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嫌棄本殿不乾淨?”燕子歸黑着臉鬆開了她。
蘇棉趕緊拉住他討好的笑:“殿下不要生氣嘛,不是嫌棄殿下。是所有人都一樣啊,手其實不乾淨的,一天接觸很多東西,可是女人那裡……就是那麼嬌嫩嘛……”
燕子歸見她說的鄭重其事,本來黑着的臉,就轉瞬變了。
他漸漸露出一個笑:“打水來。”對着外頭叫了一聲,又將被子給蘇棉拉上,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蘇棉果然瞪大了一雙美眸,求饒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見玲瓏已經端着水盆進來了。
燕子歸瞥了她一眼,大有等會找你算賬的意思。
就起身洗手去了,他洗手洗的很認真,左一遍又一遍,擦着皁角洗的很是乾淨。
甚至伺候他洗手的玲瓏都是一腦門的糊塗,以前殿下不是這樣的啊?
洗好了,又在清水裡洗過,用潔白的帕子擦了手,才把人都趕了出去。
蘇棉已經驚恐的坐起來,她覺得自己就是陷阱裡的小白兔,獵人一步步走來,她卻只能看着。
最後,她整個人像是綻放開的一朵花,就像是前些時候在花園裡那一朵‘玫瑰’美的令人炫目。
一切停止,蘇棉很久很久不能回神,任由燕子歸抱着她,輕輕吻她的臉頰,脖子。
“殿下好壞……”蘇棉啞着聲音控訴。
“棉棉喜歡麼?”燕子歸依舊吻着她的嘴角道。
“喜歡。殿下不許對別人這樣,與妾做過的事,不許對旁的人做。好不好?”蘇棉仰起頭,看着他的眼睛認真要求。
“好。”燕子歸回答的毫不猶豫。事實上這些事至今爲止,他沒有與任何人做過。
他甚至不管在哪留宿,也不過是片刻就會走。
以後……大約也不會有哪個女子,叫他來……取悅?
對,取悅。方纔他就是想叫她快樂,想要取悅她?甚至是以往給她東西,准許她胡鬧,幫着她欺負人,都是想要取悅她?
燕子歸一時,被自己的思緒震驚了。
堂堂皇子,何時也需要取悅一個女子了?
他深深看着蘇棉,情-欲過後,她更加嬌美了,柔若無骨的靠着自己。燕子歸有種錯覺,她的世界只有他。
所以,他得護着她。
事實上,她確實沒有別的依仗,她只有他,那麼……他給予她多一點快活也是對的,是麼?
可他還是覺得不舒服,不對勁。
他沒再說話,只是蘇棉穿上了肚兜,叫人進來,打水洗漱。
午膳的時候,他不說話,蘇棉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可是她也不想說話。
不知道自己錯哪了。絕不是方纔說的髒不髒的問題。
兩人很沉默的吃完了一頓午膳,燕子歸漱口都沒有,起身道:“你歇着吧。”
丟下一句,便起身走了。
蘇棉恭送走了他,靜靜坐着。
瞎子也看出,燕子歸不高興了。
可是,蘇棉不想哄他,不想問他。在她看來,得寵失寵都是取決於那個男人的心情。
他願意哄着你,寵着你,那你隨意做什麼都好。
但是他不願意了,你最好安靜點。不要鬧。
蘇棉雖然不覺得自己失寵了,但是心裡也難免有一絲悲哀。
方嬤嬤嘆口氣道:“主子夜裡主動找殿下去?”
“不找。殿下自打我進門,多數都在我這,該膩了。”有些人,你越是抓得緊,越是丟的快。
該是自己的,轉一圈也會回來,不是自己的……
“嬤嬤不用擔心。你主子我哪有那麼快就失寵?殿下一時不高興也是有的。”蘇棉笑了笑,自己拆了首飾,心道這一天,真就是脫了穿,穿了脫,又要午睡了呢。
方嬤嬤見她如此,也不好在說什麼。
燕子歸出了初音院回了前院。他不是嫌棄蘇棉,也不是生氣。而是胸腔有股說不明白的火氣。
不想對她發,沒得嚇壞了她。
只是這股火說不清道不明。他覺得自己的尊嚴被挑戰了。
雖然是他自己做了那樣丟人的事,是自己撩撥了蘇棉,是自己給予了蘇棉那樣的快活。
可是當時只是一門心思逗弄她,做完了,他卻覺得實在不該那麼做。
此時,他心裡又是亂,又是火。又不知道爲何會這樣。
控制不住自己,還談什麼家國天下?
都說紅顏禍水,難道自己的一腔熾熱,都要消耗在蘇棉身上了麼?
他如何甘心?
“去藍韻閣。”他坐不住,起身就邁步出去。
疾風緊緊跟着,一腦門官司。這是怎麼了?是蘇側妃得罪了殿下?
回來就不高興,可是殿下還配蘇側妃吃了午膳啊。這是什麼情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