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職驅鬼師
看着秦語一臉的沉思,似乎什麼時候我當真也會變成那種人一樣,我無奈的擺手道:“胡說些什麼,這地方鬼氣森森的,你就在這兒和我說這麼大通話,就不怕那鼠妖殺個回馬槍。”秦語搖搖頭,語氣篤定,“不怕。好了,咱們出去吧。”
她起身收了兩把椅子,又邁着婷婷嫋嫋的步子原路返回。來時覺得很長的路,其實不過幾條大街的的長度,不多時便站到了大街上,將井蓋搬回原處。
熱辣辣的空氣舔舐着所有人,我抹了一把汗,偏頭看她,“喂,接下來你準備幹嘛?”她眼一橫,道:“不是給你說了嗎,咱們應該先剪除鼠妖的左膀右臂,再滅了他。對了,你猜猜那個李天爲什麼突然搖身一變,成了風堂堂主?”
“他自己不是說,是劉二私藏貨物,所以他老大看不順眼,藉故殺了他唄。”
秦語撩撩頭髮,走到陰涼處,“那可不對哦,據我所知,這幫傢伙就沒有誰沒點私藏的,不說別人,就那個石谷,藏的可不少。而且,就算是這樣,也沒必要把一個最開始只是嘍囉的小偷給提拔爲堂主吧。這個組織已經活動多時,每個堂其下的成員不少於一百人,何必非要李天不可。”
我跟着走了過去,“那是爲什麼?”這女人就喜歡提一堆問題,說句話也要繞幾個圈。既然這樣,我就發發善心順着她,滿足她的心願好了。
“你想想看,從李天消失的一段時間裡面,他是做什麼去了?”秦語眼中全是期待的看着我,看的我一陣莫名其妙。
“幹嘛去了?之前……是劉二讓他把我的長相給畫下來,難道說……他之所以得了鼠妖的青眼,是因爲我?”我心裡一驚,你妹,該不會是老子成了鼠妖的目標吧?!
“總算好不太笨,想到這一點了。你可別忘了,鼠妖還對李天叮囑了一句,讓他一定要找到你。雖說不知是什麼原因,但我想,一定不是什麼好事。”
我咬牙,他孃的、誰都看老子好欺負是吧,“走,咱們去警局!”秦語眯了眯眼,“去警局做什麼?”我咧嘴一笑,“給他們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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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華的街道上,我拿着塊燒餅吃得歡快,手裡拿着一個粉紅色的手機,搖頭晃腦一邊盯着手機屏幕一邊閒逛,逛着逛着,不知怎的就逛到一個偏僻的地方,發現走錯了路,我立馬掉頭,卻發現路口被人堵住。
一個人歪着嘴得意的看着我,“兄弟,把手上的東西交出來。”他身後跟着十幾個男人,我掃了幾眼,喲,不錯嘛,一次性來了兩個堂主,石谷和李天。
我一臉害怕的模樣,“你……你們要搶劫?”
石谷哈哈一笑,“不對,老子是要物歸原主。”他說着推了李天一把,“人給你找到了,自己上去拿啊,傻看着幹什麼?”
李天猶豫了片刻,走上前義正言辭道:“我認得你,就是你小子偷了我的手機!”
我暗暗翻了個白眼,什麼時候這手機成了他的了,“你……你帶着這麼多人來搶劫,還說是我偷了你,有這種道理嗎?”李天又走上前幾步,“就是你偷的,你不要狡辯了,這個手機我還認識,你少裝傻。”石谷看的不耐煩了,喊道:“你和他廢話什麼,搶了就行了!”
我把玩着手上的東西,忍笑道:“你確定是這個手機?好吧,給你,那我可以走了吧?”說着把東西拋到李天手上,石谷笑的陰測測,“想走?做夢吧,兄弟們,把他圍起來,老大指定要的人,抓住有賞!”
“喂喂,你們講不講道理,搶劫就搶劫,怎麼?不僅要劫財、還要劫色啊?”我連忙退後幾步,退到一戶人家的後門。
“石谷,這手機是假的!是個模型!”李天大喊。我得意的笑了,廢話,當然是假的,真的那個已經到了警局,作爲證據存檔起來,怎麼可能還在我手上晃。
“媽的,揍他!就不信他不交出來!”一羣人蜂擁而至,一個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我搖搖頭,哎,人心不古,世態炎涼啊,“不好意思,大餐已備。”
我讓開身子,後門刷的一下開了,魚貫而出的全是着裝整齊的警察,手握槍支,迅速將一羣地痞包圍、壓倒、拷上手銬,從路口傳來呼啦呼啦的警車聲,一排訓練有素的警察從警車中跳下,迅捷無比的壓住這些地痞,往警車中送。從看到警察開始,石谷就臉色慘白,也不掙扎,好像早就預料到有這麼一天。別的地痞卻吵吵嚷嚷,喊道“憑什麼抓我!”,卻無濟於事。
一箇中年警察轉過頭來笑眯眯的看着我,“好久不見啊,向沙同志。”我看着那張笑得跟菊花一樣的臉,扯出一個笑容,“張警官,你好你好。”張警官拍了拍我的肩膀,笑得神秘莫測,“你見義勇爲啊,好市民!”說完轉身進了警車。
好市民你妹啊!跟老子說這個是什麼意思,轉彎抹角的人都他孃的去死去死!
