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龍之地,道碑爭奪愈演愈烈,看得一衆吃瓜羣衆如癡如醉。
但也有清醒的,就是那些旁觀者,那些小勢力的邊緣修士,他們更能通過一些蛛絲馬跡來判斷黃龍的實際情況。
田枸和翸芷這一對師兄妹在前次的假黃龍之地事件中很是露了一把臉,也積累了一些人氣,尤其在這些小勢力的散人羣體中,不能說就有話語權了,但能影響一部分修士也是實情。
他們這一羣人聚在一起,就對整個黃龍道碑林有了一個比較全面的判斷,畢竟他們唯一的優勢就是人多勢衆,有無數人進去各個道碑,也就帶來了無數個消息。
一名半仙笑道:“此番天擇道爭結束,我怕黃龍道碑林會變化不小!那些排名靠前的還有多少能更進一步?有多少被掀翻下馬?真是讓人期待啊!”
另有半仙無所謂,“誰上誰下,和我們也沒什麼關係!就是看客,看個寂寞!修行上萬年,最後卻修到看人表演自己局外的地步,也是悲哀!”
衆人沉默,這是事實,說出來就很傷人;他們這些在各自界域呼風喚雨,一言九鼎的人物來到黃龍宇宙中心,卻淪爲了無足輕重的人物,這樣的地位反差對他們來說確實很難接受!
但有半仙就不同意他的悲觀看法,“真的什麼都不能影響麼?也未見得吧?咱們直接影響不了仙天上的道爭,但還是可以間接影響下面道碑爭奪吧?只要我們組織足夠的人手進去某一道碑,至少能在一定程度上決定這個道碑的興衰?”
有人就很淡然,“閒吃蘿蔔淡操心!別人都沒邀請咱們,咱們這上趕着去給人家捧臭腳麼?
比如婁押司,大家對他都是佩服的,也對我們這些邊緣人物多有照顧!如果他要求我們前往顛覆四道碑幫他扎個場子,我想在場諸位也都是心甘情願的,畢竟我們在假黃龍一事上還欠押司一份人情!
但人家一聲不吭,這是真有把握?還是看不起我們的力量?就現在的情況看來,他那四個道碑都有實力人物進去攪局,都是排位不高實力強橫的,存着就是分散實力的念頭,當誰看不出來麼?
我們可以伸手,但卻不願意這樣不請而去,平白讓人看輕!”
翸芷習慣性反駁,“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婁押司是不能開這個口的!因爲對他分天會來說,進去的足足有近百半仙,他作爲一會之主,憑什麼要求大家去支持他而不是所有參與者?
不能搞特殊化,這不是領-袖之道!就只有各憑道碑的吸引力!願者上鉤!”
她的說法得到了大家的認同,這確實是個問題!大家一起上去拼命,獨你一個要求大家來保護自己的根本,這就有點自私,別人都能開這個口,唯獨婁押司不能!
田枸若有所思,“從我們現在得到的消息來看,在押司四個道碑中生事的,其中三個都是排名極低但實力強橫的攪局者,只有天劫道碑是個排名在前三十之內的真正篡道人!
這裡面很有些陰謀的味道!如果這樣繼續下去,押司在上面必然會陷入困境,是保本體還是保道碑?兩難!
我以爲,押司可以不張嘴,但我們卻不能裝做不知?就這麼任由事態發展,讓他們在押司道碑上動手腳?
總要做點什麼纔是?”
在他的引導下,就有半仙很上道,“田師兄說得是!其實對我們來說這也不是什麼難事吧?把消息散出去!聚攏人手把押司的四個道碑填滿我們完全做得到!
人氣在我,不管道碑中發生什麼,我們總能幫一把手不是?”
衆人一番商量,很快拿定了主意,都是好事之人,最不願意的就是被排除在潮流之外,總要摻合摻合才能甘心,才能證明自己的價值,所以消息傳出,立刻人頭涌動!
反正也是觀碑,到哪兒觀不是觀?更何況婁押司的道碑還是大家最關心的?
眼看大家分頭行動起來,田枸翸芷相視一笑,他們最近加入了某個羣落,在裡面也有個很隱蔽的小號,是名舔噴,
於是在羣落中用小號發了一道消息,“舔出新高度,噴出新境界……”
婁小乙幾個道碑的擁躉們,開始了他們自己的發力。他們也有不少人,對四個道碑的真實情況如何不清楚?從那幾個搗亂的傢伙也有更深的認知,田枸翸芷的這些說辭可不是他們自己的本事,就根本是在羣裡面學來的,否則如何能見得這麼深?連分天會內部的一些禁忌都瞭若指掌?
這些婁小乙的擁躉們也很明白,在分天會內找人是有困難的,因爲百人上去道爭,每個人身後都有大批的追隨者,一定要在分天會內部想辦法,就很容易在內部造成撕裂,於大局不利!
內部挖潛不成,那就只能找外援,於是某兩個小號就開始在外圍搞風搞雨,妖言蠱惑。
像這種最終發展成羣體行爲的事件,其實就根本不可能是完全自發的,就一定有人在其中穿針引線,到底是誰也不難猜,只看誰最終得利就好!
惑衆,不見得就是壞事,只要你能順勢而爲,符合大衆的主體潮流,抓住他們的心理傾向,稍微一撩撥,就是個水到渠成!
在這股力量下,大批的修士開始從四面八方向婁小乙的顛覆四道碑匯聚!有些是在外面徘徊的,有些就根本是散人們進入其它道碑去挖來的!
他們可不像有組織的修士那樣還有些顧忌,都是自由自在的性子,想到了就去做,纔不會管你什麼規則不規則的,怎麼痛快怎麼來。
婁小乙的四個道碑,每個的道氣華冠都在四百萬丈上下,已經是黃龍的最高水平,每個道碑能容納的修士人數已近三十萬人,卻在這樣的散人力量下幾近全滿,不得不承認修衆底層的力量,哪怕這些人中很多就是不知所謂的元嬰被裹挾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