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感動不已,老太太這麼好,她怎能不回報呢?
她在兜裡掏了掏,掏出一把符,最近平安符和發財符的銷路特別好,現在手上的幾張還是昨晚上畫的,一樣一張而已,剩下的全是攻擊類符籙。
這是潘筠的習慣,畢竟前世妖魔鬼怪很多,爲預防萬一,她身上總會帶很多攻擊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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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爲不夠符籙湊,攻擊符大把大把的往上砸,不信砸不死對方。
潘筠從一堆符裡挑出平安符、健身符和發財符塞給老太太,“善人,這是貧道積累許久的符籙,助益類的只剩下這些了,隨身帶着就好。”
潘筠猶豫了一下,還是從一堆攻擊符裡抽出兩張雷符給她,“這是雷符,您也可以隨身帶着,要是有人不長眼冒犯了您,您就默唸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再把雷符丟出去,它就能劈您想劈的人。”
孫老太太眼睛大亮,一把握緊了那兩張符,“真的啊?”
潘筠狠狠點頭,“真的!”
孫老太太就連忙跟着念,背下來不說,還讓女兒找了紙筆來記下,她打算早晚唸叨,以達到絕對不會忘記的效果。
她這麼用功,又這麼信任自己,潘筠都感動壞了,就開始在一堆攻擊符裡找啓動咒語簡單,又不會誤傷自己的符籙,“貧道看看還有什麼符適合善人。”
孫老太太卻一把握住她的手道:“小仙長,能請到雷符我已經很滿足了。我請仙長過來,一是要謝仙長讓我見到了亡夫,二就是爲了我這兩個女兒。”
孫老太太把蕙娘和賢娘拉上來,讓潘筠看,“小仙長幫我看看她們兩個,將來日子可過得順遂?”
潘筠就仔細打量起孫蕙娘和孫賢娘。
她先看孫蕙娘。
孫蕙娘二十四五歲的樣子,臉上還有悲慼之色,夫妻宮晦暗,可見她這一生的苦難多來自夫家,晚年悽楚。
潘筠目光微閃,執起她的手仔細看,袖子往下滑了一截,露出一抹淺淡的傷痕。
潘筠就看着孫蕙娘嘆氣。
屋裡的人心提起來,孫老太太連忙問道:“小仙長,可看出什麼了?”
“老善人,這位孫善人的福氣極濃厚,可惜嫁的夫家不好。”潘筠直言道:“你們孫家有餘蔭,祖宗的陰德報應到子孫身上,這位孫善人前世又是個大善人,所以這一世才能出生在你們家,她自帶一身功德。”
孫老太太連連點頭,“對對,蕙娘從小就乖,做事順風順水,一切都好,就是出嫁以後總是不順。”
“這是因爲她夫家克她,”潘筠道:“遇上這樣的人家,要麼分家另過,要麼和離分開。”
孫老太太面色大變,孫蕙娘也是一臉苦相。
潘筠一看便知結果,於是話鋒一轉,一臉嘆息道:“她夫家克她,她卻極旺夫家,可惜她夫家不知惜福,待她不好,折損了這份福氣,不然要是待她好了,等她一身的福氣和夫家連在一處,那可是旺子旺孫旺家的三旺福氣啊。”
孫老太太目光微閃,問道:“不知這福氣要多久會與夫家連在一起?”
“要看心,”潘筠道:“心在一處,自然就連在一處了,心苦,再多的時間也連不到一處去。”
孫老太太握緊了女兒的手,心中有了成算。
潘筠又掏出兩張雷符來,笑眯眯的道:“孫善人,我看其他的符籙還罷,你卻是很需要這雷符的,不如也請兩張吧。這雷符專打渣滓,淨化世間污穢。”
孫蕙娘看着眼前的雷符意動,卻還是先去看母親。
孫老太太眯了眯眼,心一狠,道:“請!我們多請幾張,蕙娘,娘手上那兩張也給你,你回去以後,女婿要是還敢和你動手,伱就請雷祖下凡主持公道。”
潘筠立即掏出一把符籙,“我這除了雷符,還有重力符,劍氣符,癢癢符……”
她把癢癢符塞回去,擡頭衝她們甜美一笑,“這個符拿錯了。”
但孫老太太的目光卻不由的追隨那張符。
孫蕙娘很心動,卻還算剋制,小聲問道:“小仙長,這一張符籙多少錢?”
