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這麼狂妄的話來,連太乙真人都扭頭瞧了我一眼,深邃的眸子裡面閃爍着古怪的光芒。尚韻更是死死的抓住我的衣衫。不停的罵我瘋了,道家大拿,身懷通天的本事。若是動起手來,手頭上沒點能耐。結局無非就是兩種。
要麼被斬得魂飛魄散,要麼被重新封印在十八層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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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寧願獨自面對兩名大拿。也不願意他們浪費我的一秒時間。容不得二人說什麼,我深吸一口氣,手腳立馬緊繃起來。
轟隆的聲,只聽身子裡面一聲炸響。無邊的魔氣頓時噴發而出。
我輕輕的將尚韻推到外面,吩咐道士說:“替我照顧好了。”
涌動的魔氣中。那雙眸子如燈籠一般,視線在衆多茅山弟子身上來回掃。冰冷冷的視線宛若兩柄鋒利的小寶劍,往人身上一戳,生出火辣辣的感覺。
谷靈鬼子送我一場天大造化,現在法相小乘,三兩名茅山大拿還沒有放在眼睛裡面。話都說道這種地步。倒不如干脆的衝上去,分出一個勝負。
茅山大拿指着我,罵我這後生輩不曉得天高地厚,氣氛徹底爆開。莫要瞧二人先前爭得面紅耳赤,但拼殺起來手腳上還是挺有默契的,一頓掐印念決,現場萬丈金光平地而起。
這種道家神通我倒不陌生,由大拿施展出來的九字真言,嘿,還真有那麼點模樣。刺眼的金光中,無數豆大的符篆沉浮起來,上面散發出正統道家的莊嚴氣勢。
我一步踏出,腳下的九宮格子互相錯位,形狀陡變,九個宮格立馬呈現出筆直模樣來,將我托出幾米遠的距離。
面對那逼人的金光,我不退反進,拼的就是那不服輸的勁兒。
大拿眼仁一收,聲音凝重了一些:“好你個後生輩,看來真的在十八層地獄得到了天大好處,如此年紀居然就修出了這般道家能耐,當真是留你不得了。”
他多少有些魄力,憑空拍出一掌,瞧着平淡無奇,但其中的厲害我心裡可非常清楚。道家大拿重在修身,養性,克己,明識,較真起來,那一身硬朗的拳腳功夫,可不是尋常人能比的。
我嘿嘿一笑,伸出手掌來,那山嶽一般的法相跟隨我的動作,一條水桶粗細的手掌從滔天魔氣中伸出,往眼前這名大拿轟壓下去。
不閃不躲,這種蠻橫的碰撞,純粹拼那一身膽氣。
砰,一聲清脆的沉悶在手掌間炸開,膀子上面伸出一陣巨大的力道,彷彿拍在疾馳的小貨車上面。魔掌當頭蓋下,大拿頭頂上出現了一片陰影,他不慌不忙,輕易的閃過這巴掌。
魔掌拍在地磚上面,轟的一聲炸,頓時化作千萬縷細小的魔氣往四周席捲開來。衆多茅山弟子,任你是尋常弟子還是身道家神通的大拿,全都變了變色。
那名大拿臉色凝重的快要掐出水來,這種威勢,要是被結實拍到了,那還得了?
