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了把手一揮,“讓他認輸,咱們換仙變體上!”
就有道人遲疑,“這樣是不是會落人話把,說我們實力佔優,還借重外力?”
未了冷哼,“落人話把?家事都鬧成這樣了還怕落人話把?還談什麼面子問題?
說三道四在三清分家一開始就出現了,形象早已不在!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速戰速決!只有儘快解決,才能讓旁人淡忘,否則僵在這裡,又哪有面子可言?
有瘡需速擠,莫待疽遍身!
而且我看上清那邊也是有仙變體的,我們出了手,他們必定等同還擊,也就誰也說不得誰!”
未了一直是這麼建議的,速戰速決!但他的地位來得比較突然,只在數百年間崛起,就有很多老派的人不太願意吃他那一套,只不過忌諱其道碑排名在三清一脈中居首,才表面尊之。
但這些年下來,鬥法現狀證明未了的看法還是對的,否則一直這麼拖下去,損失的是大家的時間!鬥法至此,哪怕是出身三清這樣好耐心的道統,也有很多人沉不住氣,一鼓作氣的呼聲越來越高。
未了的建議這次終於得到了尊重,當斷不斷,其勢必亂!
衆人取得了一致,場上太清修士接到指令後主動認輸,退了下來,此時不倒翁竟然還是滿血,元力滿滿,也是讓人佩服!
圍觀的道人們知道太清玉清一方主動退卻必有圖謀,果然,接下來上場的修士就換成了一位仙變體,當然也是三清門徒,從這個意義上來說並不違規!
現場傳出大片喧譁以示不滿,但太清玉清道人們不爲所動,這份臉皮功夫也很了得!
青玄就問不倒翁,“師兄可要退下?我們也有仙變體師兄弟……”
不倒翁微微一笑,“無妨,我先堅持一段時間,能消耗他些就消耗他些!”
立道的半仙,自有驕傲,怎麼可能不戰而退?青玄很明白這一點,好在也沒什麼生命危險,所以也就不再相勸。
這是一次少見的仙變體和兩步半仙之間的較量,引起了所有修士的注意;不同於在仙天道爭中對仙變體絕對有利的仙壓環境,在正常宇宙虛空中到底是人類兩步半仙猶有餘力,還是仙變體更勝一籌,兩者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這都需要一個準確的答案以供參考。
自有仙變體以來,無論是在仙天道爭中,還是在黃龍之外,都發生過類似的戰鬥,卻要麼環境不對,要麼淺嘗輒止,要麼秘不示人,不像這一次在衆目睽睽之下的公平戰鬥更有說服力!
沒有叫陣勸說等等無聊的開場白,戰鬥隨即開始,而且一開始就陷入了白熱化!
不倒翁並不主動,但他慣常的磨戰方式在對手變成仙變體時卻明顯沒有那麼好的效果!他最引以爲傲的太虛道境在消邇對方仙力攻擊時就顯得力不從心,不能完全抵消,逼得他不得不用真材實料的術法來對抗,這樣的戰鬥方式,消耗和補充再也不可能達到平衡!
仙變體一出手,立刻把局勢導入了自己的節奏。
這就是仙凡之別,哪怕仙變體仍然是凡修的道境,但他們與凡修完全不同性質的修爲特點,仙力對元力天生的境界壓制,讓凡修都極不適應,也沒法適應,誰來都一樣!
青玄對此感受極深,因爲他在仙天道爭中和兩個夥伴曾經聯手對付過這樣的存在,至今記憶尤深。
他很清楚正常兩步半仙在應對時可能會遇到的窘境,正如他所料,不倒翁從一開始還想嘗試如之前一般的磨戰,隨即不得不正面實打實的應對,到最後完全放棄消磨,只希望在元力還充沛時找機會決一死戰!
太虛道境並不適合爆發力的施展,所以不倒翁少見的動用了自己深藏已久的第二道境,元磁道境!
元磁道境,在黃龍之地並不少見,但這種純粹殺戮切割的道境是不可能成爲先天大道的,註定了後天大道的結果,但其本身極強的戰鬥特點仍然爲很多修士所愛。
可以看出來,不倒翁在元磁道境上的浸淫可不是短期行爲,也是伴隨其修行生涯的一種重要的攻擊底牌,只不過他的太虛磨戰太過出名,所以不爲人知罷了。
元磁射線縱橫劃出,其特點不僅在威力集中,更在施展時對手躲無可躲!論速度幾乎可以雷霆媲美,還在飛劍之上;就是不像飛劍那般可以自由控制,運轉如意,屬於易發難控的攻擊手段!
也足夠了!縱橫交錯中,仙變體屢屢被割,強大的射線和堅強的身體防禦之間不斷閃現出讓人望而生畏的能量碰撞火花,一時間有來有往,竟然也能鬥個不相上下?
太虛道境爲防,元磁道境爲攻,對手卻只用最基礎的仙力術法抗衡,這不是仙變體拿大,而是他們在得到某些能力的同時,也失去了某些東西,但哪怕失去了一些,但一身仙力在身所帶來的戰鬥力提高也是變態的,足以抵消其它方面的失去。
漫天元磁切割射線中,青玄微微搖了搖頭,旁邊的落迦也很無奈,
“不倒翁堅持不了多久!元磁道境的威力是不容置疑的,但消耗在所有功術方向上也是最大的,不倒翁的攻擊雖然看起來凌厲無比,但這卻不是他熟悉的戰鬥方式,看得出來,他的攻擊中對元力的合理控制還是欠了火候,還是架打得少啊,磨蹭慣了,這乍一和人拼命,三板斧掄過沒有產生效果,可就把主動權讓給別人了!”
落迦的分析很到位!青玄嘆了口氣,“所以說,戰鬥方式持之以恆是很重要的!習慣了防禦卻把攻擊當成底牌,和長於進攻某一次卻偏偏要靠防禦取勝,都是不可取的,人一旦習慣了某種方式,就會形成慣性,哪怕自己心裡不覺得,但多年的習慣卻騙不了人!
也不能怪老翁,換任何一個對手他都不會以短擊長,但這仙變體卻完全違背了修真常理,也不僅是他,換我們上去,又有多大的區別?無非就是時間長短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