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危險的環境中,兩個人手拉手可不是個好主意!如果有對手突然靠近,就失了閃轉的靈活性,這很致命!
婁小乙鬆開手,最後在煙婾大蟲子的耳邊吼道:“跟着我,向下!”
沒時間多解釋,也無須解釋,他們之間就不用解釋,因爲無比的信任。
煙婾大蟲子恨恨道:“就知道命令老孃!”
一前一後,兩人開始繼續往下,因爲速度不一致,所以很快就互相間失去了蹤影,但沒關係,只要知道了方向,他們最終還會在底點會合,早晚的事。
在無數的亂七八糟,莫名其妙之後,事情終於開始向好的一面發展,這只是開始,他相信朋友們就在下面。
遇到對手的頻率開始變的少了起來,在漩渦下半部分的修士明顯要少得多,因爲這裡越來越狀如實質的流沙,已經從最上面的稀薄如水,變成中線處的粘稠如漿,再到現在的半液半固,他都懷疑接着往下,是不是要開土遁才能在如此環境下正常遁行?
又是一頭蟲子從旁經過,他判斷是人類,也沒下死手;但這樣的判斷他在和煙婾相遇的短暫瞬間並沒有提醒她!
師姐不是他,畢竟實力還差了些,想得太多,考慮太多,顧慮太多,反而會把自己的心態搞亂,該戰不戰,該殺不殺,纔是真麻煩!至於誤殺?他並不在乎!
修真界中誰也避免不了,這也不是個人的錯。
放過了這頭蟲子,後面緊跟着又是一條蟲子,鬼鬼祟祟的,彷彿就是刻意跟在前面那頭後面一樣,想着撿便宜?還是矇混過關?
對這樣猥瑣的對手,他當然不會客氣,看對方還躲躲閃閃,就當頭迎了過去,長劍擊處,正是對手三節肢乾的二三節之間,就相對於人類身體的下丹田。
那蟲子被劍光所指,應變激烈,早早折身,把雙爪舞得風車也似;這很不正常,沒有蟲子會在對手攻擊到來之前就如此大驚小怪,有近戰經驗的人類也不會,他們往往會選擇在對手攻擊快及身,再無變化餘地時再現在應變。
但婁小乙卻知道,在道家正宗的衆多道統中,有一個道統專修下丹田,和絕大多數道家正宗不同,這個道統就是無上!
要害驟然被襲,本能的反應就是躲閃,這是修士的天性。
婁小乙趁勢貼近,卻是冒了個險,把對手一爪格在身外,另一手抓住對手的另一爪,一個翻身就騎了上去!這不是正常的格殺節奏,屬於脫褲褲放氣的多餘動作,不見得能馬上制服對方,卻有可能在對方的拼死反擊下同歸於盡!
但他的目的不在這裡,而是湊近蟲子的耳孔,大喝一聲,
“佘舍,你東窗事發了!還不跟老子走!”
下面的蟲子正在掙扎,一瞬間腦海中閃過無數同歸於盡的方法,卻被這一嗓子喊破,鬱悶道:
“本想着有機會能騎一次鳳凰,現在好了,被假鳳凰騎了!”
婁小乙找到了兩個朋友,心情大好,有些事他一個人做起來會很困難,他需要真正信得過的人手;可惜,一路向下的過程中,雖然也曾遇到過幾個蟲子,但都不是青玄,這傢伙就彷彿憑空消失了一般,怎麼也找不到他!
這個期間,又有幾團道消天象的發生,事情越來越糟糕,都不知道死的到底是誰?有沒有和他熟悉的朋友在?
在流沙陣開啓地獄模式一個時辰後,已經開啓了土遁的婁小乙已經逼近了流沙漩渦的底點,這裡已經不是流質,而根本就是一團固態的沙漠,到了這個位置,就連目識也完全沒用,有點摸着石頭過河的感覺。
在他的身後,煙婾佘舍緊緊跟隨,互相之間能勉強感覺到彼此的位置,佘捨身上寶貝多,搞出來了一條狼蛛靈絲,三人牽着,就像三個瞎子在黑暗中跌跌撞撞的趕路。
這東西是他試了很多次,好幾件寶貝都毀在神沙中才找出來的勉強能和神沙共存的東西;好處就是三人不虞走失,最重要的是,三人可以藉此溝通了。
婁小乙把自己知道的簡單說了下,順便也聽取了另外兩人的意見,在對流沙陣的判斷上,大家達成了共識。
“爲什麼要來這裡?大部分人都在上面!”
煙婾不解道,在她看來要破解現在的窘境就只有集合大部分人,就像他們現在這樣,哪怕很難,也應該去做,然後合大家之力共商對策,仙陣之奧非同小可,她現在也算是看出來了,憑一已之力就很難獨自對仙陣造成什麼影響。
佘舍不同意她的看法,“不成的!小乙能把我們拉在一起,是因爲我們四個互相之間的充分了解和信任,換一個人,他怎麼和人溝通?想騎到人家背上說悄悄話,早被人自爆同歸於盡了!”
婁小乙言簡意賅,“還記得鳳凰的巢穴麼?那裡的酷寒是怎麼來的?我看這裡的神沙雖然耐寒,但佔絕大多數的沙卵卻不耐寒,沙卵中含有水份,就能以寒相制!
等溫度足夠低,就能把整個流沙陣凍成晶花,然後只需輕輕一擊,就是個四分五裂的結果!
咱們沒時間聚攏大多數人,人心不齊是個原因,過於耽誤時間也是個問題,等咱們聚齊之前,恐怕死的人都夠紅泛的啓動生命能量了。”
佘舍心中一動,“這是個好主意!但問題是,流沙陣中是能量守恆的,你怎麼可能做到只凍不化?熱量往哪裡去?當初鳳巢的低溫是因爲有不歸路這個蟲洞帶走熱量,咱們現在缺的就是個對外的出口!”
婁小乙胸有成竹,“啓凡在外面,我立了個次元空間道標,能夠傳遞能量!”
兩人大喜,如果是這樣的話,這個方法就有了可行性。
佘舍就笑,“啓凡我熟,是個好朋友,值得信任!不過馬陸那廝死到哪裡去了?不應該啊,他就應該和我們在一起,距離不會遠,就在流沙漩渦的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