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年的題詩會,褚語柔爲了能在莫雙面前賺回幾分顏面,近幾日都躲在書房,就連膳食都是丫鬟送過去,草草用了,繼續鑽研那些拗口的詩詞。
期間曲氏曾過來敲過兩回,不過都只是在書房坐坐就回,眼見着褚語柔這般用心,曲氏都忍不住心疼,好在還有褚燁霜會時常過去看看,這纔沒讓曲氏憂心。
這日,褚府的小姐們都在花園賞花,期間就提到了這次題詩會的事。
褚曼蓮一向是和褚語柔一個鼻孔出氣,這次更是對褚語柔成竹在胸,在褚曼彤和褚曼煙的面前炫耀:“這次題詩會啊,準保又是姐姐獨佔鰲頭,每年的題詩會姐姐都有不菲的成績,想來今年也沒什麼看頭,咱們過去啊,就是給姐姐做做陪襯。”
褚曼煙雖有學識,可是卻遠不及褚語柔,在題詩會上也不曾有過好成績,這次褚曼蓮提起此事,褚曼煙忍不住嗤之以鼻:
“這算什麼,就是幾句詩詞,題詩會上小姐公子不少,保不準今年會有黑馬出現。聽說莫家三少爺莫雙公子,學識淵博,出口成章,連姐姐都要欽慕三分,我看這次啊,保不準就是莫雙公子能勝出。”
褚曼彤年紀尚小,雖然也有收到請帖,可是最多過去走個場合露露臉,總是官府舉辦的盛宴,若是不到場,只怕面子上過不去。
對於此次題詩會的事,褚曼彤是不甚在意。
近日來憂心自己的婚事,哪還有心情去顧慮題詩會。
若不是梁氏有話,說是還有轉圜的餘地,只怕此時褚曼彤還在房中爲婚事哀愁。
今日天氣不錯,才被褚曼煙拉出來,到花園走走。卻也沒想到能碰上褚曼蓮。
好在褚曼蓮也只是替褚語柔說話,不然保不齊又要和褚曼煙爭執。
對於莫雙的文采,褚曼蓮也知一二,上次如果不是褚汐汐,奪魁的必定是莫雙。
想到褚汐汐,褚曼蓮哼笑一聲說:“我怎麼給忘了,咱們府裡,可不僅僅只有咱們姐妹四個,還有個妹妹,煙妹妹莫不是忘了?”
經她一提醒,褚曼煙臉色微變。
近些日子總是在褚汐汐手上碰壁,着實讓褚曼煙氣得牙根癢癢。
恨不得立刻把褚汐汐趕出褚府,流落街頭。
“哼,那種在鄉下長大的野丫頭,會什麼詩詞?我看上次純屬偶然,定是那野丫頭在哪裡見過那首詞,拿來撐場面的。”褚曼煙哼笑,滿臉的鄙夷。
“妹妹這話我倒是相信,一個從鄉下來的野種,還敢在姐妹們面前賣弄?真是不知深淺,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褚曼蓮跟着附和。
褚曼彤年紀雖小,可也懂得廉恥。
聽她們這麼過分的議論,忍不住插了句嘴:“姐姐此言差矣,咱們姐妹幾個都是爹爹的女兒,何來野種之說?這話若是讓爹爹聽見了,定會生氣的。”
褚曼蓮沒有想到這個平日裡唯唯諾諾的褚曼彤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然後嘲諷道:“這可真是要出嫁的人了,夫家家大業大,連在自己姐姐面前都可以耀武揚威了。哎呀真是了不起啊!”
褚曼彤面色通紅,微低下頭,不去看褚曼蓮嘲諷的眼神。
“彤妹妹了不了的起我不知道,可我知道的是彤妹妹家教甚嚴,知道維護自家顏面,不像某些人,口無遮攔,連帶着罵了一家子的人!”褚汐汐是時候的出現,邊走邊說,站在了褚曼彤的身邊。
剛纔她們的談論褚汐汐經過的時候都聽得清清楚楚。
尤其是聽到褚曼彤爲自己說話,更是心中決定,要在褚曼彤不願的婚事上幫她一把。
至於褚曼蓮和褚曼煙,不過是跳樑小醜,無論如何掩飾,都遮擋不住那醜陋的內在。
褚曼煙和褚曼蓮也沒想到褚汐汐會突然出現,對於褚汐汐的諷刺只是臉色微變。
褚曼煙哎呦一聲說道:“哎呦,我當是誰,原來是姐姐啊,多日不見,姐姐光彩依舊啊!”
直接忽視褚曼煙的客套,褚汐汐牽起褚曼彤的手,柔聲對褚曼彤說道:“四妹,姨娘在我娘那裡吃午膳,我來帶你過去。”
褚曼彤早就想離開此地,可是礙於褚曼煙的面子也不好提離開的事。
現在褚汐汐過來,無疑是解決了她的難題。
順從的跟着褚汐汐去了溫氏那裡吃午膳。
褚曼煙面色鐵青,注視着褚汐汐的背影,目露兇光。
褚曼蓮在一旁看的好笑,忍不住挑撥兩句:“哎呀,同樣都是樑姨娘的孩子,怎麼三妹好像這麼不待見五妹你啊?”
“我怎會和一個鄉下丫頭一般見識,等着四姐嫁過去,看我怎麼收拾她。”褚曼煙惡狠狠地說。
“我勸五妹還是小心爲上,你這個三姐可不是平常的鄉下丫頭。看樑姨娘這麼喜歡她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纔是樑姨娘的孩兒呢!”褚曼蓮一向喜歡搬弄是非,這次也是想看褚曼煙和褚汐汐鬥個你死我活。
“呸,就憑她?她也配?一定是她看着四姐要嫁給劉家,過來套近乎的。真是不知廉恥,像這種沒見過世面的丫頭,爹爹怎麼會答應讓她回來的?多給褚府丟人啊!”褚曼煙也曾在褚汐汐手上吃虧。
滿月宴會上的事情,更是褚曼煙丟盡了臉面,連褚太平都有了疑心,如果不是褚曼煙找了話題轉移褚太平的注意,只怕褚太平真的會追查下去。
輕輕摘了一朵杜鵑,褚曼蓮拿在手中把玩,然後突然將花蕊摘掉,在慢慢的將花瓣一片片撕扯下來。
“這花無百日紅說的一點都不假,想當初她沒有回來的時候,爹爹對咱們姐妹如何?可現在?有了她,爹爹就好像看不見我們一樣,別說是妹妹你,就連姐姐我,也好久不曾見過爹爹的面了。唉!”褚曼蓮在兀自嘆息。
“爹爹不過是可憐她罷了,在鄉下這麼多年,再加上她那個娘總是病怏怏的,爹爹是個軟心腸的,會注意也不奇怪。”褚曼煙給自己找個自欺欺人的理由。
“可是爹爹最近吩咐管家給溫氏送去了好多漂亮綢緞和佩飾,還叫人去給溫氏量了尺寸,說是要做些漂亮衣裳呢。這等榮寵,別說是你我的孃親,就是姐姐的孃親,爹爹也不曾這般上心。可見那對母女手段非比尋常啊!”褚曼蓮滿口酸氣的長吁短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