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這個疑問,一下子讓他連想起身上很多的疑點來,他想到體內融合了龍血,卻一點異常的感覺也沒有,從沒修練過武魂,在無涯劍派時卻忽然從體內飛出一個白影……
想着想着,顏鬆的眼神忽然一緊,口中驚道:“難道是玉菩提?”說着,便二話沒說,直接進入了玉菩提虛境之中。入眼,還是那一方銀色的世界,那條白色大理石雕成的盤龍,環繞着無數飄乎不定的劍影,他就站在龍頭下面,看看裡面,瞅瞅龍頭,又瞄了瞄扔在地上的《升龍訣》,感覺一切都未變,沒什麼可疑之處,便看向了涅魂鼎。
“不對啊,我之前獵取了不少武魂,這涅魂鼎應該傳我玄武功法的信息纔對,怎麼……”顏鬆說着,湊上前去,打量起地上那個只有拳頭大小的玉鼎來。但他看了好長時間,也沒有發現哪裡有什麼不對勁,除了他獵取的那些武魂絲毫沒有轉化成任何玄武信息傳給他之外。
又繞着那玉鼎轉了兩圈,顏鬆手託着下巴,還是想不明白:“不可能啊,難道這玉鼎壞了?那我以後該如何修習玄武功法?”
就在此時,他不經意地擡頭,猛然看到頭頂上方,出現了一幅淡藍色的卷軸!那捲軸打開着,上面有些亮點,好似一片星空,它就那樣垂在這虛境之中,不知道靠何力飄浮在那麼高處。自忖從前沒見過這個奇怪的卷軸,少年二話沒說,直接躍起。
“不要過來!”
忽然,一道冰冷的聲音從那個藍色卷軸處傳來,顏鬆聞言大驚,趕忙退了回去,他馬上聽出,那個聲音正是之前那位冷漠的女子聲音,於是奇怪道:“這卷軸是怎麼回事?”
等了一會兒,上面沒有回答,顏鬆又問道:“這涅魂鼎還好使不,之前我把獵來的好多武魂扔了進去,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依舊沒有回答,顏鬆不覺有些不耐煩道:“裝聾是吧,你不是說,那我就上去看了!”說着,腳下一點,身子再次騰了起來。
“武魂被我用了,趕快回去!”
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顏鬆聞言,彷彿有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在駕馭着他,重又回到地面。他撓了撓頭,看向上方的藍色卷軸,又說道:“好吧,武魂你用了就用了,我想問你,這個卷軸是怎麼回事?”
沒有回答。
顏鬆有些怒了:“每次都裝悶騷,小爺纔不吃你這套!擦——”吐了口髒話,身體再次騰飛而起,騰到一半,那冰冷的聲音又來阻止,可是這一次顏鬆哪還聽得進去,腳下御虛步不停,向着那藍色卷軸便飛了過去:“天縱遺曲!”他看到那捲軸上寫着如此四個大字,當下也沒多想,伸出右手,便向着那個卷軸探去。
不想右手剛一觸到那個藍色卷軸,一股溫和的藍光便將他的手包裹,轉眼便蔓延到了整個胳膊,緊接着,顏鬆的整個身子便被一股強力唆使,在那層藍色柔光的包裹下,一下子隱入了藍色卷軸之中。
他再次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處於一片星光銀河之中,在他的前方不遠處,有一位白衣女子,盤坐在虛空之中,背對着他。一瞬間,他像是想通了什麼,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那個卷軸一定是個窗口,這裡是你的精神力空間,你丫的通過這個窗口去竊取我的獵物,我說的對不對!”
“馬上回去!”白衣女子一動不動,冰冷的聲音卻是比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
顏鬆冷哼一聲,頓了頓,饒有情緒地問道:“咱倆爲何會有這種聯繫,你搞這一通到底有什麼目的,說,是不是帝都派你來的,想通過我來盜取我們顏家的——啊——”
他話未說完,那白衣女子忽然一拂長袖,那仙袂裹出一道勁風,直接將顏鬆卷飛,衝着他身後的那處藍色卷軸飛了過去,轉眼之間,便隱入其中。
顏鬆一個跟頭從藍色卷軸中翻回到自己的玉菩提虛境,然後憤憤地道:“潑婦,你的陰謀不會得逞的!”說完,便移走意念,離開了玉菩提虛境。
顏鬆睜開眼睛時嚇了一跳,正看到顏佳倚在門口,還沒等他開口,對方便不冷不熱地說道:“我要請顏厲他們幾個吃飯,你去不去!”
“我不去了!”因爲玉菩提中被那不明身份的冰冷聲音捉弄,顏鬆心情急差,又想到對方很有可能會干擾他的玄修,而自己還有很多心願沒有了解,當下越想越棘手,越想越煩,便繼續盤坐下來,打算拼命苦修,唯有這樣,自己才能掌握主動。
可他卻在無意間把顏佳給忽視了,一定意義上,對方是強拉下臉來請自己吃飯的,他這麼幹脆的拒絕,顏佳剛剛緩和的情緒再次變得鬱悶無比,當下也不說話,嬌身退出屋外,小手猛地拽上門,哐的一聲巨響,那門直接撞爛門框,來了個三百多度的無障礙轉動。
顏鬆也在火頭上,一聽這麼大聲音心情更加糟糕,睜開眼睛又見門被撞爛,當即怒道:“有這力氣打鐵去!別來惹我,這還煩着呢!”
