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嵐姑娘聽了楊曉楓這一個建議,心中就更加疑惑了,本來以爲這個楊二對於錢財是很看重的。
但就在今天,她發現這個楊二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在這個傢伙的心中,隱藏着一顆別人並沒有看懂的心,甚至可以說,很多的人都做不到這樣。
想到這個傢伙這些平時並不爲別人知道的熱心腸,青嵐心中頓時一柔,秀眉輕輕抖動,一張俏臉微微一紅,宛如兩朵紅雲靜悄悄地浮上,那雙美麗的大眼睛撲哧撲哧地閃,盈盈似水地瞟着那個黑黑的傢伙,那眼中的柔情就好像要滴出水來的感覺。
終於幫祝大哥完成了一個心願,楊曉楓長長吐出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一錠大概二十兩重的銀子遞給陳星,道:“那陳公子,這是二十兩,就算是你的酬勞吧。”
陳星一聽,急急跳了開去,擺手朗聲道:“楊大哥,你客氣了,這錢我不能要。”
楊曉楓呵呵笑了笑,不解道:“你又怎麼不要了,你不是說用了很多錢買紙和墨的嗎?拿去,別客氣。”
陳星靦腆一笑,擺手道:“楊大哥你現在能夠爲了出了心中的這口氣,我已經很滿意了,你還說用這錢爲祝大哥建一間醫館,那更是一件大喜事,我又怎麼還敢收錢呢。”
楊曉楓一聽,頓時哈哈大笑幾聲,看來這個傢伙雖然是有點書呆氣,但卻不乏有着那種最淳樸的情懷。
有時候想想,自己被郭大叔那個老頭陰來了這個梅花書院也並不完全是一件壞事。
當然,楊曉楓之所以有這種想法,完全手受青嵐和婉兒這個兩個小妞的影響,否則,以這廝的尿性,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好像有一整天沒有看見婉兒那個極品御姐了,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忙些什麼?
交代了這一千兩銀子的事情之後,楊曉楓也覺得有點累了,就想回去休息休息,和他們幾個打過招呼之後就往自己的小屋走去,但纔剛剛邁出幾步,吳家公子就急急跟了上來,小聲喊道:“楊大哥,等等!”
楊曉楓一愣,緩緩轉過身,一臉疑惑地看着這兩兄弟,這兩個傢伙該不會是更年期到了吧?找我幹什麼。
吳長春急急走到楊曉楓的身邊,偷偷瞄了一眼周圍,看見並沒有其他人影,才緩緩吐出一口氣,湊過去輕聲道:“楊大哥,杜鵑姑娘她們約我們過去聊聊天。”
楊曉楓一聽,眉頭輕皺,心中疑惑,那三個小妞找我幹什麼?考,這纔沒見多少天,又開始想我了?自己的魅力沒有這麼大吧?!
吳長春道完之後,又瞄了一眼周圍才從懷中掏出三張請柬,急急遞給楊大哥,楊曉楓緩緩接過那三張請柬,打開一開,第一張請柬是杜鵑姑娘寫的,那裡面的內容也很簡單,只是寫了“與君一別,甚是牽掛,盼君能來一敘。”
第二張請柬則是牡丹姑娘寫的,那內容卻比杜鵑姑娘寫的要多一些,“君之才華,甚是仰慕,若君有空,盼君前來羣芳閣一敘,牡丹”。
第三張請柬則是柳姑娘所寫,那裡面的內容最是簡單,只有一個字
盼!
楊曉楓一一展開一看,有點啞然失笑,這三個小妞到底想幹什麼?一個人發一張請柬。
考,裡面的詞語還要用的如此幽怨,如果被別人看見了,還以爲是我把她們三個玩弄再甩呢?這可是一個天大的冤枉,自己玩都沒有玩過,怎麼甩?
而且這三個小妞個個都是國色天香,就算是玩了之後也捨不得甩啊,更別說現在還沒有玩過呢,楊曉楓心中極度無恥地想道。
而她們現在每人都發了一張請柬過來,難道她們三個是打算寵幸我?
我日,這麼流鼻血的事情不是真的降臨到自己的頭上吧!
本來呢,如果是一個小妞的話,一天晚上寵幸她三回是沒有什麼問題的,但是若果是三個小妞一個晚上寵幸他三回的話,估計第二天這個楊曉楓連爬都爬不起來,想到這裡,楊曉楓心中又惆悵起來。
那如果這三個小妞今天晚上真的有寵幸自己的話,自己到底是反抗還是任其蹂躪?想起這三個小妞的美貌,楊曉楓忍不住眼乏青光,口水嘩啦啦地流。
吳家公子就站在楊曉楓的身旁,看見楊大哥好像傻了的樣子,吳長青急急拉了拉楊曉楓的衣袖,輕聲道:“楊大哥,你怎麼了,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楊曉楓這才意識過來,自己都忍不住鄙視了一把自己,我日,自己真的是越活越遜了,現在天都還沒有黑,居然會發起夢來,還要是白日春夢,鬱悶!
