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幹什麼?”
我和許南深人還沒有進會場呢,就被許如澄盯着問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爲許如澄纔是今天晚上的主人之一呢。
估計是那些照片嚇到娍了,她這會兒看到我倒是像耗子見了貓一樣,渾身都散發着防備和不安。
我不想回答她的問題,不過向雅也沒有給我回答她問題的機會,她直接就從許如澄的身後走出來,看着我跟許南深好像昨天早上過來找我質問的人根本就不是她一樣:“南深,葉瑾,歡迎。”
她臉上的笑容太得當了,得當到我沒什麼好說的,點了點頭,跟許南深被她領着走了進去。
許如澄瞪了我一眼,我不想跟這麼幼稚的人計較,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
“爺爺在樓上,我還要去招呼其他人,你們在這兒自己吃點東西?”
向雅把我跟許南深領到了餐桌邊上,看着我們兩個人倒是笑得挺自然的。
我沒說話,是許南深回答的:“你去忙吧。”
這向家雖然比不過許家,但是這兒也有不少是許南深生意上認識的人。
向雅剛走沒多久,就有人過來跟許南深打招呼了:“許二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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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許久不見的秦昊,我擡頭看到人的時候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許南深,好幾個月的時間沒見到秦昊了,我都快忘了這麼一號難纏的人物了。
上次他在別墅外面扔下那麼一個威脅之後人就跑了,還我提心吊膽了一段時間,結果這人就好像銷聲匿跡了一樣。
“秦少。”
許南深舉了舉杯子,兩個人碰了一下,然後各自抿了一口酒。
這兩個人我沒猜錯的話是冰火不相容的,這會兒能夠這麼心平氣和的打招呼,我看着有點兒心驚膽戰。
估計是我的視線太明顯了,秦昊突然之間側頭看了我一眼:“喲,許太太,好久不見。”
我心口一滯,下意識地往許南深身邊靠了一下。
估計是感覺到我的不安,許南深伸手摟住了我,我沒有拒絕,看着秦昊扯了個笑容:“秦少。”
他不冷不淡地“嗯”了一下,態度跟之前完全不一樣。
我心底有些好奇,但是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什麼話都不說是最好的,所以我只是笑了一下。
秦昊沒說什麼,掃了我跟許南深一眼之後自己端着酒走開了。
我微微鬆了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有鬆多久,剛走出去沒幾步的秦昊突然之間回頭看着我:“許太太,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能聊聊嗎?”
明明是對着我說的話,結果到了最後,卻是看着許南深,顯然是在徵詢許南深的意見。
也不知道這兩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秦昊竟然也會有徵求許南深意見的一天。
聽到秦昊的話,我下意識地看向許南深。
他將手上的酒杯往我身後的餐檯上一放,然後擡手往頭上摸了摸,低頭親了一下我額頭,才風淡雲輕地開口:“去吧。”
“……”
秦昊給了我不少的陰影,這會兒跟着他私聊,我其實還是挺怕他的。
也不知道這兩個多月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秦昊倒是突然君子起來了,跟之前那個動不動就對我動手動腳的人完全不一樣了。
他領着我到了外面的游泳池邊上的桌椅,本來有一對情侶在親熱的,生生被我跟秦昊嚇跑了。
那男的臨走前居然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嘴角抽了抽,秦昊倒是像個沒事的人一樣站在那兒看着我:“陳一一是你大學室友?”
聽到陳一一的名字,我下意識地皺起了眉,心口微微一跳,想着秦昊這個人的性格,估計是陳一一做了什麼事情踩到秦昊的痛腳了。
我當機立斷連忙先道歉:“秦少,一一她這個人就是性子衝了點兒,心底還是好的,要是她做錯了什麼,我——”
秦昊看着我撩了下眼皮,嗤着有些嫌棄:“得了,我就問問你是不是大學舍友,你整這麼多話幹什麼?說得好像我能把你們吞了一樣。”
“呵呵。”我訕訕地笑了一下,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手臂,開口回答她他的問題:“一一是我室友。”
“你們a大的?”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麼?
a市統共就那麼幾所大學,陳一一那牛逼的能力,不是a大的還能是哪兒的。
“你幫我個忙。”
秦昊看着我,這話說得還真的一點兒不好意思都沒有。
我還是第一次見人託人幫忙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但是他眼神裡面顯然就是我除了幫忙是沒有別的選擇餘地了。
“秦少,能告訴我是什麼忙嗎?”
