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凡花坊的生意突然好了起來,因爲雲嶺五皇子不知怎麼就看上了他家的花卉,這讓很多大花坊就很吃味,但皇子府的態度不是他們能左右的。
引來了無數羨慕的目光,都說這一次小凡花坊時來運轉,要發達了。
整個花坊,牛哥牛嫂不擔心,因爲他們不知情;凡娘子不擔心,她有相公;婁老爺不擔心,他有恃無恐;也就虎妞整日介的提心吊膽,她就怎麼也搞不明白,爲什麼她一個丫頭卻操着老闆的心?
“失敗了!”
凡娘子有些抱歉的看着自家相公,就好像做了一件對不起他的事一樣。對凡人來說,他們擺弄植物終究是有一個限度的,還不能像修士那樣從本質上去幹預,對必然的結果,他們有心無力。
婁老爺毫無所謂,“娘子無須自責,這再正常不過,關鍵是,從這次失敗我們能看出點什麼?”
凡娘子想了想,堅定道:“相公,我以爲,不是移植手法的問題!而是生長環境的問題!
很有可能,這株蘭草的生長環境和石頭有關!但我不能確定是怎麼產生關係的?沒聽說有植物草本能真正扎進堅硬的岩石啊!”
婁老爺把她往起一抱,“三天兩夜了,你現在的任務就是睡覺!至於蘭草的問題,老爺我自有主意!”
凡世的花匠,當然不可能理解仙草的能力,別說是石頭,就是金鐵也一樣能雜得進去。失敗沒什麼,至少知道了下一次的方向!
婁老爺找出了大陸地圖,在上面勾勾畫畫一番後,就嘆了口氣。
原本他是想利用下一片葉子長成的數月時間去一趟草原妙峰山的,不僅爲見朋友明確後路,更爲調查通道內殭屍的擴散情況;但現在看來,時間有些來不及,妙峰山距離這裡幾千裡,他現在也不是能飛的仙人,哪怕快馬輪替,不黑不白趕路,也得在路上花費不少時間,還要就地勘查,深入通道,數月時間明顯不夠!
花坊的安全,蘭草的安全是他必須首先保證的,這讓他有些鬱悶,這些凡間勢力多多少少還是對他產生了影響,不管他承認不承認。
需要改變一下,讓這些凡俗勢力成爲他的助力,而不是一味的漠視,只有當這些人能對花坊盡心保護時,他才能騰出時間來遠出草原,從這一點上來看,他當初對那兩個傢伙的兩腳就很不嚴瑾。
當然,他也不可能主動做些什麼,總有機會的,時間還很充裕。
兩位貴子的所謂善意充滿了算計,他們每日買花也不多買,一日二十株,但卻日日不停,就像有一個人天天在你耳朵邊上嘮叨:你看我對你多好,天天都來問候你!
凡人的心思,是凡間很高明的人心操控,只是看在修行人的眼裡就顯得有些幼稚;修行人講究的是雲淡風輕,點到爲止。
不管怎麼說,它也是種善意,可能是包含某種禍心的僞裝善意,但在一切都還沒挑明之前,善意也可能就是善意,關鍵在於你怎麼去引導。
婁老爺很擅長這個。
但是,兩個貴子一直就沒有出現,還能持續證明他們曾經訪問過的,就是每日不間斷的花卉購買,日子,就這麼詭異的平靜了下來,就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奇石草的第四片葉子慢慢生長起來,第三片被裁掉的根莖處也生髮出了新芽,以凡娘子的經驗,要再等第五片莖葉也出現時,在剪第四片開始下一次的嘗試。
種植,也是一個很麻煩的事,需要耐心細緻,起碼對婁老爺來說,他欠缺這方面的天賦。
兩個月後,第五片新葉芽出現,凡娘子看着丈夫,輕聲問道:
“婁郎,你說過你有辦法種植成功,現在能告訴妾身了麼?”
婁老爺一笑,“有何不可?又不是什麼秘密!”
領着女人來到石陣中心,指着一塊石頭笑道,“你看!”
凡娘子抵近一看,也不禁暗贊相公心思周密!這是一塊,被人劈開一半,留下手指縫隙的石頭,百來斤重,石縫中還淺淺浮着一層泥土。
“相公這是?”
婁老爺就解釋道:“現在那株蘭草長的位置太深,咱們肉眼根本看不到裡面的真實情況!
現在這塊石頭,是我兩個月前劈出的縫隙,裡面的些許泥土也是你上次移植失敗後剩下的,我就隨便灑在裡面!
咱們這一次就是把裁下的蘭葉種在石頭縫裡,看看它到底能不能存活!
如果能,下一次就不培土,直接塞石頭縫裡。
仍然活下來,就把石頭架起來,看看不接地氣的情況下會是個什麼情況?
這樣一步一步,大概就能準確判斷它的真實生長環境,娘子你看如何?”
凡娘子感嘆,“相公心思靈敏,妾身不如……”
婁老爺呵呵一笑,“老爺我就是紙上談兵!真正操作起來還得娘子這樣經驗豐富的來上手,可惜,此草不生果實,否則咱們也不必費這麼大的力氣!”
凡娘子就很疑惑,“婁郎怎麼知道它不生果實?是見過麼?”
婁老爺一嘆,“見過!只是現在絕種了,全宇宙就剩這最後一枝!”
凡娘子不再多問,心中卻是奇怪,爲什麼相公張嘴閉嘴就是宇宙?不應該就只錦繡大陸麼?
還有隻要一出大言,必定就是漫天神佛,妖魔鬼怪……大家聽的習慣了,都以爲他是吹牛時的口頭禪,
但是,是真的習慣性的吹牛贔,還是……
蘭草的繁殖方法主要以無性繁殖爲主,使用的就是分株法。
分株法是將植株脫盆清洗後,剪去老根和爛根,從假鱗莖連接鬆散的地方開始分株,每個叢株有數個左右鱗莖最好、分株後種植上盆。
播種法則是選未開裂果實消毒後在廕庇處培養,等球莖形成後種植,但如果這株蘭草不結果,播種法也就無從談起。
正常蘭草,長勢可比這一株要快得多,所以他們現在的培育就只能拖拖拉拉的,也是無可奈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