“楊大哥,那我們去嗎?”吳長春急急低聲道。
楊曉楓清清喉嚨,正正自己的衣冠,騷騷一揚額前短髮,無比正經地道:“杜鵑姑娘她們三個是找吳家公子去切磋一些詩詞,這個可是好事一件,又怎麼不去呢,嗯,本來我是不應該去的,但念在兩位公子身邊沒個書童跟在後面,那實在是不像樣子,所以我就勉爲其難地去上一趟吧。”
佳人有約,怎麼着也是要給點面子的,而她們三人每人發給他一張請柬,也大大滿足楊曉楓這個鳥人的虛榮心,所以焉有不去之理?
只是楊曉楓這個鳥人就是這個騷樣,心中本來早就癢癢的,但卻偏偏說成自己完全是爲了吳家公子。
吳家兩兄弟是一對非常“淳樸”的小男孩,哪裡會有楊曉楓這麼多的彎彎道道,所以聞言之後,頓時笑逐顏開,齊刷刷地對着楊曉楓豎起大拇指。
楊大哥就是楊大哥,懂人心,這話說的是多麼暖人心啊!
三個人對視一笑,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表情的出來,結束了這個禽獸的話題。
……
他們幾人出現在羣芳閣的時候,已經華燈初上,月上梢頭。
羣芳閣,依然是燈火璀璨,一如揚州的繁華。
吳家公子對這個地方更是表現得想個熟客一樣,老規矩,和老鴇一把之後才騷騷進入大廳。
還沒有正式步入大廳,楊曉楓心中卻覺得很奇怪,因爲這個時候羣芳閣大廳並沒有鬧哄哄的,而是靜賴一片。
他們三人才剛剛走進大廳,楊曉楓掃了一眼,卻見整個大廳上座無虛席,只是大家的眼睛都緊緊地盯住大廳上中央的舞臺上,那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的感覺一樣。
我日,到底是誰出場?居然會有這麼大面子,楊曉楓一愣,但旋即想到,難道是她嗎?
唉,只是掃了一眼周圍,卻是座無虛席,楊曉楓心中哀嘆:
青樓滿座,是因爲人身寂寞?還是人心寂寞?
楊曉楓這邊還在思索,便聽“咚……”的一聲清響,清脆悅耳,如同一掠仙音柔柔地拂過耳際,楊曉楓楞了一下,這廝的面子不少,纔剛開始彈個琴,就讓整個羣芳閣安靜如此,難道是在開演唱會嗎?
楊曉楓輕飄飄地瞟了一眼臺上,瞬間就有點窒息的感覺。
在臺上彈琴的不是別人,正是那神秘的柳姑娘,此時她依然面蒙輕紗,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別人的感官,反而更是對她的臉容有着一種期待。
淡淡的娥眉,長長的眼睫毛,狐媚動人的丹鳳眼,白皙如雪的肌膚,修長挺拔的嬌軀,一襲素裝打扮,顯得清麗脫俗,不吃人家煙火,宛如九天之下的掉落凡間的仙女,讓人驚歎。
柳姑娘也不說話,十指輕撥,一陣天籟之聲便由遠及近,緩緩而來。
初時聲響尚輕,似是山上清泉汩汩而下,讓人陶醉,但片刻之後卻又緊湊起來,又似是初春之細雨般密密麻麻。
細耳凝聽,那琴聲彷彿帶着一股奇異的魔力,音韻似在頭頂盤旋,又似在有人在耳邊細語,直讓人沉醉其中。
一曲還沒有彈罷,就聞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輕吟低唱:
“望處雨收雲斷,憑闌悄悄,目送秋光。
晚景蕭疏,堪動宋玉悲涼。
水風輕,蘋花漸老;
月露冷,梧葉飄黃。
遣情傷。
故人何在?煙水茫茫。
難忘。
文期酒會,幾孤風月,屢變星霜。
海闊山遙,未知何處是瀟湘。
念雙燕,難憑遠信;
指暮天,空識歸航。
黯相望,斷鴻聲裡,立盡斜陽。”
楊曉楓聽了倒抽一口冷氣,這個柳如詩他是深知其聲音好聽的,但是卻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小妞唱起這個小曲來,竟能動聽如此?
他以前前世的時候,聽過無數的電子合成音樂,對於一些流行的歌曲也能哼上幾句,但即使如此,他聽罷柳如詩的這一曲,還是深深震撼着他那“弱小”的心靈。
整首曲子,在柳如詩那仙音般的吟唱中,似是輕輕訴說着少女心事般,輕柔溫婉,將這詞中幽怨,表達的淋漓盡致,一個小姑娘的形象躍然於紙上。
柳如詩一曲唱罷之後,緩緩站起身來,對着衆人微微福了福,美麗的大眼睛輕輕掃了一眼臺下,淺淺一笑,秀眉輕輕一抖,嬌聲道:“獻醜了!”
下面的公子才如夢驚醒,紛紛地鼓起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