可比過年前的賞賜豐厚多了,甚至有黃金。
蘇棉親自去看了,收拾過之後照舊將大部分扔進了庫房。只將金子留下用。
烈王的人帶着兩個囚犯進京,也着實叫人震動了一番。
誰也不會認爲烈王就那麼膽小,如此懼怕朝廷。不管烈王有什麼考量,至少人家表明了態度,不參與燕王的事,如此之下,倒是叫燕子寧也安心了幾分。
說是說,真要是腹背受敵,他也夠嗆。
正月十九,燕王與朝廷正式開戰。
衆說紛紜,不過多數還是罵燕王的多,先帝的孝期還沒出,你就反了,到底是不是有先先帝的遺詔,誰也沒見着。
百姓們管你是不是有遺詔呢,反正你是挑起了戰爭,這是不爭的事實。
就在朝廷與燕王開戰之後,西北卻是另一種人仰馬翻。
二月裡,西北的黃風開始準時的刮起來,蘇棉的脾氣一日比一日暴躁。
從過了二月二起,就已經不對勁了。
不過,燕子歸一點也不生氣,反倒是比平素裡笑的還要多呢。
原因簡單,蘇棉可能已經有了。
只是還不到日子,樑有才這樣的神醫也把不出。但是一個人忽然變了,變得暴躁,挑食,肯定有緣故的。
樑有才雖然把不出蘇棉有沒有身孕,但是她身子沒有毛病這是事實,所以大家都盼着她是有了,自然不會介意她脾氣暴躁。
“你走!我不要你陪着!你就會欺負我!”蘇棉將一個枕頭仍在燕子歸懷裡,怒氣衝衝道。
“好好好,不吃不吃,棉棉不要生氣,乖。”燕子歸無奈的放下手裡的燕窩粥,這小東西午膳沒吃好,非得這麼空肚子吃零嘴。
“你就是以爲我有孕了才這般遷就,你喜歡孩子,不喜歡我!”蘇棉又是一個枕頭扔過來。
燕子歸無奈的接着枕頭放下道:“不講理的小女人,不疑心你有孕那會子,本王就對你不好了?嗯?”
“那你幹嘛逼我吃那個,我不要吃!”蘇棉心裡什麼都懂,就是控制不住那一股暴脾氣,就忍不得!
“你呀你,就故意鬧吧,便是沒有身孕,你空着肚子吃那些果乾,對胃口就好了?乖,不吃燕窩粥,你說吃什麼?要湯湯水水的吃一點,然後愛吃什麼果乾就吃,好不好?”燕子歸過去,輕輕抱住她道。
蘇棉笑了笑,這男人真耐心。她也就不好意思再鬧了,又不個孩子。
“那我要喝菜粥。”到底想出個正經吃的來。
“好,叫廚房做。”燕子歸對着外間的人道。
青黛和玲瓏幾個也是鬆口氣,王爺哄着,主子總算肯好好吃了。
很快,噴香的菜粥就上來了,蘇棉就着鹹菜喝了一碗還不足,又盛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