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嘚瑟不了多久的,之前是我想岔了,如今覺得,這樣的人,慢慢折磨也只會浪費時間而已。
許南深突然側頭看來我一眼,我心口一抖,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本來就心虛。被他逼得原形畢露,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早上起來的時候他倒是跟往常一樣,看不出來生氣還是不生氣,不過我被他逼到那個樣子,他就算有氣,估計也消了。
我收回視線,低頭專心地喝着粥。
“昨天晚上在向雅那邊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先偉突然之間開口,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許南深,最後視線落在許如澄的身上,她臉上的得意非常的明顯。
許南深看了一眼許如澄,她臉上的得意很快就降了下去了,我看着,忍不住端起碗擋住了我脣邊的笑意。
韓緒給許如澄夾着包子,就好像沒有聽到話一樣。
我知道韓緒是不想淌這趟渾水,以前不知道韓緒這個人的陰沉時我沒想那麼多,見他總是沉默着,除非在許如澄將事情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不然他基本上都是袖手旁觀。
以前覺得沒什麼,現在想起來,才覺得心底發寒。
他明面上許多次在許如澄爲難我的時候幫我,其實很多次都是在許如澄爲難我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纔開口說一句話。
這樣做,既可以保存了在許先偉眼底的深明大義,又能夠在我的跟前博好感。而且他已經不止一次這麼做了,越想越覺得恐怖。
我一直覺得是我在招惹韓緒,卻沒想到,他也在對着我徐徐圖之。
怪不得許南深總是攔着我直接往上衝,原來他早就看出來了,韓緒也在對我下手。
我只是一直都沒有想明白,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韓緒沒有開口,許如澄不敢開口,我不該開口,最後就只有許南深開口回答了:“沒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我聽到如澄在說什麼葉瑾在向雅的生日宴?”
許南深還是不爲所動:“小瑾身體不舒服,提前回來了,如澄覺得小瑾不太尊重向雅。”
我聽着,忍不住側頭看向許南深。
他臉上的表情很淡,大概是注意到我的視線,側頭看了我一眼,手伸過來落在我的額頭上面:“還是不舒服?”
這姿態足得我都快信以爲真了。
搖了搖頭,我開口回答了許南深剛纔的問題:“沒有了。”
“二叔,她明明——”
“怎麼了,如澄還有什麼想說的?”
許南深的視線看向許如澄,剛纔還一鼓作氣想要開口的許如澄突然之間就低下頭去,咬着牙開口:“沒什麼,我只是想問問二嬸頭還疼不疼。”
“不疼。”
我話音剛落,許如澄就擡頭瞪了我一眼。
許先偉看了我一眼,最後也沒再說什麼。
我喝了最後一口粥,客套了兩聲,就起身上樓去拿包包準備出門上班了。
當然,還要等許南深,不然的話我就要自己一個人去公司了。
許南深很快就上來了,拿着領帶一邊繫着一邊看向我:“過來。”
我站在玄關處看着他站在那小階梯上面,沒有動。
他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只不過臉上帶了一雙細邊的眼睛,看着就好像是溫溫公子一樣。
一雙大長腿想着我走過來,我想起昨天晚上的話,下意識地想要轉身逃,可是腳步卻好像是釘在了那兒一樣,怎麼都動不了。
他很快就走到我的跟前了,低着頭看着我,一隻手還拉着領帶,一隻手卻突然向我伸了過來。
我知道我應該躲開的,可是他低頭看着我,配上細邊眼睛的桃花眼好像漩渦一樣,我一眼看過去,就被他給扯進去了,都忘了躲開這回事了。
脣角微微一暖,我才反應過來是他的指腹落在了我的脣角上。
“你出門都不照一下鏡子的嗎?”
他收回手,指腹往自己的脣上微微一抿,那顆從我的嘴角被他弄下來的米粒就這樣被他抿到了自己的嘴裡面去了。
我卻覺得自己的腦袋好像被什麼炸開了,看着他張着嘴:“你——”
你了半天,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走了。”
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伸手牽着我走了出去了。
我下意識地掙了一下自己的手,他卻牽得無比的緊。
我低頭看着我自己被他牽着的手,只覺得自己掉進了這個叫許南深的男人的深淵裡面去了。
我想跳出來,可是我的雙腿卻好像被人釘住了一樣,根本跳不起來。
我終於深切地體會到什麼叫做“送羊入虎口”了,也親自做到了這五個字。
“想什麼?”
