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怕死?”有天驕寒聲說道,聲音非常的低沉,有殺意在蔓延。
展不歌一而再,再而三的要求已經是快要讓他們的耐心徹底消耗完。
就連一直都文質彬彬的霍楓,也不由皺了皺眉頭,顯然也有些不喜展不歌這樣一直兜圈子。
展不歌笑了笑,沒有回答,對幾個人的威脅全然不放在心上,他知道,域主的消息只要不說出來,他自己這條命就絕對丟不了。
更何況,他心中有底,在禁地中被包圍的時候,他就察覺到,逐雷身法已經不知不覺進階到了精通的地步,速度比之前要快上一大截。
而通過剛纔一段路程的觀察,這些人就算修爲到了築基九層,但速度上和他相差也並不太大。
也由此,展不歌再次感覺逐雷身法這部沒有標明品級的功法,很不普通。
而現在,他已經徹底遠離了玄宗,這些人根本沒有外援,面前也纔有七個人而已,雖然都很強,但卻沒有短時間殺他的能力,而他要想跑,憑藉不會枯竭的靈力來消耗,這些人很難追上他。
沒有絲毫威脅,展不歌對他們的狠話自然不放在心上,微笑着搖搖頭:“幾位域主死之前和死之後的一切經過,我都看在眼裡,但達不到我的要求,我是不會吐露半點的,究竟要如何選擇,全看你們自己。”
有人臉現怒容,但更多的是一種大歡喜,對展不歌知不知道域主消息的事情,衆人一直以來全都是靠着猜測,現在展不歌自己承認,可以說完全讓他們鬆了口氣。
有人忍着萬分不耐開口:“我們這一路多麼艱辛你不是不知道,難道你要讓我們返回去給你找船隻不成?”
“條件如何達成,全在你們,你們如果要回去取,我可以等你們。”展不歌不急不緩,轉身看向大海,瞭望遠處,聲音平靜。
幾番言語糾纏之後,有一個人的臉色無比陰鬱,彷彿要滴出水來一樣,透着徹骨的森寒開口:“我現在就給你你想要的船隻,但你要是還敢兜圈子,定斬不饒!”
聽到這話,展不歌詫異的回頭:“你現在就能拿出我要求的船隻?能渡過這片汪洋的船,可不好找!”
剛纔的說話之人,正是究寒玄宗的付寒,他的臉色非常的難看,已經通紅,一隻手微微有些顫抖的一甩,頓時一隻晶瑩剔透,通體藍色,彷彿冰晶一樣精緻的小船出現在他手中,小船隻有巴掌大小,但一離開他的手,就迎風而張,變得有十米之大,非常的大氣和漂亮。
“這是我重金所求,要在雲中天獨用的船隻,風吹不倒,水拍不爛,就連雲中天的雲海都可以行駛,更不用說這普通的海水,哼,現在,給你了!”付寒右手一甩,將牽引在半空的船隻,猛地甩進了大海之中。
船一進海,頓時掀起一陣浪花晃悠,但船隻卻穩穩的立在水面,絲毫不動搖。
展不歌眼睛一亮,由心讚道:“好船!”
說着,他一步邁出,登上了船頭,認真打量幾眼後,拍了拍船頭又讚了一聲:“確實是好船!”
聽到他的話,付寒的臉色一陣變幻,這船肯定好,乃是他用一柄極品靈劍換來,價值千萬靈石,可以說非常珍貴,四大域中只有最傑出的天驕纔有機會獲得,現在這船卻跑到了展不歌腳下。
“不過不要緊,只是暫時在他腳下而已,一會等他把消息吐露,必將他挫骨揚灰!”付寒臉色冷的好像冰塊,死死盯着展不歌,寒聲沉喝一聲:“說吧!”
展不歌擡頭:“說?你們這麼多築基九層的天驕在前,我怎麼敢說?我相信,我只要一開口,就會有數道攻擊落下,讓我死於非命對不對?”
“那你又想如何!”有人已經怒不可遏,幾個天驕全都恨的發抖,只有霍楓勉強保持正常。
霍楓深吸一口氣:“也對,這種情形換做是我,我也不會說,這樣吧,你先行駛一千丈,一千丈之後,傳音給我們如何?”
