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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行,必有我師焉!
能有幸參加這樣的盛會,是貧道之福,也是衆生之福!”
婁小乙嘴上客氣,話不由心。
免提卻是個自來熟,可能也是爲了和他唱對臺戲心中不安,所以過來想緩和些什麼?這話匣子一打開就沒個完,看得旁邊佘舍有心趕他走卻不知該如何下手?
婁小乙有辦法,“大師!我在天擇大陸佈置測繪點,卻誰知後面跟着你們護天會三個傢伙,我一路布,他們一路搗亂,這就有點過了吧?
你看我劍脈出身,家底有限,掏光所有才攢了那幾百個測繪儀方,就被你們這麼破壞了?事後連個說法都沒有?
今日遇見大師,我就想知道,我的損失可有補償?”
免提心中腹誹,你婁押司還能差這三瓜兩棗?無非就是想爭個心氣,對錯!所以別看不值什麼,還真就不能給他,這是原則!
打着馬虎眼,“一定,一定!我回去再和朋友們商量一下,押司也知道我們護天會可沒有會長,什麼都要商量着來,不好一人獨專。
嗯,兩位師弟自便,我還要幫裘德師兄維持現場,就不打擾兩位觀禮了?”
免提找藉口離開,不願意在理念分歧上讓步,也是他這個境界修士的常態,不是熟悉,關係好就能糊弄過去的。
數刻之後,功德碑內終於開始有了變化!
婁小乙稍一凝神,也就明白了這位裘德大師在功德上的新突破,就是借天擇大陸拆分之爭,而引發的一個功德新體系-人與自然,怎麼在功德上達到平衡?
這並不完全是一個成-熟的體系,還有很多有待完善的地方,但必須承認,它在順應新紀元上給大家提出了一個嶄新的問題!
當紀元從自然爲主發展到現在開始慢慢向自然和人類共存的階段,功德該如何計算?
破壞自然,保護人類,算是功德麼?
維護自然,淡化生靈,算是功德麼?
在這個宇宙,究竟是自然更重要?還是生靈更重要?或者,兩者之間有沒有什麼可以計量的標準?
把自然毀到什麼程度來保護生靈就會出現功德?
損失多少數量的生靈來保護自然就會出現功德?
這更象一個問答題,結論未必只有一個!恐怕隨着時間過去會一直爭論下去,沒有盡頭!
但作爲功德碑的這桶油,它確實起到了燃燒劇烈的效果,這樣發人深省的問題正是大道探索的態度,正是修士們願意看到的新思維,新理念,哪怕暫時還沒有答案,也引發了不同思想潮流的激烈碰撞。
所以,從佛門角度上來說,他們做得很成功!
就彷彿烈火烹油,功德碑因爲這樣一個很具超前性的理念,爲自己帶來了在道氣華冠上階段性的突破,一舉衝破百萬丈大關,成爲黃龍之地最令人矚目的第一碑!
但是,還沒有停!
因爲有人在其中又加入了新的理念!
那就是關於回饋的理念!
自然爲生靈的修行提供了資源保障;而人類爲自然又做過什麼?
人與自然的和諧,沒有誰輕誰重,關鍵在於彼此尊重;在這個修真世界,自然一直在爲生靈提供最基礎的修行資源,環境,這也是修真在這個紀元中蓬勃發展的最根本的基石。
新紀元臨近,修真生靈登上宇宙舞臺,並佔據一席之地已經成爲不可阻擋的趨勢,那麼,在修真生靈,主要就是人類,在獲得這樣重要的地位後,他們應該回饋給這個宇宙什麼?
這纔是衡量新紀元中人和自然怎麼和諧相處,怎麼確定有無功德,功德多少的焦點所在!
這個新補充的觀點,在功德碑中引發了巨大的震動!
無數看客纔在功德碑的更新中發現了新的方向,一個發人深省的方向;緊接着在場衆人中就有大能現場做答,幾乎完美的回覆了這個讓所有人都感到棘手的問題!
修行的真正魅力正在於此!這一刻,人不分道佛,心不分私公,在短暫的瞬間,碑內十萬修士在這個問題上取得了難得的和諧,共振!
真大道也!
表現在外在上的,就是功德碑道氣華冠突然誕生了一絲顏色!在顏色的加持下,道氣華冠雖未再成長拔高,但一股神秘卻彷彿讓這股力量直刺蒼穹!
仰頭向上,功德碑中的每個人都意識到了,彷彿有什麼東西被功德大道力量刺破了!
讓他們隱隱約約看到了一直存在於傳說中的,三十六天!
裘德和尚,還有他的一羣包括免提在內的佛門中人,也被這樣的變化驚得不輕!
這次在功德中加入的人與自然的內容完美的達到了他們的目的-讓功德碑能夠力拔頭籌!但正是因爲太完美了,結果走向開始有點不在他的控制之內?
每個人都很清楚,功德碑道氣華冠出現了顏色,那隻意味着一個:得到天道的認可讚許,得到宇宙修真界不分道佛的修士們的支持!
道佛共崇,纔有顏色產生!
人與自然的理念是佛門提出的,換句話說,更爲拔高的回饋理念就一定是道家中人提出的!如此,纔會道佛和諧,產生顏色!
有興奮,更有不甘!看着下面歡呼雀躍的僧人,以及同樣興奮莫名的道人,裘德知道他勝了,也敗了!
這一次的道家力量玩得非常的高明,他們沒有用另外一個道碑來和功德分庭抗禮,而是選擇了在功德中加入了自己的理念,由此產生顏色!
也就是說,功德大道不僅是佛門的,也是道家的!
天道認同,受衆認同,顏色自生,木已成舟,無可更改!
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的添加大道基石,偏偏你還不能抽掉它,因爲這塊磚石填得恰到好處,在支撐點上,抽了樓就要垮!
大道賊子!
是誰?
免提鋒銳的目光在無數歡呼雀躍的道羣中掃過,其中有兩個跳得格外高的,手舞足蹈的傢伙!彷彿已被大道所感,忘乎所以的沉浸在功德之光中,不能自己!
不能吧?
這樣的急智,這樣的深遂,一言點穿人與自然的實質?
到底是誰呢?目的何在?就僅僅爲了插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