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馨香的房中,霧氣繚繞,嘩嘩的水聲從屏風後不斷傳出,纖細白嫩的手指繞着水面不停地打着轉,鮮嫩純白的紫瓊花瓣順着水流形成一個耀眼的白色光環。
叩!叩!屋外響起敲門的聲音“少爺,你在裡面嗎?”
嘎吱一聲,房門從裡面打開來,晨輝照在她的身上,膚如凝脂,眉若遠山,溼鹿鹿的長髮散隨意披在身後,額前的長髮被她側分在兩側,輕輕地甩了甩頭,霧氣四散,這樣的她與平日裡林桂蘭所見的大相徑庭,竟讓得林桂蘭一時看呆了去,明明是平凡無奇的五官,卻總是讓她覺得她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鳳舞的事你查得怎麼樣?”清如脆鈴般的聲音嚴肅地響在林桂蘭耳側,林桂蘭一愣隨即便有些懊惱起來自己來,平素他都是這個樣子,可是她明明一把年紀了還?向着秦玉撫了撫身道“鳳舞的事我們一點都查不到,而且…”頓了頓,看了看秦玉,見她那一如初時那散漫似對整個事件都瞭然如心的態度,對她所說的也不惱才繼續道“而且好像我們的被後總有一隻手在替她掩飾!”
“一隻手,那是當然的,而且是隻手能遮天的那種!傳下話去,也別去查了,這件事情就當是不知道吧。”再次甩了甩那還兀自滴着水的溼發,繞過林桂蘭便踏出房門,擡頭望了望天喃喃自言道“豔陽高照,還真是一個好天氣,這麼好的天氣!窩在房裡真是浪費了大好時光啊!”伸了伸懶腰,一步步向着鳳儀閣外走去,她努力了那麼多年,爲的是什麼啊!不就是這樣能夠輕輕鬆鬆地過日子嗎?秦玉不禁苦笑了笑,什麼時候學得又不會照顧自己了。
君海最繁華的街道上,一襲白衣溼着發的公子悠閒地走在大街上,臉上洋溢着健康明媚的笑容,明明只是一張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長相,那雙眼、那笑容卻硬生生地將那張臉給添置得讓人難以移眼。
“嗯!”秦玉正悠閒自在地逛着,突然面前多出了一抹陰影,不由地擡起來看向來人,心情大好彎起那雙明澈水柱“是你?你怎麼會在這裡?”
“自是追你而來!”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鳳華閣的頭牌花魁白若蘭,白若蘭看着眼前之人,笑得如花美豔,聲音有些愉悅“追了你那麼久了還真是不易!”
“追我!”黑眸輕眯,庸懶透着一絲清明,清脆帶着不解的聲音響起“追我幹嘛!我又不欠你什麼!”
“你個小傻瓜!”來人親妮地颳了刮她的鼻樑,讓得她皺起了眉,她這是怎麼地了,才兩天,整麼都喜歡刮她的鼻樑了,不滿地哇哇大叫起來“幹什麼,人人都喜歡刮人家的鼻樑啊,鼻樑踏下去了就不好看了,真是的!”
伸出雙手揉了揉鼻樑,清澈的眼眸火苗閃動“告訴你,下次再這樣的話,我就…”說到後面的事後,她也才知後覺地想道,眼前之人她不過見過幾次面,怎地她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一個小孩子般撒嬌呢?
