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玲瓏這廂忙着讓六月七月幾人收拾去西山的行裝,還不忘抽空自己去了一趟玉瀾堂,將此事告知給孫琉璃。
孫無極至今爲止已經離開秦王府三個月了,去向未知,中間倒是來過幾封信,不過,從心中透漏的消息,也是歸期未定。
想着若是自家一家三口去了西山,獨獨把這表姐撇下了,池玲瓏可受不住,就過來勸說孫琉璃更他們一道去西山。
孫琉璃原本似有些懶得動,再被池玲瓏拿了小勺子泡藥澡的事兒當藉口後,也無奈的吩咐千嬌百媚開始收拾行李。
小勺子現在已經快一歲半了,他從八個月嬰兒期起就開始泡藥澡,到現在爲止中間已經換過兩次藥方;按照孫無極原本的打算,小傢伙滿了一歲半後,就該換第三次藥方了。
那泡藥澡的藥方,只有孫琉璃知道,工序複雜、要求良多,且那藥方嚴謹的很,根本不是池玲瓏這等只有理論沒有實踐經驗的姑娘可以做出來的。
考慮到這個原因,孫琉璃也只能應下池玲瓏一道去西山。
京都的天氣越來越熱,轉眼,也就到了五月末,該出去西山的日子。
池玲瓏這次不僅把表姐孫琉璃打包帶去西山了,連魏釋錦也帶上了。
雖說那小傢伙不被皇家人喜歡,但是,她家那小傢伙看好了,不讓他跑出去招人眼不久好了?
且魏釋錦好歹他也是個半大不小的小子,把他帶去,還能陪着小勺子玩玩不是?
京都倒不是沒有和小勺子年紀大小差不多的勳貴小公子,可那些人家池玲瓏大都不熟悉,而她熟悉的。譬如謝嫺生的昊哥,池明珍生的瀚哥,一個因爲母親懷了二胎,不會去西山,只能呆在忠勇侯府,另一個玩伴多得是,不缺小勺子一個。小勺子這般大的年紀。正是貪玩的時候,整天只讓他跟着嬤嬤亞託們玩耍,沒個同性別的小孩子玩樂。那孩子還不越長越娘氣了?
考慮到多少要給兒子找個玩伴,池玲瓏也把魏釋錦帶上了。
這樣,就在五月底的一天,幾乎京都全部勳貴貴婦都隨御駕開始往西山避暑而去時。秦王府的車攆也夾雜在了這些隊伍中。
秦承嗣擔負着萬餘多人的安全,每人都要沿着隊伍位巡邏兩次。閒暇時候還是被弘遠帝抓去商量國家大事,根本沒有時間回來秦王府攆車這裡休息。
他不來到也好,池玲瓏乾脆和孫琉璃,帶着小勺子及魏釋錦坐在馬車中。
車內兩個大人兩個小孩。倒也熱鬧的緊。
尤其是加上小勺子,因爲是第一次出遠門,見到車窗外一會兒過去一隊身着輕鎧。腰胯秀春刀,騎着高頭大馬的御林軍飛馳而過。就興奮的大眼睛亮亮的,一會兒驚呼一聲,“娘娘,馬,馬……”
眼尖的大老遠看見秦承嗣從後邊趕上來了,也又趴在窗口處,扯着小奶嗓子歡快的叫着,“爹爹,爹爹,騎,騎……”
池玲瓏每每看見小勺子這麼招搖的亮嗓,就忍不住羞愧的捂住臉,自覺沒教好兒子。
排列在秦王府車馬前後的那些車輛,全都靜靜的,不出一點噪音;那些馬車內坐着的主子,即便要說話,也都是輕言細語的,只有自己車廂內的人能聽到,那像是他們這裡啊,小勺子一開嗓,怕是方圓一里地內的人都能聽見他在叫喚什麼了。
池玲瓏哭笑不得的捂着臉,良久一會兒才又反應過來,要把兒子拉過來,讓他別再這麼大聲吵鬧了。
不然,驚動了前頭車輛中的太后,這事兒可就不大好辦了。
嘖,那老太太最近幾天可看她一點都不順眼,臨上車前她倒是去給老太太請安了,可惜,老太太現在對她一點也不熱情,反倒笑起來有些愛答不理、陰陽怪氣的,惹得池玲瓏再想起太后時心裡都有些毛毛的了,也因此,實在不想讓兒子鬧出大動靜,驚動那老太太。
池玲瓏把掙扎不依的兒子抱過來,在看閒書的孫琉璃卻不依了,直接又把小勺子抱到窗口,就對她說,“好不容易出來一次,你約束他那麼緊是作甚?”