他話音剛落,樓梯上當噹噹的腳步聲便停了下來,隨即便向這上面走來,他看着顏佳走到門口,然後慢慢地拖去腳上的鞋……顏鬆莫名其妙地看着少女的舉動。
“你混蛋!妄恩負義,天才有什麼了不起!”顏佳說着,雙手在兩隻鞋子上運上玄力,如磚頭一般砸向顏鬆,可憐顏鬆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便被兩隻鞋子狠狠地扇在了臉上。他還想說什麼,卻見顏佳小臉泛紅,撅着嘴,猛地轉身,光着腳丫跑下樓去。
呼——
真是裡也受氣外也受氣,顏鬆的胸膛都要炸了,他本來還想玄修,可是這下一點心情也沒有,莫名其妙一肚子悶氣沒處撒,讓得他恨不得脫了衣服在顏府中一邊長嘯一邊裸奔,唯有這樣才能減輕壓力。砰的一拳砸在牀上,少年再次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然後晃着身體,向樓下走去。
在樓下轉了兩圈,他感覺心情實在糟糕,於是一腳踹開劍齋的外門,在大街上人們驚訝的眼神下,低着頭走入人來人往之中。少年漫無目的在街上走來走去,不知走過了幾個街道,不知走了有多遠,擡頭看看,天色不覺已經正午,他便打算找家酒店,大碗大碗地喝上他幾口,以解解心中的悶氣。
心中這樣想着,他沿着街道又走了不遠,正打算進入酒樓時,卻忽然發現,自己竟然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司馬家的大門口。
“找顏厲喝酒去!”顏鬆這樣想着,便向司馬家走去,但馬上又停了腳步,“差點忘了,府上千金請他們去吃飯了!”想到了正點上,顏鬆打算反回,此時卻忽然發現一個熟悉的人影從司馬家走出,那個身影一身布衣,身上揹着一個包袱,低着頭,垂下的青絲半掩着白皙的面龐,顏鬆一愣,那人正是奴婢小薇。
小薇是低着頭走出司馬府的,顏鬆見她這身行裝,忽然想起了上午成人儀式上顏佳對顏厲說的氣話。眼見這種情形,顏鬆恍然大悟:怪不得府上千金要請我去吃飯,想必是把這丫頭逐出了顏家,她心裡想是痛快了好多。
顏鬆想要上前打個招呼,此時,卻忽然發現那奴婢猛地回頭看向司馬府內,然後趕緊低頭,隨即一陣小碎步移到大門一側,恭敬地站在那裡。顏鬆正自納悶,卻驀然發現,又有四個熟悉的人影從顏府中走出,於是他急忙向後退了兩步,躲到巷口。
這四人中,顏厲和顏嫣還算有說有笑,而顏柯表情平靜,顏嫣則板着小臉,看上去極不舒坦,顏鬆見此,心中不覺好笑,能讓這四人湊到一起,也算難得。但他馬上,臉色就陰沉下來,這四人走出大門,誰都沒有正眼看一下大門邊給他們讓路請安的奴婢,而是徑自走上了大街。心說,這小丫頭昨晚可闖了禍了!
待他們走遠,小薇才慢慢地擡起了頭,中午的陽光很毒,少女眯着眼睛,望了一下那幾個遠去的身影,然後轉身,沿着街道,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那個身影,那個表情,讓顏鬆一下子想到不久前她離開劍齋時的情景。
不知是出於什麼原因,顏鬆竟小心翼翼跟蹤着奴婢而去。於其說他想看看小薇有何打算,不如說他想看看,這小丫頭到底像不像顏厲等人說的,主子面前一副模樣,在外面又是另一副模樣。於是便跟着這個被家族逐出的奴婢穿過了一條又一條街道,拐了一個又一個彎,顏鬆好幾次都打算放棄了,但最後,少女總算停了下來,她站在一處巷口,頓了頓神,然後小心翼翼地探頭看向街對面,如此這樣做了好幾次。
顏鬆納悶,他的位置雖然看不到前方街對面是什麼建築,但他總感覺這條街道比較熟悉,當下,便耐心地看着小薇的舉動。陽光有些灼熱,小薇不時地揩着面頰上的汗水,然後不停地探頭,最後,終於是深深吸了口氣,像是做了什麼重大決定一般向着對面的建築走去。
顏鬆也總算鬆了口氣,緊跟幾步向前,打算看看這少女到底找了一個什麼地方,難不成是風月樓那樣的地方?他好奇地走到巷口處,歪頭一看,表情由好奇變得驚訝,前方的建築,竟然是劍齋,怪不得他感覺這麼熟悉!
驚訝歸驚訝,顏鬆此刻還是沉住氣,想看看小薇到底要幹什麼,他便呆在巷口,學着小薇的樣子,不住地向劍齋看去。他看到小薇有些緊張地進了劍齋,過了好一陣子,終於抱着包袱急匆匆地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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