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東方,奪葵花,一劍之間,君莫問全部完成。而後趁東方不敗自爆,威力波及,霸刀和純陽無法追擊,安然逃離。
君莫問下了黑木崖,運起輕功一路飛縱,狂奔二三十里,離開黑木崖地域,遠離了紛爭中心。隨便找來一個寂靜無人的地方,他拿出了《葵花寶典》。
則世界特異法則下,具象化的《葵花寶典》是一本書,不像古代線裝書孤本,反像一本現代的精裝版名著,銀白白封面,四個黑金大字——葵花寶典,陽光照射下,閃耀起一抹耀眼光華,像是仙幻傳說中的太陰月華。
“外表看着不錯,就是不知道里面內容會不會令人失望。千萬不要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纔好。”
說着,君莫問翻開看起來。
與曾經微言大義的《稷下武典》不一樣,這本傳說級武學秘籍,洋洋灑灑數百萬言,還是不帶註解的,從武學思想真意,到招式練法都有涉及,君莫問大略翻看完一遍。閉目沉思,在腦海推演揣摩。
倏然,他睜開眼睛,一縷眸光閃爍,轉瞬即逝。驀然道:
“殘卷!有缺失!”
這本秘籍是殘本。
馬上,君莫問有搖了搖頭,自語道:“不,只是這樣不算上缺失,《葵花寶典》中心理論體系很完美,練法也完善,缺失的只有一些運勁法門,並不要緊。甚至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是一部極其優秀的武學秘籍,落到武學天才手裡,自己補充上運勁法門,契合度更高,施展威力將會更強。就像林遠圖化針爲劍,領悟《葵花寶典》創出七十二路辟邪劍法,稱雄武林,難逢敵手。可惜……不能練啊!”
君莫問拿着秘籍,一臉惋惜。對於武者,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空有一部絕世武學秘籍卻無法修煉!
“《葵花寶典》,會轉換修煉者的靈魂本質,確切說應該是轉化靈魂,深入靈魂本源的改造,將陽性靈魂轉化爲陰性靈魂,也即是將男人改造成女人,源自靈魂層面的改造,比變性手術還厲害!這已是不屬於凡間的武學了。”
君莫問心中又起一念:“前世科學說質能轉換,雖然這裡不一樣。但是靈魂形態轉變,是否會產生出巨大能量?也許這就是《葵花寶典》威力的來源。”
接着失笑搖頭,隨便想想算了,自己又不練,關它呢。何況,葵花寶典跟自己的武學體系根本不同,只是——
“這本書該怎麼處理呢?”
“這倒是個問題,”君莫問喃喃自語,“不如……”
君莫問點點頭,剛剛想到一點頭緒,忽然看見,遠處黑木崖,升起來了一股狼煙,直衝雲霄,哦,不對,是黑煙纔對。
日月神教總壇黑木崖,讓人給燒了。這源於文明自古以來的傳統,滅國戰爭就要求毀滅王室宗廟,才代表毀滅了這個國度。傳到江湖,就成了殺人放火,毀屍滅跡!
“千古風流,雨打風吹去!”君莫問走起回頭路,望黑木崖方向而去。
“雖然日月神教稱不上千古,創派一百餘年,與歷滅世之劫而不毀的皇城比較,不可比較。就把《葵花寶典》扔到黑木崖廢墟,百年之後,若有人撿到,也許能留下一段傳說也不一定。”說着,君莫問先搖起頭來。
“又不是《九陽神功》,不是身負血海深仇之人,誰會去練葵花寶典。呃,似乎武學癡人會吧。”
……
……
黑木崖後山。
一處茂密森林深處,正是春光明媚時節,這裡卻寒意逼人,不盡霜華掛在枝頭,如錐冰凌在石巖掛着,閃爍着森寒光芒。
“呼!”