我也不是那麼沒原則的啊,秦昊這不對勁啊,我有點兒擔心陳一一。
“聽說你們下週有個同學聚會,地點跟具體時間給我透露一下。”
我早就把班羣給屏蔽了,而且我現在這個樣子,也不太適合去參加什麼同學聚會。
但是看着秦昊看着我的眼神,抿了抿脣,我只好拿出手機:“你等等,我看看消息記錄。”
我好久沒瀏覽羣消息了,一打開就是手機都有些卡,好不容易纔緩衝出來,我還得一點點往上翻。
不過也不難翻到,因爲就在前兩天確定的事情。
陳一一估計是知道我不會去的了,所以壓根兒就沒有跟我提這個事情。
我把翻到底想消息記錄給秦昊看:“這兒。”
他瞄了一眼:“謝了。”
說完,擡腿就走了,扔我一個人在那兒不明所以。
等我反應過來想要問他問我陳一一還問我們班的同學聚會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秦昊人已經走進會場了,人一下子就淹進一大羣人中間,我也沒有那麼眼力勁兒能夠一眼就找到他人在哪兒。
“小瑾,過來。”
我剛嘆了口氣走進去,就聽到許南深叫我了。
他一向都是叫我“葉瑾”或者是“淘淘”,但是在這樣的公開場合,他好像一直都很喜歡叫我“小瑾”。
說真的,我對這個稱呼,每次聽到都覺得不是在叫我。
許南深一向都是冷着臉的,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聽他這麼叫我,雖然已經不止一次兩次了。
不過他顯然是沒有發現這個問題,站在那兒不冷不淡地看着我,也不急,彷彿我一定會走過去一樣。
我看着他忍不住也笑了,擡腿向他走過去。
剛到他跟前就被他伸手摟住腰抱到懷裡面了,“小瑾,這是向先生。”
許多像許南深這個年紀的人都是叫向鴻發“向老先生”的,不過許南深仗着輩分高,所以只叫他“向先生”。
我是他妻子,自然也是叫向先生的,側頭看向向鴻發,矜持地笑了一下:“向先生,您好。”
向鴻發看着我,態度倒是很慈祥,“你就是南深的妻子啊,小雅經常提起你呢,我今兒個倒是難得見到,怪不得南深這麼寶貝,長得還真是好看。”
全都是誇我的話,我抿着脣站在那兒只是笑:“我也經常聽南深提起您,您可是我們的榜樣!”
向鴻發年輕的時候從軍,是個營長,當年援朝的時候向鴻發也算是有一段輝煌,這些都是我來之前百度的。
許南深落在我腰上的手微微緊了緊,我擡頭看向他,悄悄瞪了他一眼。
他低頭看着我,眼眸帶着幾分似是而非的笑意。
“你這丫頭真是會說話,可比我們小雅會說話多了,怪不得南深喜歡你。”
向鴻發這話,其實單單這麼聽着,還真的沒什麼問題,但是這前後兩次這麼強調了許南深喜歡我,就算沒問題,也總讓人心裡面不舒服。
但我也不能怎麼樣,只好笑了一下:“向先生大壽,晚輩沒什麼拿得出手的,聽南深說您喜歡收藏字畫,我手裡剛好有一副子翁先生的真跡,就借花獻佛了,希望向先生喜歡。”
向鴻發估計沒想到我出手這麼大方,而且子翁先生的真跡難求,他看着我驚訝多於驚喜:“哦,子翁先生的真跡?那我可的仔細看看了!”
都打上來了,我要不接招,我葉瑾就不是葉瑾了,“向先生是得仔細看看了,我在這方面可沒什麼鑑別能力,真怕弄了副仿的,要真的是這樣的話,還真的是——”
“這倒沒什麼,這些年仿子翁先生的人多的是。”
我沒接話,“向小姐,麻煩你拿上來吧。”
向雅一直都沒開口,扶着向鴻發在一旁端莊淑女。
但是這兩爺孫想給我難堪,那隻能不好意思了,我早就想到向雅請我跟許南深過來是不懷好意了。
沒關係,這難堪我不樂意,他們想給,還給不了我。
禮物剛進來就已經在門口統一給收了,向雅估計也是想看我出醜,不然她不會讓向鴻發提前下來見我。
我話音剛落,就聽到向雅的聲音:“爺爺,知道您喜歡子翁先生,早備好了呢!”
這不可不是在私人空間,向鴻發今天請的人雖然並不是很多,但是每一個人都是叫得出名字的,而且和向家都是有交情的,基本上都是真真切切過來賀壽的。
字剛拿上來,就有幾個年紀比較大的老人家上前了,聽着他們稱呼向鴻發,我也大概能猜出來是哪家人了。
許南深突然捏着我的手背,我微微吃痛,擡起頭看着他,有些哀怨:“你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