“就怎樣?”倒是本站在秦玉身側的他移了移身直站到了秦玉的對面,盯着秦玉那溼發下閃動着光芒的血紅耳痣,不同自主地,他想伸出手感受一下,只是念頭一瞬又將手放了下來,低下了頭將腦袋靠近了她些,雙眼閃着奇異光芒閃閃地盯着秦玉。
不知道爲什麼?秦玉突然發現對着這個只見前後加起來不過三的男子,她竟由心中升出一絲想要親近的感覺。懊惱中她站起身便往前面走去,她討厭這種感覺,可是她心裡面竟對着這種感覺隱隱地有着期盼。
“就不會再理你了!”撒嬌帶着些嗔怒的聲音自前面傳來,白若蘭搖着頭笑了笑大步地跟上前面那人。
藍月湖位於君海南面,是君海最大而最美的湖,湖面很寬,乘船蕩在湖面上,讓人有種清怡置身於大自然的美妙,亦是伊天大陸的十大風景勝景之一。
秦玉平日裡一個人悶得慌之時,便喜歡一個人在這裡來乘船,獨自飄泊在這大自然中,亦是一份奇妙的感覺,不知不覺間,她竟在前面引路帶着白若蘭一路來到藍月湖,纖手指着那遠處與天交接之處的蔚藍,轉頭彎起清澈的眼眸“看,那裡是不是很美?”
彼時,夕陽已西下,紅豔豔的半邊天將那清澈的泉水也印得一片通紅,讓人忍不住想在靠近,一探究竟。秦玉沒有說話,白若蘭也安靜地站立一側,不知過了多久,那清越帶甜的音才響起“你知道嗎?你是我第一個帶在這裡來的朋友,以往都是我一個人來這裡的。”
不待白若蘭說話,秦玉又繼續道“不知道爲什麼,我們和今天加在一起只見過幾次,你卻讓我有一種可以依靠的錯覺!”回頭看了看身側的白若蘭,見他也正往着她這邊看來,施然以一個純純的微笑,自嘲地摸了摸頭“錯覺!對!就是錯覺,因爲這個世上根本沒有一個人可以依靠的,我們只有靠自己!”
白若蘭身子怔了怔,他從來沒有想來,她也有這樣的思緒,對!他也知道,什麼都必須要靠自己,別人終是靠不住的!
愛憐地伸出手,親切地摸了摸秦玉的發,如絲緞般順滑的觸感讓他捨不得離去‘丫頭,回去吧!我會照顧你的!’,他很想這樣說,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在她剛剛說出那樣的話之時,他就知道要真正地走入她的心,很有一段距離。
“也許世上還真有你可以借靠的呢!”似玩笑似認真地盯着那眺望着遠方的背影“這麼久了還不知道公子你叫什麼名字呢?”
“秦玉,我叫秦玉,你以後就叫我秦兄吧!”自然而然地脫口而出令得白若蘭想大笑,這個人還真是?明明自己比她長,她卻生生地想要搶做作哥哥,不理會她的無理“那我以後可以喚你玉兒嗎?我不喜歡那些叫兄啊弟啊的!”
“無所謂了!”秦玉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身,她不在乎這些。
“走,白若蘭,我們去那裡借一艘船去那與天交接的地方。”不待白若蘭反應過來,那雙纖細中帶着細繭的手就那樣自然而然地拉上了那垂在袖子下面的大撐,勁往着前方停泊在湖邊的船隻走去。
“兩位公子,你們租船啊!你們可真是有眼光,老艘的船是這整個藍月湖最豪華最結實的!”老艘一看那朝着這個方向而來,氣質非凡的兩人,還未到秦玉他們走近,他便一溜煙地跑到了兩人面前,一口氣便開始推銷起來。
“好啊!老伯,煩你給我找一艘最大最結實的船隻!”秦玉伸手從衣袖中摸出一錠金子遞給老艘“這個就不用找了!”她從來不虧下力之人,這是她的理念之理。
“是,是!”老艘伸出雙手接過秦玉遞過來的金子,小心地將其放在了懷中,才又在兩人前面帶起路,不一會兒便帶着兩人來到一艘全大紅色的船隻前,驕傲地仰起頭自豪地指着船隻道“公子,這是一艘剛做好不久的船隻,平日裡我都捨不得用,都是用上好的檀木做成,這次就給公子你們先用吧!”
他很感激眼前之人,伸手感懷地摸了摸懷中的金子,有了這錠金,他就可以帶着拙荊去看病了,所以他纔對兩人如此地施以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