藏劍吐出一口白氣,手從任我行後背放下,三人合力爲任我行貫通經脈,逼出左冷禪封凍的寒冰真氣。
“左冷禪寒冰真氣,冰封三尺,忒是厲害。”藏劍有些感嘆,他原本以爲左冷禪武功遜色任我行,使計暗算才勝了任我行,可經過逼出寒毒的歷程,深刻明白到,左冷禪武功不差任我行,兼之身懷寒冰真氣,甚至在屬性剋制面前這位日月神教退位教主。
“我平生有三個半不佩服之人,左冷禪居首。這左大掌門,武功雖高,雄心也大,就是氣魄不足,只會空有合併五嶽劍派,與少林、武當鼎足而三的大志。可行事鬼鬼祟祟,安排種種陰謀詭計,不是英雄豪傑行徑。不過今日一見,他爲應付老夫的吸星大+法,苦心十餘年創出寒冰真氣,陰謀詭計佈下十餘年,這份長遠心計,倒是讓老夫略微佩服了一下。”任我行道。聲音雖然蒼老,卻自有一種雄壯威嚴,表明他武功盡復,狀態良好。
“呵呵。”藏劍笑笑,卻沒有接話頭,問任我行其他兩個半不佩服的人。
“嗯!”任我行忽然看見黑木崖大殿起火,身體一震,一股淤血從胸中涌出,大口大口吐出來,竟似止不住。卻是眼見日月神教化爲灰燼,心情激動,被葵花勁氣打成的重傷發作了。
藏劍趕忙上前,運氣爲任我行疏導真氣,壓制傷勢。真氣輸入任我行身上,藏劍忽然一怔,表情呆滯。
天一、九曜焦急問道:“怎麼了?”兩人心想,是不是任我行用吸星大+法偷襲藏劍。暗中運氣,只要藏劍肯定一聲,立刻拔劍殺任我行。
藏劍一見兩人神色,馬上明白兩人憂慮,微微一笑,離開任我行,說道:“沒什麼。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任教主心憂神教,傷勢發作,卻將淤血吐出,修養幾天,被《葵花寶典》打中的傷勢就會痊癒,恢復全盛。”
任我行畢竟是梟雄心性,喜怒不形於色,道:“這裡現在是純陽的實力範圍,我們先離開這裡,稍後再做打算。”他臉色平靜,似乎不將日月神教滅亡放在心上,可是誰都知道,這是火山爆發前的寂靜,他心中正如一座火山在燃燒,只待爆發。
“拽什麼拽!我們可不是你的手下。”九曜小聲嘀咕。藏劍眼睛一瞪,九曜馬上低頭,嘴上仍無聲地碎碎念。他爲藏劍馬首是瞻,是兄弟朋友間對老大的尊敬,可不是組織勢力中下位者對上位者唯命是從。朋友之間的威壓是不能另一個朋友閉嘴的。
任我行腳步細不可查地一頓,又似若無事走着。九曜的話讓他明白到,此時雙發的合作,他是下風。
藏劍微露神秘危險,似是注意到任我行微頓了一下的腳步。
兩位梟雄聯盟的默契,似乎很難被外人理解。
四人離開黑木崖,脫離七省武林盟和五嶽劍派觸角,在一家客棧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四人坐了一桌,桌上珍饈美食,琥珀美酒,誘人食慾。可是,四人卻沒有食用的慾望。
天一道:“黑木崖上,霸刀和純陽決戰,過程無人知曉,結果是霸刀生,純陽死。”
九曜咬着牙,說道:“我已經無法再有易數推衍霸刀訊息了,也就是說他的武功臻至天人之間,氣息爲天地元氣遮蓋,不能演算了。現今江湖,根本沒人殺得了霸刀。”
任我行淡然道:“哦,你們要殺霸刀。那人的刀法我見過,平生所遇刀客中,除了已死的胡一刀,無人是他一刀之敵。要殺他,可不容易,何況還是突破了200級瓶頸的情況。”
九曜泄露了三人的秘密,藏劍也不生氣,或許對他而言,這不是秘密吧。
“純陽一死,他控制的七省武林盟勢力必亂,藏劍欲收復這股勢力,請任先生助我。”
天一和九曜露出驚色,這就是藏劍的野心,他從來沒有說過。藏劍對天一、九曜點點頭,表明自己的意願。
天一回應一笑,如純陽那樣建立自己的勢力,這也是他的野望。九曜“切”了一聲,默認了。
任我行哈哈一笑,道:“藏劍。看到你,就像看到了老夫當年。這件事,老夫答應。”
這種像是翁婿之間的話是啥意思?
藏劍擊桌道:“那麼,我們就開始吧,建立屬於我們自己的實力——”
“藏劍山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