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剛踏入大廳便聽到一個帶着笑意的聲音響起。
“玉小姐,沒想到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哦!”
秦玉輕抖了抖眉,順着聲音望去,熟悉的一襲冰藍常服,依舊是一張嚴肅到極點的面孔。只是見到她看去,那張板着的臉有了些緩和的跡像。
“是啊,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秦玉與謝六在望風樓遇到的沁心月。
秦玉不難理解,此時他爲什麼會出現在上雲皇宮,要知道他是君海的丞相,而現在君海正壓邊上雲邊境,想來這一次沁心月的到來,應該也是爲了那件事來的吧!
“玉兒,你們認識嗎?”秦鳳紫見到兩人的說話,心裡面暗喜,如果秦玉與着沁心月認識,那麼退兵的話,應該要容易些。
“是啊,母親,我和他有過一面之緣呢?”秦玉笑看着秦鳳紫說道。
“一面之緣嗎?”秦鳳紫有些不相信地看向坐在她右下方的沁心月,如果是一面之緣的話,怎麼會那麼的熱絡呢,她明顯可以感覺到當秦玉踏入慈祥宮之時,眼前之人的情緒波動。
“是啊,我與玉小姐不久前纔有過一次一面之緣呢!”沁心月見秦鳳紫看去,那張嚴肅的面容帶上笑意,讓秦鳳紫無法判斷他話裡面的真假。
“太后,我有些話,想私下裡和玉小姐說,不知道…”沁心月欲言又止地看着秦鳳紫,秦鳳紫笑了笑道“你們所輕人的事,還是你們年輕人自己作主吧!哀家已經老了,就不參與了!”
說罷,喚過身邊的齊麼麼,齊麼麼扶起秦鳳紫,有些擔憂地看了看秦玉,跟着秦鳳紫一起離開了慈祥宮的大廳。
兩個年輕人一左一右地坐着,誰都沒有先開口。
“那次的那個老頭呢?”過了許久之後,沁心月似才找到話題問道。
“老頭?”秦玉先着一疑,接着反應過來“你說的是謝六嗎?”
“謝六?”沁心月疑惑地看着秦玉。
“是啊!別人都叫他謝六啊!”秦玉理所當然地說道,想到第一次進城便遇到的這個老頭,現在大概都一個月沒有見到他了,心裡面倒是有些想念起他來。
“別人!”沁心月被秦玉說得越來越糊塗了,僅僅抓住了他的疑惑,不解地看着秦玉。
“是啊!別人都是那樣叫他的呢?”秦玉不知道沁心月爲什麼圍繞着那個謝六的話題轉,不禁將題轉移到“你這次來這裡該不是爲了他吧!”
沁心月笑了笑道“玉兒真的很聰明,我想你應該也知道了吧!”
“知道什麼?”秦玉決定跟他打太極,有些東西他說出來與着她說出來的性質就不一樣了
“真是個聰明的傢伙!難怪那個…”沁心月笑看着秦玉,接着道“難怪那個人說,只要我一出現在這裡,你就會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
“那個人想見你!”他說。
“不去!”她堅決地答道。
“爲什麼?”他問。
“沒有原因!”她說。
“那大兵將會…”
“不關我的事?”她打斷了他的話。
“可是你…”
“我不在乎!這裡與我無關!”雖然她住了那麼久,雖然她已是喚那個人爲母親,雖然她有可能真的是上雲的公主,可是那又怎樣?這些她都不在乎,她現在在乎的只有一個,那就是那個經常帶着她的思緒憂傷離去的那個人是誰?
“那,如果是關於他的呢?”他說得很慢,慢得讓秦玉的心也隨之漏了一拍,呼吸似乎在這一刻停止,她那雙清透靈動的眼眸緊緊地盯着他,似乎想從他的話裡面知道,他說的話的真假。
“如果是關於他的事,你會去嗎?”他擡起頭,那雙彎彎的眼緊緊地迎上那雙清動的靈眸,不想遺漏她眼中的一點信息。
“…”
“他說,如果你想知道他的事,你就會去見他,而且他知道你現在想要什麼東西?”他繼續誘惑着她,看着她的神情,他知道這一刻,正如那個人所說,她已經動心了。
原來那個人還真有着這樣的本事!平時他就怎麼沒有看出來呢?
“那也不關我的事,我是不會去的!”她說。
她的回答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事情怎麼會沒有按照他交給他的方向去走呢?
“你不想…”
“不是,我想,只是我只想靠着自己的方式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打斷他即將出口的話,繼續道“你回去告訴他吧,我要的答案,我自己會找到,現在,我還不想拿任何東西去換來別人的施捨!”
“真的不想再考慮!”他問。
她搖了搖頭,將目光移向窗外!秋天的風不時地從窗子涌進,吹起她額前的碎髮,飛舞着,掩着她那黑瞳下波動的情緒!
“你還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話,我想回去了!”說罷,站起身,優雅地彈了彈衣角,擡腳便往慈祥宮外走去。
“你也看到了吧!”秦玉前腳剛走,上官鴻便從慈祥宮的屏風後面走了出來,望着那個遠去的背影,有些落寞道“其實有時候我真的是很無奈,我真的不想讓她捲入這一場紛爭!”
“鴻,每個人在面對每件事的時候,都有着他們自己的決責,有些東西要以大局爲重,雖然我知道你也是情非得已,但是決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去做,做大事者要不局小節!”沁心月從坐位上站起,來到上官鴻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上官鴻看着眼前這個夕日的小夥伴,如今的丞相!一時間,他不知道要怎麼說纔好,嘴脣動了動,也是未有任何語言擠出。
“我…不想再傷害她!”不知隔了許久,上官鴻才慢慢地說出他心裡的話“她已經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那個人是不會傷害她的!”此時的沁心月也不知道爲什麼?他爲什麼會那麼肯定地對上官鴻表態!明明那個人一心只想將天下踩於腳下,在權利面前,他可以將一切屏棄!
上官鴻沒有說話,就那樣看着眼前的好朋友,這個時候的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他感覺到他真的好無恥,一邊想讓她好,而另一邊又不停地將她往火亢裡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