不贊同的斜睨她一眼,又說,“兒子要放養,就該多見見世面,他這就叫喊兩聲你就咋咋呼呼的不依了,你就瞧好吧,都照你這樣養兒子,小傢伙的肯定要讓你養廢了。”
扭轉頭對眨巴着大眼,一臉懵懂的聽着她們說話的小勺子說,“去,再叫幾聲爹爹去,讓你爹爹帶着你去外邊跑幾圈馬,這天兒好,合該騎馬射箭御風而行,男子漢大丈夫,哪有整日悶在馬車裡的道理?”
另一個男子漢大丈夫——魏釋錦將手中《諫國十策》舉高過頭頂,嘴角抽搐,佯作沒聽見這師姑的話。
小勺子歪着小腦袋,努力想着姨母剛纔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可還是不懂。
再孫琉璃又簡化了一下語言,告訴他去做什麼後,小傢伙胡靈靈的大眼倏地亮堂了,轉頭趴在窗口上,就開始叫着,“爹爹,爹爹,騎,馬馬……”
池玲瓏直接用雙手捂住臉,不敢看兒子現在的蠢樣。
她覺得不該這樣的,雖然小勺子是秦王后代,秦王府歷代子孫都是將才,可就算是以後也要子承父業、征戰疆場,堂堂親王府出來的世子爺,最起碼要是個翩翩貴公子吧?
可看看她兒子現在這副人來瘋的模樣,有毛線的貴公子儀態啊,簡直就是個人厭狗憎的熊孩子麼。
池玲瓏對此只能無語凝噎,索性她這兩天有些暈車,精力有些不濟,也沒太大精神管束兒子,只能任由他繼續作妖去了。
池玲瓏就斜倚在榻上養神,孫琉璃側過來。見她臉色還有些白,脣色也不再是之前的櫻紅色,反倒慘白慘白的,不由蹙着眉頭說,“以前也不記得你暈車啊,怎的這次走走停停七、八日了,你反倒越來越坐不住了?”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那股壓抑許久的嘔吐的感覺就又冒上來了,池玲瓏猛一下從榻上坐起身,一邊叫喊着外邊趕車的墨丙“停車停車”。一邊就掀開車簾,要往馬車下蹦。
她這舉動可是把孫琉璃嚇的不輕,連忙從身後拉住她,抱住腰就將人又弄回車廂裡。
她們現在坐的馬車是秦承嗣的專用王攆。這王攆的規制全都是按照秦承嗣品親王的規格製作的,車轅距離下邊地上高度高的很。足有成人腰跡那麼高了。
平常連她下車,都要踩着凳子,這表妹身無一點功夫,身體也單薄的很。就這就想逞能的自己往下蹦,這是要嚇死她啊?