“好了,這下那些人都安分了,咱們可以做正事了。”秦語隨着警車來的,卻沒有跟着警車回去。“你怎麼不走,不需要你當證人麼?”我詫異的看着她。她微微一笑,撥了撥耳邊的頭髮,“不需要,有那些視頻和照片就夠了,再說這麼大的案子,這麼個黑幫組織,警方怎麼可能不盡心盡力。何況這事,上頭早已經知道了,一直嚴令他們去查,卻沒有查到什麼具體的證據,每次只能拘留他們了事,時間一過還不是得放了。這次就不同了,不僅有我那些東西作爲證據,還被目擊搶劫,自然得把他們的皮給刮下一層,警方纔算解氣。”
“這些事情,你怎麼知道的?”這簡直就是個活體百科全書,“你乾脆說說,你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她眨眨眼,“有啊,比如你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你最喜歡的東西是什麼、最怕的東西的什麼……還有好多好多,我都不知道呢。”
我:“……”
她又笑了幾聲,才道:“好啦,這邊的事可以先放下了,我想警方會把那些人一網打盡的。至於那鼠妖,咱們就等着他最虛弱的時候,再去找他吧。”
“最虛弱的時候?什麼時候?”我問,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五天後,血獄深淵開啓,屆時將有妖魔身入其中,塑不敗肉身。”秦語難得的神色微凝。
“血獄深淵?”我想起來了,那是傳說中妖魔浴血重生之地,只要入得其中,經受住烈火焚身般的痛楚、千刀萬剮般的磨難,便能得大道。更有甚者說,還尚未能修成人形的妖怪,也能在其中受益匪淺,或許還能由此功力劇增,一舉修成人形,自此脫離輪迴。“那不過是個傳說中的地方,怎麼會真的存在?”
秦語眉峰淡挑,“那別人還說這世上有什麼妖魔鬼怪不過是無稽之談,你還不是親眼見過了。很多東西其實都是存在的,不過是世人沒有發現,也就自以爲是的把它當做是傳說。”
“按你這麼說,到時豈不是會有很多妖怪?我們這麼去,是送上去給他們當點心麼?”
秦語呵呵一笑,“你放心,血獄深淵大着呢,不會湊到一塊去的。咱們只要盯着鼠妖就好,那個時候他一定會脫下自己那身鼠皮,否則肉身可以重塑,皮可就沒了。我想他之所以要蒐集那些液體,估計就是爲這次的事做準備,免得自己抵抗不住深淵的力量。而脫下鼠皮的時候,也就是他最虛弱的時候,我們要搶在那個時候出手,自然水到渠成。哦,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先跳出去吸引他的注意力,我纔好渾水摸魚哦。”
我無奈的摸摸鼻子,說白了就是個人體靶子吧。明知道那鼠妖對我很感興趣,還要主動跳出去惹他,我這是上輩子欠了誰?“好了,既然還要五天,那我先走了。”秦語道:,“記住啊,五天後晚上八點我在這兒等你。”我嗯了一聲,轉身走出陰影,灼熱的陽光曬在身上,卻還是驅不走心中那股寒意。
我也沒什麼心情去買手機,直接攔了一輛車回家。家中空無一人,燕炆煜可能還在弗蘭那兒,也不知道那醫生怎麼樣了。我在沙發上百無聊賴,心裡一陣煩躁,最後還是抓起鑰匙,又出了門,直奔弗蘭的診所。
診所中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清,我循着記憶中的路線,找到那間隱秘的病房,推了推門,打不開。我使勁敲了幾下門,還是沒有反應。我剛擡腿想要踢門,弗蘭從另一間房急急匆匆的趕過來,一把扯開我,“哎呀呀,你是想謀殺還是怎地?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呢你?裡面那人好歹是你哥吧,就算不是一個爹生的,好歹是一個爺爺生的吧?”
我……我了個去!
什麼亂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