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出正月。京城裡就又開始明爭暗鬥了。
三皇子和四皇子的黨爭日益嚴重,不是三皇子一派的官員彈劾四皇子的人貪贓枉法。就是四皇子一脈官員彈劾三皇子一脈官員徇私舞弊。
燕子歸作爲夾縫裡生存的皇子,素來是避開的。他不站隊。可就是由於他不肯站隊,所以就成了要處之而後快的人。
畢竟他並不是閒人,他常常被陛下委以重任。比如現在的一件事,接待羅剎國來使。
羅剎國是大胤西南邊境的一個小國中的大國。
之所以這樣說,是因那邊有幾個小國,而這羅剎國,是最大的。只是這個大,也就像是我天朝和朝鮮的區別,還是分割開來的朝鮮。
這樣一個國家,本是誰也不惹的,但是因爲大胤南方動亂,吳江鎮守西南。導致其他三個國家組成聯軍想要分食羅剎國。所以如今羅剎國太子帶着他們國家所謂最美的公主,來和親了。
其實就是尋求庇護。畢竟這樣一個小國,大胤是不稀罕的。
燕子歸負責接待,燕子期協助。於是這兩個人,便成了三皇子四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
試問一個得用的皇子,要麼是對手,要麼是助力。要麼是你對手的助力。這樣的人拉攏不了怎麼辦?自然是殺了最好。
“明日就是羅剎國使臣進京,進京之後,他們的安全就是我們負責,凌風,此事全交給你,與步兵統領合作,務必保證使團安全。”燕子歸道。
“是,屬下一定辦好。”凌風領命退下。
“最近出門多帶侍衛。”燕子歸拍了一下燕子期的肩膀。
“還會有人刺殺我?不會吧?我又沒什麼用。”燕子期不信。
“你跟着有用的我。”燕子歸丟下一句,便起身出門,策馬回府去了。
燕子期呆了很久,九哥會講笑話了,哈哈哈!
使團一共五百人,進了燕京城,不過像是一滴油進了大海,看着並未起什麼波瀾,只是由他們爲中心,炸起一個水花來。燕京城百姓們看着她們迥異的衣着,飽飽眼福罷了。哦,也有些小販們,藉此機會小賺一筆。原本就在燕京城討生活的各國人,此時也藉機會擺開了攤子,各種南北稀罕貨到處都是。
鴻臚寺中,燕子歸燕子期接待了羅剎國太子卡布林,羅剎國的姿態擺的很低,倒是另燕子歸滿意。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態度。
那位美麗的公主,穿着一身紫色的羅剎衣羣,鑲嵌着金色原片的衣裳看着像極了一尾魚。頭髮也和大胤朝梳的很不一樣。臉上罩着面紗。露出來的一雙眼睛深邃美麗,可惜畫着濃濃的黑色,倒是顯得眼睛更大,睫毛更捲曲,可惜燕子歸也不願意再看一眼了。
倒是那太子,到時一臉的正氣,光風霽月的樣子。
安頓好了他們,燕子歸和燕子期回宮覆命,使團要明日才被接見呢。
次日,元相殿設宴。皇子們都要參加。蘇棉跟着慕容婉婷進了元相殿坐好,不多時就見着了那位據說最美麗的公主。
只見她依舊是一身紫色衣裳,金色的原片如同鱗片,纖細修長的身材,恰到好處的顯現出來。一頭長髮半扎,半披着,美麗的首飾以金子爲主,細碎的做成一種花的樣子,比菊花還細碎。蘇棉琢磨,髒了不好洗吧?
依舊是紫色的面紗,面容若隱若現,倒是叫人有種想看到全部的心思。
蘇棉對她黑色的眼妝就沒什麼感覺了,現代的時候,熊貓裝,煙燻妝看多了好麼?
羅剎太子卡布林先上前:“拜見大胤皇帝陛下,拜見各位皇子,娘娘。”
紫衣公主上前,雙手交疊在前胸委婉下拜:“羅剎國公主那齊婭拜見大胤皇帝陛下,皇子,娘娘。祝願大胤皇帝陛下千秋萬載。”
不是很標準的大胤官話,但是勝在態度好。
燕凌城素來是有寡人之疾的,如今見着了這樣一個美人,自然是笑呵呵的。
“都起來,今日朕設宴,爲羅剎國太子和公主接風,都不要拘束,好好享受!旁的事,接風宴之後再議。”說罷,大手一揮,便宣告宴會開始。
那齊婭坐下之後,便好奇的四處看。倒是一改方纔神秘的樣子,活脫脫一個沒出過遠門的少女樣子。
因不分男女只自家坐着一小桌,所以並未有人主動去接近那齊婭。
太后跟前,宋昕玉手裡握着酒杯,細細盤算。
不其然對上蘇棉那一雙美麗的眸子,前者有些失神。後者,只給了她一個蔑視的笑意。
宋昕玉心裡的火,像是要燎原一般霹靂作響。她死死的壓住這一股怒氣,轉頭對太后道:“姑母,玉兒看那那齊婭公主怪無聊的,玉兒去和她玩好麼?看着她好可愛呢。”
宋太后點點頭並不在意這事。
宋昕玉接近那齊婭,舉杯道:“公主,遠道而來,還習慣麼?”
那齊婭笑了笑道:“不是很習慣啊,這裡好冷呢。”說着,也舉杯。
她在羅剎國,一度是最受寵的公主,自家母妃是父皇最寵愛的姬妾,她比太子哥哥還要得寵,可是一旦要和親,再得寵也沒用了。
兩人喝了一杯酒,便如願坐在了一起。
“還不知道姐姐你怎麼稱呼?”那齊婭笑問。
“我叫宋昕玉,不知公主知道麼?”宋昕玉有些尷尬,介紹自己的時候,是該說自己是太后侄女?還是說自己是個郡主?而她早已去世的爹,是不必提起的。
好在那齊婭知道昕玉是誰,便笑着與她說話。
“昕玉姐姐生的很好看呢,據說大胤朝女子都是琴棋書畫樣樣都會,可惜我只會跳舞,別的都不會。”若非要和親,會不會有什麼區別?
“也不是人人都會的,原本我以爲我彈琴是不錯,可是……山外有山呢。罷了,你纔剛來,以後就知道了,大胤朝的女子,可不是個個都好相處的,以後你也得注意着點,我看你也是個直爽的性子,莫要得罪了人。”宋昕玉意有所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