孫琉璃臉都白了,張口就想訓斥池玲瓏兩句。可擡眼一看她臉色蒼白如紙,雙手捂住嘴。喉嚨上下滾動,好似隨時要吐出來,孫琉璃也急了,彎腰就把身側的一個小痰盂遞給她,池玲瓏幾乎是搶一樣奪到手裡,接着就抱着乾嘔起來。
她嘔的兇,偏偏只能乾嘔,卻嘔不出實物,整個人蹲在地上縮成一團,可是怕方纔還興高采烈的小勺子,以及已經有些貴公子風範的魏釋錦都嚇着了。
“好些沒?好些沒?”孫琉璃急得什麼似地,蹲在池玲瓏身側,又是給她拍背,又是遞毛巾遞水,偏偏池玲瓏就是起不來身,整個人都坐車上地板上了。
她嘔的很了,眼圈都紅了,眸中全是霧水,可憐兮兮的模樣活像是被人蹂躪的小可憐,惹得孫琉璃一顆心立馬就揉成了一團,還待再說些什麼,池玲瓏又“嘔”一聲趴在痰盂上乾嘔不停了。
池玲瓏這廂動靜大,小勺子沒人安撫,見母親要哭了,自己也嚇的流淚了,沒人哄他,母親也很難受,小勺子撇着嘴,之後就一下張開小嘴,猛的嚎啕起來。
車廂中亂成一團,後邊一輛車中坐着的六月和七月幾個丫頭聞聲便多跳車跑了過來。
幾個丫頭到了秦王王攆前時,得了暗衛通稟消息的秦承嗣,也已經一路疾行從前方趕過來。
小勺子剛纔喚了幾十聲“爹爹”,也沒能將秦承嗣喚回來,如今母親一個不舒服,父親就及時過來了,這情況……
若是小勺子再大些,八成就要淚如噴泉,覺得自己不是親生的了,可眼下這境況,見着秦承嗣衆人就像是看見了主心骨。
駕車的墨丙也鬆了口氣,將自家主子進了車廂,提着的心才鬆了下來。
剛纔車廂中動靜大,他倒是想進去看情況,可眼下他們行在官道上,周圍四處都是人,他一個不妥當的舉動做出來,毀的可不僅僅是自己的聲譽,還是整個秦王府的名聲。
好在,主子回來的很快。
秦承嗣上了王攆後,雙目精準的定格在池玲瓏身上,見她仍舊抱着個痰盂嘔的撕心裂肺,本就冷峻的臉現在也都成了鐵青色。
孫琉璃及時讓開了地方,見秦承嗣這鬼畜現在眼神冷的簡直能將活人剮了,孫琉璃眼神一閃,立馬抱了哭的嚎啕不止的小勺子,一邊給魏釋錦使眼色,三人轉眼就出了車廂。
這邊秦承嗣彎腰將池玲瓏抱起來,不知是這動作大了,還是胃部受到擠壓了,池玲瓏一下就嘔了出來,這下可算是打開了開關了,池玲瓏好生嘔吐了一番,等到她氣息平復,覺得自己又活過來了,時間已經過了足有半柱香功夫了。
秦承嗣拿着帕子給她擦拭嘴邊的污漬,此時一點也不潔癖了,隨後又遞了水過來喂她。
池玲瓏就着秦承嗣的手漱了口,而後覺得胃裡舒服了,才一下埋在秦承嗣懷裡不動彈了。
“我讓墨乙去請太醫了,稍後給你診個脈。”秦承嗣一雙深邃無底的眸子看着懷中人慘白唔血色的面色,眸中墨色更深,他嘴脣緊抿,簡直要成了一條直線。
池玲瓏無力的輕搖着頭說,“上次請的那個太醫就說是暈車了,我想着可能也是暈車了……”
“知道是暈車了,怎的不吃藥?”秦承嗣身體都緊繃住了。然而他話說的僵硬,眼裡的心疼之色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池玲瓏無力的撒着嬌,“就是不想吃麼,只是暈車,又不是大病,吃些柑橘壓一壓就好了,沒的有事沒事就吃藥的。”
話說的嬌氣極了。偏偏她這理論還得到孫琉璃認可。有孫琉璃在背後撐着,太醫給她開的暈車湯藥,她一劑也沒吃。
秦承嗣無奈。此番卻不準備繼續順着她了,只說,“不吃藥只能嘔吐,你選一個吧。”
池玲瓏被噎住了。正想擡頭用眼淚攻勢讓這男人改變主意,這時馬車外卻又傳來墨丙的聲音。“主子,孫姑娘過來了。”
孫琉璃剛纔才帶着小勺子和魏釋錦去了後邊馬車,現在卻又火急火燎的趕來了。
她踩着小凳子上了馬車,面上泛着激動的紅暈。一雙凌厲的美眸此刻更是亮的宛若剛被磨過的刀劍,讓人看得心裡憷,於她凌厲的眼神相反的。卻是孫琉璃整個身子都在輕顫,尤其是在看到池玲瓏時。她身子顫抖的幅度更大。
池玲瓏敏感的縮了縮身子,秦承嗣攬緊她,擡眸問孫琉璃,“什麼事?”