潘筠笑眯眯的,“不貴,二十兩便能請一張。”
二十兩,即便是孫家也不會隨意花銷,何況孫蕙娘早已出嫁,她嫁的夫家姓田,田家只是個小地主,遠比不上孫家。
二十兩都是一大家子一個月的開銷了。
但孫蕙娘剛分到一部分遺產,她還是很心動的。
猶豫了一下,她還是道:“那,那我請兩張雷符,一張劍氣符。”
孫蕙娘從荷包裡拿出一疊銀票,拿出三張二十兩的銀票給潘筠。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潘筠將符籙給她,然後纔看向站在一旁的孫賢娘。
孫老太太立即把孫賢娘拉到跟前來讓潘筠看。
潘筠笑吟吟的道:“這位孫善人身上的福功比不上孫善人,但福氣卻盛,且應在子孫上。”
孫老太太喜笑顏開,連連點頭,“對,對,我外孫開口雖晚,卻擅長讀書,現在學堂裡上學,總得先生的誇呢。”
潘筠也拉起她的手看,看了會兒後皺眉,“孫善人是不是有個女兒?”
孫賢娘愣了一下點頭,“對,我有個女兒,今年六歲了。”
“她這次來了嗎?”
“來了,”孫賢娘忙轉頭道:“快去把小姐抱來。”
下人們也正聽得津津有味,一聽,立即下去把一個小姑娘抱了來。
說是六歲,多半是報的虛歲,看上去只有四五歲的樣子。
小小的一團,被奶嬤嬤抱在懷裡。
潘筠覺得她臉白得過分,就讓人把她抱上來,伸手就給她把脈。
可她把脈剛學了沒幾天,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什麼情況,只能掐了掐她的小臉逗她,“小妹妹,你身上有哪兒不舒服嗎?”
小孩一聽,眼睛就盛滿了眼淚,但看了一眼母親沒敢哭出來,小聲道:“腳,腳疼。”
潘筠一聽,低頭去看她的腳,這才發現她的腳纏着一層又一層的布,穿的鞋子也小小尖尖的。
潘筠心一顫,她認得這個鞋子,她四五歲的時候,有婆子上門要給她纏腳,拿出來的鞋子就是這樣式的。
她臉色一沉,摸了摸她的腳後起身,和孫老太太行禮道:“老善人,孫善人這一劫我解不開。”
孫老太太愕然,“什麼?什麼劫?你不是說賢娘有福氣嗎?”
“是啊,孫善人一看就是有福氣的,且應在子孫上,可那福氣中又帶着血煞之氣,貧道當時就疑惑,不知這福氣爲何染上了血煞,這看到大姑娘才明白。”潘筠道:“這周家的福氣一半在孫善人的大兒子身上,一半則在這大姑娘身上,可這大姑娘已經要死了。”
孫賢娘嚯的一下站起來,“你,你這妖道胡說什麼?”
“閉嘴!”孫老太太喝罵她,“你亂喊什麼,小仙長的本事你是見過的,這是仙長,仙長!”
孫賢娘臉色也變得灰白,立即跪下哭道:“小仙長勿怪,妾身剛纔也是情急纔出口不遜,我這女兒好好的,您這麼說豈不是咒她嗎?”
潘筠臉色一點沒變,還是那麼和煦,柔聲道:“貧道知道,孫善人是愛女心切,只是孫善人這劫,貧道是真的渡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