他突然回頭看了我一眼,我這時候才發現已經到樓梯口了,我以爲還在走路,擡起腿,要不是許南深攔着我,我整個人直接就往樓梯滾下去了。
我擡頭看着他,忍不住皺了皺眉,最後還是搖了搖頭:“沒有。”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牽着我往樓下走。
還有兩天就要和許南深去英國了,我看着桌面上還有七個公司的資料,擡手揉了揉太陽穴。
秦樂樂過來跟我聊天我也是有一句沒一句地應着,實在是沒辦法,忙得很。
秦樂樂也沒說多少話,因爲很快就被王臨叫走了,他們現在在忙着接待一個新公司,這兩天自然是要落實行程安排。
“哎呀,我不跟你說了,我先過去了。”
我擡頭對着她笑了笑,沒好氣地揮了揮手:“去吧去吧!”
這秦樂樂還真的是關心我,總是問我跟凌煜怎麼樣了。
我已經很多次跟她說過了,我跟凌煜沒什麼關係。
不過她就是不信,我也沒有辦法。
今天中午秦樂樂說去公司附近新開的一家泰國餐廳吃,我也吃了好久公司飯堂了,想了想,沒有拒絕。
我們部門唯一好的地方就是上班的時間沒有規定那麼死,那家餐廳新開的,這幾天人多,秦樂樂說不要碰上大家吃飯的時間過去。
於是我們三個人就打算提前十五分鐘出去吃飯,李淑娟前兩天出差了,回來給我們和秦樂樂帶了一份小禮物。
剛好在帶着在吃飯的路上當小零嘴,不過有零食了也塞不住秦樂樂的嘴:“唉,我說葉瑾,你和那個凌煜凌總到底怎麼了?昨天晚上我可是看到你上了他的車哦!”
這時候正好電梯門開了,我直接忽略秦樂樂的問題:“電梯門開了,趕緊出去吧。”
秦樂樂拉着我的手,一邊走出去一邊還是不死心地問:“不行,你得告訴我,你跟那個凌煜怎麼了?我覺得他是喜歡你的耶,而且他還是你的學長,學長學妹,簡直就是姦情滿滿啊。”
“南深,昨天晚上的事情實在是很抱歉,我——”
我剛想開口澄清,卻聽到向雅的問題,不禁渾身一顫,卻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卻不想正巧對上許南深看過來的視線,想到剛纔秦樂樂說的話,只覺得心虛。
“南深,你聽到我——”
向雅又開口說了一句話,我心一跳,生怕向雅看到,連忙拉着秦樂樂往前跑。
“哎哎哎,你拉着我幹什麼,那個不是許二少嗎?”
就是因爲是許二少我纔要跑啊姐,要是讓向雅看到我,這場面可就尷尬了。
秦樂樂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我本來還奢望向雅看不到我的,結果她直直就看了過來了:“葉瑾———”
這次好了,我躲不開來了。
視線落在許南深的身上,搶在向雅前開口:“許經理、向小姐,這麼巧。”
向雅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許南深。
就在她遲疑的一兩秒鐘,我覺得自己的心好像是被人放到煮開了的油鍋油鍋裡面滾了又滾。
“這麼巧啊,葉小姐。”
我鬆了口氣,呵呵地笑了一下:“向小姐和許經理還有事,我就不打擾你了,先去吃飯了。”
不等向雅和許南深開口,我就拉着秦樂樂和李淑娟走了。
秦樂樂果然是個八卦小能手,剛走沒幾步她就一針見血地問我:“你怎麼認識向雅的?”
我想了想:“昨天不是凌總來接我嗎?剛好是向雅的生日晚會,他缺了個女伴,所以拜託我幫忙。”
“怪不得,不過許二少不是已經結婚了嗎?我聽說那個向雅喜歡許二少。”
聽說,又是聽說,我覺得秦樂樂不去當娛樂記者真的是那一行業的損失。
李淑娟倒是有幾分興趣:“你這又是聽誰說的啊?”
“哎呀,還有誰,不就是那個許如澄嘛,我們韓經理的老婆啊。半年前小美去喝下午茶剛好碰到許如澄跟向雅了,就聽到她們在討論許二少啊。”
不得不說,沒什麼事,還是別出門喝下午茶好了,不然哪天自己的隱私就被人聽了去了。
“不對,你還沒有交代你和你那個學長之間的事情,他昨天晚上居然還找你當女伴?不同尋常啊,你快說你們大學的時候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了?”
“……”
我爲秦樂樂的明察秋毫無奈,這樣都能讓她看出來我和凌煜大學不太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