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轟然撞破,幾道人影闖進了房子,見古城要跑,一個壯漢三兩步上前直接將古城從窗戶上揪了下來。
“還想跑?找死!”
“大人饒命!”古城噗通跪倒在地,兩手緊緊握住壯漢將要砍下的刀。
那人這才收起刀,一腳將古城踹倒在地,轉身恭敬的對踱步進來的人道:“大人,又發現一個外來者,不過看實力。。。”
永烈皺眉看着古城,見他不過凝星境,心知此人不是刺客,沉聲問:“你從哪裡來的?”
“回。。。回大人,小人來自無盡城,是幫人送貨的腳伕!”古城喏喏的回答。
“搜!”永烈沒有再看古城,目光在房間內看了一圈後冷喝。
幾個侍衛聞言立即在房間裡翻箱倒櫃的搜起來,其中一人將牀上幾件女人的衣服拿起來看了看,隨即扔到身邊一人的頭上,其他人忍不住的放聲大笑起來。
永烈嘴角也是含着笑意,又裝作嚴肅的模樣怒道:“不要胡鬧!現在是什麼時候?”
“大人,我們這樣找能找到刺客嗎?他肯定藏起來了,我可是聽說團長大人拿出了一部玄階武技當獎賞呢,莫被另外兩隊給搶了先機。”扔衣服的那人擔心的問。
“觀雪樓的刺客不是那麼好找的,他藏在任何地方都有可能,所以我才讓你們每個房間都不放過,不要以爲你看到的人沒有威脅就不是刺客,比如這個人。。。”永烈指了指古城,“或許就是那個刺客放出的迷霧,用來矇蔽你們視線的!”
“大人高見!”那人立馬一記馬屁拍上,轉而對其他人道:“聽懂大人的意思沒?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地方,牀下也看下!”
此人邊說邊給那幾人一個都懂的眼神,一起準備往牀下看去,剛剛在牀上明明發現了女人的衣服,結果房間裡卻沒有發現女人,那女人能藏在哪裡?
見他們要去掀牀板,一直瑟瑟發抖的古城突然焦急的起身,似乎要阻攔般的高喊:“大人。。。那裡。。。”
“哈哈哈哈!你別害怕啊!莫非這裡真藏着刺客不成?”說完手在牀上猛的一掀。
“嗖!”
在牀板掀開的瞬間,一道黑影突然躥了出來,越過幾人直接從窗戶那裡穿了出去。
“刺客!”
“追!”
幾人愣了下神,反應過來後容不得多想就跟着黑影跳出了窗外。
永烈本正在看熱鬧,他自然也是認爲牀下定然藏着一個女人的,可誰知刺客竟然真的在這裡,在玄階武技的驅使下,讓他也是來不及多想就往窗戶那裡跑去。
可惜他剛剛在門口,離窗戶最遠,剛來到窗戶邊時發現幾人都失去了蹤影,正躊躇要往哪個方向追時,突然想到身後還有一個刺客的同黨。
可就在他暴怒的轉身時,一雙泛着幽光的眼睛已經來到了他的跟前,瞬間而起的磅礴氣勢讓他身體發寒。
然後,永烈就感覺一雙手按在了自己的胸口,那手上一層紫黑色的火焰輕易灼透了皮膚,可是他感覺到的不是炙熱,而是冷,深入骨髓的冷。
“嘭!”
“你。。。你。。。”永烈頹然的跪倒在地,眼睛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漢慢慢變成一副年輕人的模樣,又轉瞬枯瘦如鬼。
古城剛剛這一擊,幾乎用盡了他的全力,白骨孽行加持,冥火開路,鍛千擊蓄力。
近乎無聲的一擊之下,永烈胸口徹底成了肉泥。
古城將永烈身上的空間戒指和儲物袋全部取下,滿意的顛了顛,白骨孽行撤去恢復原本的模樣後,悠然的往門外走去。
而追着那道黑影去的人,在拐過幾個街道後終於追上,其中一人飛躍而起將黑影去路攔住,獰笑道:“想跑?”
“哈哈,想不到好運竟然會落到我們頭上,隊長得玄階武技,我們怎麼也能獎個黃階吧!”
剩下幾人將黑影團團圍住,獰笑着出手,甚至已經開始幻想自己此次這麼大的功勞能得什麼好處。
可誰知那黑衣人見幾人衝來,突然就跟嚇傻了一般,愣愣的呆在那裡。
“小心點,別弄死了!”一人見狀高喊,劈出的刀也變成了拍,其他幾人也是連忙收力,生怕一刀將黑衣人砍死了。
“咔嚓!”
“嗯?”
出手的幾人詫異的住手,看着倒地不起的黑衣人連忙將他圍住。
“艹!千萬別死啊!”
“不對,我剛剛砍他身上怎麼感覺不像砍到肉上了?”此人邊說邊抓住黑衣人的頭巾一把扯下。
“這。。。”
“鬼。。。鬼。。。”
幾人在看清黑衣人的樣子後駭然的後退,驚恐的看着黑衣人臉上森然的白骨。
“不好!上當了!”
“該死!被耍了,去抓那個漢子!”