孫琉璃都顧不上理會秦承嗣的話,只是雙目灼灼的緊盯着被他抱在懷裡的池玲瓏,冷不丁伸手,一下籤注住池玲瓏的胳膊,就問她,“剛纔七月告訴我,你是上月初五來的月事,這月初五你身上沒來,是不是?”急切需要一個答案一樣,孫琉璃又問,“快說,是不是,你昨天沒來月事,對不對?”
今天是六月初六,剛好昨天就是五月初五,他們從宮中出,前往西山的第八天。
按照以前的規律,池玲瓏是昨天該來月事的,可是,直到今天她身上也沒來。
池玲瓏也只在瞬間功夫就反應過來孫琉璃想到的是什麼,可是懷孕麼,應該不可能吧?
她倒是記着昨天是她來小日子的日子,可因爲這八天在路上急着趕路,她有些累着了,加之從京裡出前,考慮到會有將近十二天時間不能碰她,秦承嗣那幾天晚上可是沒少折騰她;就連出前一夜,她也是被秦承嗣折騰到第二天天亮,一夜沒睡的。
昨天沒來月事,她以爲是勞累加上飲食營養跟不上才往後推遲了,可是,按照表姐的意思,她是懷疑她……懷孕了麼?
池玲瓏一張小臉唰一下變得通紅,她結結巴巴的說着,“不,不可能,能吧。”
孫琉璃急切的說,“怎麼不可能,你的月事時間一直很固定,這一年多來都沒變過,七月甚至說,幾乎連時辰都不會相差多少,可今天都初六了,你月事還沒來。”
孫琉璃眸光亮的堪比天上最絢麗不過的星子,在瞬間爆出奪目的光輝,她忍不住提高聲音說,“阿愚,一定是的,不會錯的,我不會猜錯的。”
說完,不等池玲瓏再說什麼話,已經又自顧道:“別急,讓我緩緩,緩緩給你診脈。你肯定是又懷上了,不過是日子短,我之前沒現。”
池玲瓏從六月初三日開始就一直嘔吐不停,之前孫琉璃給她診脈,只現她胸悶氣虛,脈搏跳動也還算有力,倒不算是大毛病,就覺得她是暈車了。
之後吃了一天柑橘,她倒是緩和了不少,不想第二天照舊嘔吐,秦承嗣這纔將太醫找過來,結果,太醫的診斷和孫琉璃一樣,都說是暈車。
可是,絕對不應該是暈車的,肯定是早先這表妹懷的日子太短了,恐怕還不夠二十天,所以連她都沒現。
孫琉璃就立馬伸手給池玲瓏診起脈來,池玲瓏這時候凝神屏息,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
她倒是希望自己又懷孕了,她想給小勺子生個弟弟或妹妹,想讓秦王府多個子嗣,想了很久很久很久了,可之前一直都沒動靜,她也以爲自己這輩子怕是隻有小勺子一個兒子了,秦王府接下來肯定還要一脈單傳。
卻沒想到,這個驚喜當真是真的麼?
