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真正的條件其實就是爲他們是用!什麼是一次忠誠?忠誠還能分次數?不過是說辭而已,跟他們做了第一次,然後就是無數次,再也無法脫身!
明白了他們需要什麼代價,其實也就明白了他們爲什麼不怕和宇宙修真界爲敵,因爲他們自身就是來自宇宙各修真界域!現在還只有十三道大道破碎,等未來大道破碎的越多,他們的生意也就會越來越好!
他們的組織也會越來越大,最終能發展到什麼地步,那是真的不好說的很!”
林森心有餘悸!
“你說的所謂審查條件,大概是個什麼條件?”
沒提林森臨陣變卦的醜事,婁小乙問了一個他很感興趣的問題。
林森想了想,“沒有!具體條件是什麼,沒人和我說這些!但我的感覺是,專找那些能力稍微平庸些,時運不濟的邊緣人物!
我幾乎可以肯定一點,像婁君這樣的人物,他們是絕對不敢要的!根本就控制不住啊!”
婁小乙聳聳肩,“你這是誇我呢?還是罵我呢?”
林森就笑,“誇你呢!當然,這可能也是他們現下實力還不夠壯大,組織還沒完全成規模的顧忌,真等成勢的那一天,可能也就不再乎某一個兩個修士的強大了?
心盤在這裡,也是他們急於追殺我的原因!這東西他們拿不回去,就容易授人以柄!”
從戒中掏出一枚精巧玄奧的氤氳之盤,隨手就遞了過來。
婁小乙卻不肯接,“你這東西是給我看呢?還是送我的?”
林森澀然,“婁君,請原諒我的自私!這東西我拿不住啊!不定哪天就禍從天降!我可沒婁君的本事,遲早把小命送了去!
而且我懷疑,之所以被這三人找到,也是這東西在搗鬼!
婁君你看看,能遮掩就拿了去研究,不行咱們就想法子毀了它!”
婁小乙接在手中,一時間也看不太明白,實話實說,對這種研究的方向他是一貫不感興趣的!
把玩着心盤,他還有很多疑問的地方。“就你所知,在外景天中,被這種交易方式所吸引的人多麼?”
林森有些汗顏,“我的能力和我背後不起眼的道統,就決定了我的圈子比較有限!之所以能撞上這種事,更多的可能是偶然?
或者說,是我的平庸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所以我無法準確的回答你,除非當時我盟誓參與進去!
但我想在馬拉提的那拔人中,參與到此事中的應該是沒有,或者很少?因爲他們根本不可能在天眸眼皮子底下完成這樣的操作?
有一點婁君要注意,可不只是我們這些半仙妖孽會參加這樣的計劃,那些真正的半仙衰境,他們一樣會參加,甚至比我們這樣的更多!
畢竟,我們還算年輕,還有時間,有無限的可能!那些老衰境可就未必了!
所以我覺得,宇宙亂局現在可能還顯現不太出來,隨着宇宙變遷中期末,末期始,所有的半仙都能下界,那纔是真正亂象彌散的時候!
數萬的衰境,想想都可怕!”
婁小乙一哂,“不會都下來的!求變是一種選擇,堅持自己又是另一種選擇!天道不會只給一條路!當大家都去求變時,堅持就不僅是心理,也就有了現實的意義!畢竟,人少了嘛,如果數萬衰境都下了界,只剩一個在外景天,我敢打賭,此人必成仙!”
兩個人就此問題探討一番,林森所知的也不過是泛泛,他也不可能再深入進去,否則恐怕在外景天都捱不下來!
林森還有些疑慮,“婁君!理論上我把心盤給了你,我自己就應該不會再被跟蹤到,我的母星暫時千數百年是不敢回了!但我在這裡修復疊翠木靈,會不會給玲瓏帶來什麼麻煩,如果萬一……”
婁小乙擺擺手,“踏實待着吧,玲瓏上界可沒你想的那麼脆弱!就連我進去都得夾着尾巴!做好你該做的,別的也無須想那麼多!”
安排完畢,婁小乙離了疊翠,看仙子們還在星體上奔忙,心中感懷,好好一次的裝贔,結果毀於一旦;其實他也清楚,自己和這些低境界層次修士的交集只會越來越少,不同的世界又怎麼可能有共同的語言?
修行,終歸是孤獨的,越往上越是如此!
他沒有選擇立刻通過內景天回五環,而是再次溜進玲瓏界,就直直的出現在了蒼山之上!
海安道人仍然佇立遠眺,和走時一樣,就像個石塑,婁小乙也不管那麼多的規矩,哪怕知道按照修真界的默契,他不應該這麼快的又尋回來,但他從來就不是個規矩的人!
遞上那個心盤,“前輩,您看看這個,可是來自上面的手筆?”
海安拿手一拂,卻不直接回答他,“我已替你下了禁制,可禁可放,全看你需要!”
言罷繼續看天,看那架式是不肯再多說一句。
婁小乙也不尷尬,笑眯眯的拜謝而去,就彷彿這裡不過是自家的庭院,自家的長輩。
等他走了,聞知就又從大殿中鑽了出來,抱怨道:
“我一個堂堂靈寶仙,竟然躲着見不得人了?這小子倒是真不客氣,拿這裡當家了?我們都欠他的?有事就來,沒事就跑?”
海安就嘆了口氣,“他和烏鴉是兩類人!烏鴉驕傲於心,不屑求人!這小子卻是自然而然的把所有他結識的都拉在了身邊!他也驕傲,卻不把驕傲表露出來!
就是個梟雄的性格!這樣性格的人要幹大事……頭疼啊!”
聞知笑道:“能幹大事不好麼?總要勝過李烏鴉那個笨蛋!能走的更遠,會有更多的人追隨幫襯!”
海安搖頭,“李烏鴉可不笨!這不,有幫他代替他攪屎的了!”
聞知好奇道:“那東西,是上面的老朋友們在搞事?”
海安不屑,“一看手法,就透着粗俗!不用猜我都知道是誰傳下的餿主意!
下界半仙太多了,總要去蕪存菁,所以各種方法齊出!這是上面的共識,我們也阻擋不得!但願這小子能明白,這種事管也好,不管也好,都要講究個分寸!
唉,最近些年,覺都睡不踏實,也不知什麼時候纔是個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