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在遙遠的五環,佛門力量最後敗退而走?而其中起到主要力量的還是個逍遙遊真君?我就不明白了,逍遙遊既有這樣的人物,爲什麼不幫助自己的師門,卻去遙遠的五環出風頭?”
懷玉借題發揮。
就有很多修士附和,宇宙中發生的事很難做到隨時通傳,但一些關注度高的事件,比如這次的道佛之爭,就會有很多人盯在眼中,近二十年下來傳到周仙也不新鮮;其中靈寶系統就起了一個很重要的作用,婁小乙可不是唯一一個和先天靈寶有關聯的人,同樣也不是唯一一個敢闖進界域的人。
只不過因爲傳消息的人多了,口口相傳,就有些失真,不是那麼準確。
嘉華不動聲色,她不能表現出羞惱,作爲主人,在大戰前昔需要維持人心的穩定,在她看來,這些人雖然常有不滿,也不過是種發泄而已,能來這裡盡力,本身就代表了什麼。
於是解釋道:“各位師兄說的不錯,但並不詳盡,有些內情還不太爲人所知!
此人名單耳,想來大家也對他有所耳聞,在出使天擇之時有所表現。
此人非逍遙出身,甚至也非周仙出身,而是一名客遊道人,來處正是遙遠的五環!所以在五環周仙同時有難時回援五環,也是故鄉難捨,親情難斷,情有可原,這一點上,沒什麼可說的。
單耳所帶援軍,基本來自天擇大陸的反抗勢力,也沒抽調周仙一兵一卒,所以也就談不上什麼厚此薄彼,消弱周仙。
我周仙的事,就應該由我周仙人解決,旁人之助不可持,不知各位師兄以爲然否?”
嘉華也是前不久才得知的這個消息,正如她初見這傢伙時心中的預感一樣,這東西就是個奸細,就是來臥底的!
大戰將起,他回援家鄉,這本無可厚非,是公理!但在私情上,心中還是有些失望的,一種淡淡的,說不出來的失落,果然還是故鄉的人,故鄉的景,故鄉的師門,故鄉的師姐更重要些啊!
什麼事就怕對比,這一比,就比出落差了。但她現在還必須爲他正言,也是無可奈何。
“逍遙遊也是周仙九大上門之一,既然此人是客遊,數百年相處,還不能收服此人之心,這也太……若是此人能爲我周仙所用,有這兩千精銳聽調,尤其是還有數百頭太古兇獸,那情況可不一樣,至少,我們就能多勝出一,二局,這中間的區別可就很大……”
有修士不依不饒,其實就是一種情緒的發泄,有點無理取鬧。
嘉華沉穩大氣,不想再做過多辯駁,但她旁邊的另一個逍遙道人,也是協助她調度的元嬰可就有些聽不下去,這人比較較真,所以張嘴反駁,
“好教各位師叔得知,正是因爲這支援軍都來自天擇,所以他們纔不可能來我周仙助拳,徹底失了重回天擇的退路。我等修士,當奮發自強,寄望他人,終究不是正道。”
另一名元始真君一哂,“自強?真若自強的話,我等這些人來這裡做甚?”
這話就有些過了,一個應對不當,就有可能在這些助拳者和逍遙本宗人之間造成隔闔,是戰鬥中的大忌,調度之人心懷不憤,聽宣之人心有不甘,還談何配合?
就連一慣沉靜自若的嘉華都有些不知該如何作答,既不能壞了現場的氣氛,又不能弱了師門的氣勢……
懷玉輕咳一聲,這樣的情況也不是他願意見到的,對他們這樣的真君來說,大是大非就一定要拿捏清楚,小齷齪小不滿小糾紛可以有,但不能毀了雙方間的信任,作爲一個整體,如果周仙自己內部鬧了生分,那這防禦戰也不用打了。
既然是他起的頭,當然也必須由他來收尾,總要讓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要解決難堪,最好的辦法就是顧左右而言他,用另外的有吸引力的話題來遮掩尷尬的話題,是爲不二之策。
於是朗聲一笑,“你們怎麼來了這裡我不知道,但我來這裡可是有自己的目的的!久聞逍遙遊嘉華仙子人如飛仙,溫柔大方,今日一見,更勝聞名;懷玉不才,願在棋盤戰中爲仙子手下前驅戰卒,與敵爭鋒,希望可以就此得到仙子的一飲之賞!”
這就是拿個人問題來沖淡宗門問題的手法了。前驅戰卒,可不是普通棋子,那是需要出死力,哪裡有危險就要往哪裡堵上去的角色!錯非宗門核心,有門規約束的逍遙精英不能勝任,對這些助拳者來說,願意做前驅戰卒那肯定是有其用意的,比如,一飲之賞!
就是如果戰鬥歸來還活着,就要嘉華當着衆人的面親自斟酒獻上,也代表着另外一種含意,求取道侶之意!
修士說話嘛,當然不能直來直去,要講策略,要會迂迴,否則與凡夫俗子何異?
懷玉當然不缺女人,但如果是一名美麗的真君仙子,那可就是珍稀的資源,可遇而不可求,他有此心,但並不必須,藉此提出來,一解尷尬,二遂本意,也是一舉兩得之事。
他這一開口,其他助拳修士就紛紛叫好捧場,他們也都是大修心境,知道輕重,既然無法難爲主人的門派,那麼就調戲調戲這位仙子也是好的。
嘉華落落大方,“事關周仙安危,衆位師兄爲大義鼎力相助,嘉華視每位都爲前驅戰卒,不好厚此薄彼;不過若論先後,當然是我逍遙門人排在前列,主人不敢戰,又何能要求客人?”
嘉華的迴應也是暗含機鋒,她這些年來,應對類似的情況經驗已經很豐富了,原則就一個,絕不能順便開這個頭,就必須第一時間掐滅某些人不切實際的念想,否則哪裡能堅持到現在還是雲英一人?
心智不堅定,就這數百年被某個惡人無數的糾纏,說便宜話,佔便宜澡,怕早就失守了!
這就是女子修行的難處,比男子平添許多的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