古城輕易的躲過幾波搜查,再次尋了個地方安頓下來,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出城。
晨曦微露,一夜未睡的大公子和陳玉在賭館裡等着消息,三隊的隊長已經回來,不過並沒有帶來好消息。
二隊的隊長也回來了,臉色有些憔悴,陳玉看他的模樣連問都懶得問了,肯定是沒有什麼收穫。
這時宗成勇也趕了過來,看着兩位隊長不悅的道:“你們那邊連點收穫都沒有嗎?”
“報告大人,我負責的區域已經全翻過了,也抓了幾個可疑的人連夜拷問,再經過覈實後發現。。。並沒有要找的刺客。”
“我那邊也是!”
宗成勇嘆息着點頭,“就看永烈那邊了,永烈那個傢伙怎麼還沒來?我昨夜一直守在城牆上,可惜那個刺客很有耐心,並沒有打算當天逃跑。”
“哼!都這個時候了,永烈還不來,肯定也是沒什麼收穫!”陳玉瞥了宗成勇一眼,不滿的嘟囔。
“二公子,是屬下無能,等永烈。。。咦?有人來了!”剛要解釋,突然聽到賭館外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只能止住話往門外看去。
幾個侍衛慌慌張張的衝進賭館,看見宗成勇噗通跪倒在地,後面還有幾個人正擡着一個擔架,上面蒙着一塊白布。
“混賬!如此慌張的樣子,成何體統!永烈人呢?還有,擔架上的人是誰?竟敢擡到這裡來!”宗成勇一眼看出這幾個人永烈的手下,恨鐵不成鋼的怒吼。
“大。。。大。。。”
“大什麼大!快說!有沒有抓到刺客?”宗成勇一巴掌將他扇倒,對另一人大聲問道。
幾人面面相覷,被扇倒的人又立馬爬了起來,支支吾吾的道:“團長大人,刺客。。。沒抓到,而且我們隊長他。。。”
“嗯?”宗成勇有些後知後覺的往那擔架上看去。
“我們隊長他。。。被人殺了!”
“轟!”
宗成勇身體略微搖晃,腦袋裡轟然炸響,明明猜到了,卻又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陳玉更是慘嚎一聲從牀上蹦起來,身上那點傷也不裝了,連連高喊:“怎麼可能?那個殺手怎麼可能殺得了永烈!”
說完兀自不信的跑到擔架那裡一把將白布掀開,結果永烈悽慘的模樣嚇的連連後退,一副見鬼了模樣。
大公子還算淡定,跟宗成勇一起過來看永烈的屍體。
“這。。。這怎麼可能?”宗成勇喃喃自語,然後看向昨晚守護在陳玉身邊的護衛問:“你確定那個刺客只是煉髒境?”
“應。。。應該是吧!”護衛也是看清了永烈身上的傷,有些不確定的回答。
大公子同樣是斬障境的高手,搖頭道:“此人最低也是斬障境,就算觀雪樓的人擅刺殺,此人的實力也絕對非比尋常,看永烈身上的傷,只有胸口這麼一塊,其他地方完好無損,說明兩人根本沒有展開大戰,永烈是被一擊殺掉的。”
宗成勇點頭應道:“若他只是斬障境還好,若是凝神境。。。現在城主不在,怕是要起大亂子了。”
“希望不是吧,應該不是,否則不會這麼小心!我現在不清楚的是他一個斬障境爲何要殺我二弟?我知道觀雪樓的殺手是不會向低自己一級的人出手的。”大公子似是確定又似是自我安慰的說道。
永烈看了陳玉一眼,“或許。。。他的目標本就是永烈呢?”
“嗯?”永烈的話引起了幾人的共鳴,也打開了思路。
“你說的有道理,以此人的實力,既然找到機會刺殺我二弟了,那我二弟根本就不可能活!”大公子篤定的說,接着眉頭又皺了起來,“可萬一不是。。。不行!二弟現在就跟我回城主府!你們也不要出去了。”
“那城門。。。”宗成勇不確定的問。
大公子躊躇良久,艱難的道:“放開吧!我父親還得十天半個月才能回來,現在一切以大比爲重,若是此人不小心殺了我們煉髒境的選手,那就得不償失了。”
“嗯!我還是認爲此人是奔着永烈來的,否則不可能處心積慮之下對永烈造成一擊必殺,既然他的目的達成了,就讓他走吧!這口窩囊氣,在現在這個敏感的時候真是不吃不行!”宗成勇舒了口氣,連忙應承着大公子的話。
其實他最擔心的是刺客萬一真是凝神境,那別說二公子,就是大公子和他都有些危險。
大比將至,不排除就有其他城池的人在故意攪渾水亂他們軍心,好從中確定他們的參賽選手。
古城本來呆在另一個客棧里正苦思冥想該怎麼出城,結果突然聽到街道上的吵鬧聲慢慢變小了。
“咦?怎麼回事?”古城探頭一看,街道上本來三五成羣的官兵和執法團都消失了。
“難道也是學了我引蛇出洞這招?”古城暗自嘀咕,從客棧出來後不確定的在街道上溜達,然後往城門那裡趕去,更讓他奇怪的是竟然讓他輕易出城了。
“艹!這算什麼?瞧不起我嗎?居然就這麼讓我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