霍楓話一說,頓時有幾人臉色微微一變,但很快恢復過來,一千丈也不是太遠,以他們的修爲,七八個呼吸的時間也就可以趕到,而那渡船的速度,雖然很快,但和他們全力飛行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
“好,一千丈,那千丈之後等我消息!”展不歌一拍船頭,看着霍楓高聲說道,說着,他虛月神識籠罩渡船,很快將船隻研究透徹,起航出海。
船隻一點點動盪,劃開水面,穩步前進,速度越來越快,最後,彷彿一艘汽艇在海上航行一樣,讓展不歌着實驚訝了許多。
在岸上,七個天驕全都按耐着騰飛的衝動,忍着一直以來的憤怒,默默看着展不歌遠行,心裡頭細數着雙方的距離。
展不歌回頭,遙看着岸上的幾人,心裡頭暗笑不已。
“這羣人啊,還真是傻的可愛。”
“一千丈差不多三千多米,有這三千米的距離相隔……他們怕是要失望的吐血了。”
他心中笑意不斷,至於關於域主的消息,他是一點都不打算吐露,決定將這些消息全都一個人掌握。
心裡頭同樣默數着距離,這船快速行駛,很快就接近了一千丈的限制。
在即將到達千丈距離時,岸上的幾人已經按耐不住,每一個都渾身散發濃郁靈力,腳踏蓮臺,各色靈光披身。
而同時,千丈外的展不歌,猛地發出一聲大笑:“各位,來日方長,改日再見了!”
他話出口的剎那,整個人已經是飛騰而起,踏在虛空,右手一招,將船隻收回到儲物戒中,頓時,身形彷彿化成了一道閃電,速度快的肉眼很難捕捉,就像一陣風般,無比快速的飛馳在海面之上。
在他動的剎那,千丈外的幾人也都急急動身,顯然知道他肯定會逃跑,也謹防他這一手一樣,在他飛騰而起的時候,幾人也都不屑一笑,一個煉氣九層的人,就算修煉有極品身法,也完全不能和他們比肩,除非修煉到圓滿境界,但一個十七歲的少年,怎麼可能把一部極品身法修煉到圓滿境界?就算是他們這羣天驕,也是在二十三四的時候,纔將極品身法修煉到圓滿的,所以他們滿臉不屑,全身靈力運轉到極限,要以最快的速度追上展不歌。
但這不屑的笑意,還沒有徹底展露,所有人的臉全都僵跨。
身形雖然還在極速飛馳,但心臟卻劇烈的跳動,腦袋都幾乎陷入了空白。
“這……速度……”
“這怎麼可能!”
“他怎麼能跑這麼快!這不可能!”
“他靈力功法強得離譜就算,這身法……難不成他真把一部頂級身法修煉到圓滿境界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他纔不過十七歲而已!怎麼可能有這麼多的底牌!”
這些天驕的臉色,大部分都變成了土黃色,一種鬱悶到想要吐血的感覺直涌心頭。
一路上,他們護送展不歌出了禁地,更是花費大代價帶着展不歌翻越了冰山,最後甚至送了一艘價值千萬靈石的靈船出去,這一切代價換來的,只是展不歌一句來日再見!
說好的域主消息呢?神劍消息呢?還有展不歌的人頭呢?
就這樣隨着他飛快奔馳的身形,全都消散了,滿腔的期許,良久忍耐的爆發,就這樣瞬間蕩然無存,這種叫人感覺叫人吐血,完全不能接受。
他們滿心不甘,瘋狂的運轉靈力追逐。
但展不歌的速度絲毫不減,一直和他們保持一千丈的距離,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這個看似很近,但卻十分遙遠的距離。
他們發狂一樣的仰天怒吼,展不歌卻始終頭也不回。
直到他們靈力全部耗盡的時候,展不歌還在極速飛馳。
不停的吃丹藥,不停的追逐,一前一後兩方人,足足在大海上狂奔了千里,才最終落幕。
七位天驕所有的靈丹全都耗盡,也完全沒有縮短這千米的距離,展不歌就像一個不知道疲憊的機器,跑起來就根本停不下來。
最終,這些人全都絕望,最後的一絲不甘也徹底消散,剩下的全都是濃郁到叫人真正吐血的鬱悶,後來,他們回頭看去,這茫茫大海,想要回去也是一番難事了,不由更鬱悶了幾分。
撲哧,來自究寒玄宗的付寒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竟真的被氣到吐血,不過說到底,他究寒玄宗確實是損失最大的一方。
其他人也都不好過,唯有一人,在狼狽的深深幾個呼吸之後,雙眼猛地睜開,一絲精光在其中閃過,很是有興趣了看了幾眼還在不停飛馳的展不歌,大聲開口:“好好好!好一個妙人,好一個少年!我期待和你下次相見!”
這聲音以靈力爲根,狠狠擴散出老遠。
遠在千丈外的展不歌聽得一清二楚,哈哈大笑一聲,回過頭,擡起一條手臂揮舞道:“你也不錯,我們還會再見,也許不會很久,等着吧!”
說完,展不歌拂了拂白衫的長擺,揮手間取出了藍色靈船,跳了上去,不理四大域的暗潮洶涌,不理身後幾人的吐血鬱悶,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