池玲瓏忍不住將雙手都攥成拳頭。
她緩了好大一會兒神,這時才又倏然想起秦承嗣。
這男人自從孫琉璃上車,說出了那樣一句質問的話後,之後就再沒有動靜了。難不成是……
池玲瓏心有所感擡起頭,誰料竟和秦承嗣垂下來的眸子直接對視上。
他一雙狹長的風眸黑漆漆的,宛若無盡的深淵,好似下一刻就可以將人的靈魂吸附進去,讓人屍骨無存、永世不得輪迴。
可是,這男人的眼神如此怔愕驚慌,不可思議的簡直就像。他知道了什麼永遠也不可能生的驚天秘聞一樣。
他應該是從剛纔一開始。就一直緊緊盯着她看,而他現在眸子連眨都不眨一下,就像是魂兒都飛了一樣。仔細感覺,池玲瓏甚至又現,秦承嗣抱着自己的力道太大了,她感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要被捏碎了。
有心想說句話逗他開口。可現在自己都在緊張的等着命運審判,她自己都緊張的。心跳過快好似隨時有可能從嘴裡跳出來。
時間在此時像是放慢了無數倍,池玲瓏度日如年,簡直就要熬不下去了,她不知道現實時間到底過了多久。是半柱香、一炷香、半刻鐘,還是已經一刻鐘了……
就在池玲瓏的魂不守舍中,孫琉璃也遲遲放開了放在她手腕上的那隻手。
她面上的表情說不出是喜是悲。不漏聲色,但是。孫琉璃的手指卻比之剛纔更加顫抖。
她放輕着聲音說,“應是有二十餘日了,不過……我還有些不確定,再等等,再過五左右,我就能準確診斷出來了。”
孫琉璃飄忽着嗓子說出這句話,還不待池玲瓏和秦承嗣給出什麼反應,外邊傳來墨乙的聲音,原來是墨乙把太醫拎過來了。
池玲瓏抓着秦承嗣的手一緊,孫琉璃也在此時向秦承嗣看來,她擰緊眉頭,直接對秦承嗣道:“這事要先瞞着,不能讓被人知道,爲了阿愚的安全,之後只能由我給她診脈,讓這個太醫回去吧。”
秦承嗣“嗯”了一聲,良久之後,才又冷聲吩咐車外的墨乙將太醫送回去。
墨乙和火急火燎趕來的太醫一時間都有些懵,墨乙心中有些狐疑,就給駕車的墨丙使眼色,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墨丙倒是確實知道些什麼,可是,王妃又懷孕了,秦王府又要有小主子了……
墨丙整個腦子都暈乎了,現在就想着王妃懷孕這事兒怎麼這麼驚悚呢?
他板着一張妖孽樣的面孔,顧自思考着這個問題,至於墨乙偷過來的詢問的眼神,自然沒看見。
墨乙鬱悶的給太醫塞了個大大的荷包,隨後就讓兩個侍衛送太醫回去了,至於他,要好好和墨丙聊聊。
孫琉璃從馬車上下來時,便見秦王府出名的笑面虎墨乙笑的一臉燦爛的迎上來,要送她回後邊一輛馬車。
孫琉璃也驚悚了,看着墨乙的視線,就像是看着想要犯罪的混蛋。
墨乙訕訕的摸摸鼻子,知道自己這作爲有些欠妥,可到底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王妃的身子……”
孫琉璃停步在原地,說,“這兩日駕車穩着些,儘量別趕路,吃的方面,你們嚴着些把關,被讓寫不該混進來的東西混進來。”
墨乙神色猛的一肅,心中激動的熱血沸騰,面上卻不漏聲色,只淡然的像孫琉璃點點頭,隨後也又飄走了。
之後半天時間,秦承嗣再沒離開過秦王王攆,便連太后和弘遠帝有詔過來,也都被墨乙親自打了。
至於大忙人秦王,據說是因爲秦王妃暈車太甚,接連幾日來嘔吐不止,現在已經起不來身了;秦王憂心愛妻,所以連巡防的事兒又暫時交給其他將軍了。
弘遠帝在聽到太監帶來的這消息時,無奈包容一笑,不緊不慢的對下邊的一衆軍機大臣說,“朕以前還擔心令則這孩子不知道憐香惜玉,倒是沒想到,他竟還是個癡情種,哈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