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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處洞府前,引路修士遙遙指了指,隨即離開。
這是一個獨處的洞府位置,符合鼻涕蟲在金丹層級的位置,當然,現在更符合他的心境。
人還好,沒鑽在洞裡,而是披頭散髮的在洞府前的法陣中運功周行。
披頭散髮,不說明現在的狀態有多糟糕,修士在全神貫注的運轉內秘時,往往就會出現這種生理失調的情況,或生長過快,或者生長過慢,因爲全心修行,沒有時間打理,所以才顯得狼狽了些,卻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感覺洞府法陣有人侵入,鼻涕蟲兇惡的目光便盯了過來,他那些師兄弟姐妹都知道他現在的情況,不會有人過來打擾,長輩的話更是一道飛信的事,更不會來,這是……
婁小乙看到他這副鬼模樣,就哈哈大笑,
“鼻涕蟲,天道垂青體面人,就你這副德行,這儀容一關就過不去!
別費勁了,回爐重造吧!”
鼻涕蟲滿目的兇殘在看到這個人後直接煙消雲散,他最恨以前的朋友來看他了,兔脣來過一次,見都沒見,直接轟走!在他所有看重的朋友中,也就只有這人,嗯,打不過,但有共同語言!
“老子回爐重造,你也比我強不到哪去!”
鼻涕蟲乾脆利落的收功,拿出酒壺,這些日子有些苦,連個可以唸叨的人都沒有,眼前這個和他一般境地,大哥莫說二哥,大家都是失意人!
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他已經近七百歲,這一隻耳也六百多歲,金丹壽命八百爲限,稍有出入,越往後越艱難,不是玩笑。
兩人對坐而飲,卻是對衝境細節問題絕口不提,那是各自的隱私,不應該假借他人,就只是談些風花雪月,修真奇聞,當然,還少不了最熱門的大道崩潰。
“外面打起來了!這兩百年來,宇宙虛空的秩序越來越亂,我周仙上界對周圍界域的約束力也越來越弱,山門已經立下了規矩,大修出外,需得至少兩人同行……我清微是如此,你逍遙也有類似的規矩。”
鼻涕蟲惆悵道。
婁小乙喝了口酒,“還是實力不夠,手底下不硬,無非就是多了個報信的罷了。
我就喜歡一個人走,是打是留,隨心所欲,旁邊有個人,你是管還是不管?修真界爭鬥,可不是多個人少個人的問題!”
鼻涕蟲點頭,對他們這樣最頂尖的金丹,在戰鬥中早就有了自己的習慣,其實都是很不願意和人配合的。
“你那搖影劍宮,出了幾個元嬰了?”
“五個!正常吧,我那裡現在小二百個金丹呢!”
鼻涕蟲搖搖頭,“不正常!上門出身,和旁門出身的區別比想象中還要大,不僅在資源,也在上境的經驗心得!而且你那所謂的二百金丹,有多少個是在金丹巔峰?有多少個經歷了歲月的沉澱?
我上次見過他們,都不足雙十!這麼點人能出五名元嬰,你就不覺得奇怪麼?”
婁小乙有些無語,“我這些日子一直待在搖影,逍遙山都很少回……”
鼻涕蟲哼道:“閉門造車!不知天下大事!我跟你說,宗門真君對此有過統計,這兩百年來,成嬰的概率在加大!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婁小乙眯起了眼,“天道在放寬規則!”
鼻涕蟲嘆了口氣,“是的,你雖眼瞎,但心還不算瞎!
天道放寬規則無非在兩個方面,一爲大道缺失,缺的越多,天道越不完整,可乘之機也越多,往上爬的機會也越多!
二爲消耗!就像凡間,人口多了就會有戰爭;反過來,戰爭的擴大也會刺激生育!修真界也一樣,正是因爲預料到會有大規模的修真戰爭,所以上境門檻變低了!”
婁小乙就笑,“門檻低了,你鼻涕蟲蟲怎麼還上不去?”
哪壺不開提哪壺,鼻涕蟲豎起了眉,“老子這是從嚴要求自己,跟他們能比?你只知打擊我,你牛贔,你牛贔你怎麼不上呢?”
婁小乙一揮手,“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老子是衝着三十六個先天大道去的男人,怎麼可能勉勉強強,敷衍了事?”
鼻涕蟲嗤道:“等你到了半仙再來吹牛贔好吧?
單單我清微仙宗,這兩百年來的成嬰數量就超過了百數!何其恐怖!這些人成了嬰就必然要去宇宙虛空歷練,碰上外域同樣暴增的元嬰,嘿嘿,這兩百年來又殞了數十個,接下來最終能挺下去的還有多少?
大亂局啊!”
婁小乙問道:“佛門那邊怎麼樣了?有什麼動靜沒有?”
鼻涕蟲搖搖頭,“不知!也不關注!你也不必擔心你那新搖影,現在都是亂在外面,什麼時候如果亂在界域裡面,那就離改朝換代,紀元重啓不遠了!還早得很呢,你以爲佛門那麼多的麻煩,有時間來關注你小小的搖影?”
“真君也出現的很多?那麼,可有陽神再往上走一步的?”
鼻涕蟲就嘿嘿怪笑,“恰恰相反!元嬰上境真君的,比歷史同期還要少!陽神修到半仙的,更是一個沒有!
他們正好和中低階修士相反,咱們是削尖腦袋往裡鑽,他們則是能躲就躲,能慢就慢的往後退,就生怕衝過勁了,壽數已到結果紀元還未變,豈不是倒在了黎明前?”
兩人邊喝邊聊,再是無羈,也擺脫不了他們沒有成嬰的事實!
吃不着的葡萄總是酸的,什麼嚴格要求自己,什麼門檻放寬了,只不過是安慰自己的理由而已!
互相吹捧,互相安慰,抱團取暖,纔是他們的實質!
這一頓酒,直喝的天昏地暗,偏還喝不醉;那個接引婁小乙的道人倒是盡責,一日後又回來遠遠的打望了一眼,結果發現兩個在喝悶酒的傢伙,知道打擾不起,偷偷的溜走,並警告師兄弟們:比一個喝悶酒的酒鬼更惹不起的,就是兩個酒鬼!
三日後,眼睛越喝越亮的鼻涕蟲神神秘秘的開了口,
“耳朵兄弟,我有個去處,非常的危險!卻也有莫名的挑戰,我是莫得法子了,打算前往一試,兄弟可敢與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