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劍門的內劍聽風就要穩重的多,“師弟好手段!這麼些年,我就沒見過外劍有耍的比師弟更帥的!也包括某些自以爲正宗的某山……”
穩重不代表不踩人,在這方面這位內劍踩的很自然,不過接下來的話他也很直接,都是自己人,沒那麼多虛的繞的,
“師弟動作如此之快,是提前發現了什麼麼?”
婁小乙不太好講,不是隱瞞,而是他也解釋不清楚爲什麼自己就能看清那些神秘的線條,越往後修行,他發現自己的秘密越多,偏偏還是他自己都解釋不了秘密,就只能把這些推給直覺,
“那體修有古怪,這是我的直覺!
修道數十年,對於神秘我還是有些心得的,不過卻不是神秘本身,而是從無數事件中總結出來的東西。”
聽風一笑,“哦?這還能總結歸納出來?師弟說來聽聽?”
婁小乙就煞有其事,“如果有兩種或兩種以上的方式去做某件事情,而其中一種選擇方式將導致災難,則必定有人會做出這種選擇。
具體在幾個方面,
首先,任何事都沒有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其次,所有的事都會比你預計的時間來的要長。
然後,會出錯的事總會出錯。
最後,如果你擔心某種情況發生,那麼它就更有可能發生!
我擔心那隻小孔雀會有事,擔心有人會對孔雀血私藏窺覷,擔心這場演練並不純粹……
結果你們也看到了,我越擔心,這種事就越有可能發生!”
閒談中,婁小乙感覺有些不對勁,不是那些逼近到一定範圍的各派修士,他們也不過是威脅而已,不會真的動手,在孔雀宮的規矩下,這更多的是表明了一種態度。
不對勁的是小孔雀!
自析出那滴孔雀血後,她就一直處於一種閉目凝神的狀態,如果只是短暫的恢復還情有可原,但這十數息過去還不見動靜,那就一定是出了問題,
她本該站出來主持這一切的。
還沒等婁小乙有所動作,空間頓開,數十名修士涌了進來,都是元嬰金丹級別的人物,顯然,孔雀翎空間內的變故已經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爲首的是三名孔雀族人,都是元嬰級別作爲對等來接待各方修士的老鳥,這樣的變故完全出乎他們的意外,自孔雀一族在五環穩定下來之後,就再也沒有在孔雀宮出現這樣的情況了,大家對孔雀一族都保持着尊敬,畢竟,不求得到,只求付出的亞聖之族又有幾個?
讓它們尷尬的是,孔雀翎作爲孔雀一族的至寶聖物,它們其實並不能完全控制,因爲這件聖物是有自己的意志的,雖然這種自我意志並不常見。
鑑於對這件聖物的尊重,以及萬年來的平和,孔雀長老們對其中發生了什麼不會做全程關注,只是間或的瞄上一眼,也正因爲如此,它們失去了最寶貴的插手時間。
很快的,十數名元嬰對空間內發生的一切有了個粗略的瞭解,明白了這其中的三個主要人物!
小孔雀銘煙因爲失去了一滴孔雀血而陷入了意識沉迷,暫時無法甦醒!
天行健圖穆被劍修所斬!
唯一一個囫圇的,只掉了兩顆牙的軒轅外劍沒多大屁事,一臉的風輕雲淡,彷彿斬的不是一名修士,而是阿貓阿狗,
外圍已經明瞭,現在就只差當事人的陳述,雖然空間內的人很多,但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仍然沒有一個明確的結果。
有元嬰真人在,這裡沒金丹們什麼事,但事態仍然有些緊張,三方糾纏其中,孔雀宮,天行健,軒轅劍派,主要就由這三方的元嬰真人議事,其他門派修士旁觀,也不好規避誰,畢竟,這也牽涉到了大家。
婁小乙很想和進來的師叔師祖私下溝通一下,奈何卻沒有機會,從頭到尾,軒轅來人中的黃陶真人和兩名金丹絲毫也沒有神識詢問他的意思,婁小乙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小家子氣,在孔雀翎的空間內,有什麼小動作是孔雀族人不知道的呢?私通款曲反而顯的心中有鬼,就不如大大方方。
反正對軒轅劍修來說,殺個外派弟子又算的什麼?每天都在殺!尤其還是個東南域和無上交好的體修道統。
孔雀宮三位長老主問,這是它們的權利,其中一位目注婁小乙,讓他興不起任何欺騙藏私之意,話語中卻不偏不向,沒有明顯的好惡。
“煙頭小友,方纔空間內發生了什麼?需要你兵戈相向?銘煙爲何昏迷?圖穆爲何被斬?我們需要一個答案,還望小友據實回答!”
婁小乙反倒是很輕鬆,他可是認爲孔雀宮應該給他頒發獎勵的!對這麼多的大修真人在場,真相掩蓋得住麼?
“好教各位上真知曉,事情是這樣的……”
於是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沒什麼好隱瞞的,他自問身正不怕影歪,誰也不能冤枉了他!
“你一個小小築基,有何本事能看清神秘能量的傳導?現在說這些,無非是當事人一暈一死,也沒人來和你對質,所以在這裡信口開河,胡編亂造!
你說是圖穆起了歹心窺覷孔雀血,誰又能證明不是你下的手?你既然能分辨神秘,自然也能在其中下得手腳!
自己做事,卻來血口噴人,這就是軒轅的傳統麼?”
說話的是天行健同來的真人,自家弟子被斬,死都死了還要被扣上這麼一頂褻瀆的大帽子,如何能忍?
他倒不是故意遮掩,事實上這其中確實迷霧重重,有很多自相矛盾之事,而且天行建門派中對圖穆的真實情況瞭解的根本沒有,這一點上,爲了維護自己的聲譽,圖穆做的很小心,從未透露給任何人。
在他身旁,很有幾名元嬰點頭稱是,不用問,都是法脈一脈的,無上,三清,以及其他所有看不慣劍脈行事霸道的人。
劍脈確實犀利鐵血,但也正是因爲他們的性格,得罪的人着實不少,任事不能兩全,在好戰和人脈之間,就只能選擇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