碰撞中,我紋絲不動的站在原地,好像腳下生根。瞧瞧拿大拿,連續後退了好幾步,當着無數茅山弟子的臉面露出了這麼狼狽的模樣。
之前立下誓言,半個鐘頭內敗去兩名大拿,就是想讓茅山瞧一下,我這個野小子如今身上多少有些本事,想要欺我,得掂量一下自己的能耐。
活了小二十年,一直都是逆來順受,心中憋屈着呢。
嘴裡大喊一聲,手腳更是崩成了法條,腳踏九宮步往二人衝撞過去。一條比原先粗壯的魔掌又凝結出來,輕風吹來,魔氣宛若天上的一團雲彩,涌動不停,變換着形狀。
大拿不如我這身硬朗的血肉身子,不敢硬碰,當下使出道家神通,平天引雷術。晴朗的天空陡然炸了聲,一團巨大的烏雲飄來,道家雷霆在表面翻滾着,還沒有落下來,壓抑的氣勢就讓不少茅山弟子後退了好長一截距離。
幾乎的沒有醞釀的時間,幾道雷霆照亮白晝,那麼一瞬,整個視界裡面全是刺眼的亮光。
不少新拜入山門的茅山弟子哪兒見過這種新鮮事情,立馬是叫喊聲一片,心中當真好奇。
我從容的擡起頭來,瞧着那幾道落下的雷霆,然後在衆多茅山弟子瞪圓的眼睛下,空手接雷。
連逍遙老道引下的神雷都奈何不了我,何況區區兩名茅山大拿,倒不是狂妄,而是有這點實際的本事。
酥麻的感覺從手骨上擴散開,上面的衣衫立馬炸碎,被雷霆搗成了灰燼,露出那截森然的白骨來。
心有所感,掌心上面的那枚道家符印瘋狂運轉,所有道家雷電全部被吸納進去。期間我一直站在原地,無論多麼激烈的鬥法,我都沒有往後退一步。
手骨上面噼裡啪啦的一陣脆響,那種充實的感覺叫我有些迷醉,依仗着這寶貝東西,所有道家神通對我都起不到作用,不如拳腳上來的真實些。
“天啊!”
兩名大拿意識到自己犯下了致命的錯誤,這條手骨的能耐他們可是見識過,若是這一掌拍出了,他們怎麼接得下?
鬥法到了現在,差不多過去十五六分鐘,距離我承諾的半個鐘頭還有很長一段時間。
明眼人都瞧得出來,兩名大拿自掘墳墓,這掌拍出來後就能分出勝負了。鬥法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烈,衆人都還沒有瞧個盡興。
當初在赤龍嶺,茅山大拿逼白子溪跪下三拜九扣,這件事情我一直沒有釋懷。每當想起白子溪跪在大拿腳下,心窩子裡面跟刺扎似的,說不出來的難受。
尚韻在身後衝我大喊:“越子,你答應過我,不會在胡亂的斬人,你想食言麼?”
符印裡面的威勢,任誰都感受得出來,一掌拍出去的話,生死難料。
躁動起來的情緒,被尚韻這麼一喊,頓時平靜了不少。瞧着那枚符印,我心裡萬分的糾結,之前答應過白子溪,一定會把這屈辱討回來,不然到死都忘懷不了。
我扭頭瞧着白子溪,張嘴說道:“我同樣答應過她,有一天要親手拿回這些東西。”
尚韻沉默下來,咬着小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瞧着我。
深吸一口氣,我的視線慢慢堅定下來,符印裡面的雷霆爲此狂躁起來,那股威勢愈發明顯。
兩名大拿在煞白的臉色下,瘋一樣的往後退。
太乙真人嘴裡又嘆息一聲,閉上了眼睛,不忍心瞧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在尚韻複雜的視線下,我緩慢的拍出這一掌,裡面狂躁的雷霆之力達到了極限。就連我都感覺到眼睛前面閃爍出一陣刺眼亮光。
無窮的雷電從符印裡面傾瀉出去,籠罩這裡的魔氣被一分爲二,這時候,一道鋒利的視線從遠處飛射過來,如同晃晃烈日,最後停在了我的身上。
大拿慘叫聲傳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被綻放的刺眼亮光擋住,不曉得雷霆中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到現在,剛好二十分鐘,不出意外的話,勝負應該分曉出來了。
又是幾分鐘過去,兩名渾身漆黑的大拿軟在地上,他們瞳子有些渙散,先前的萬鈞雷霆讓他們着實吃了不少痛苦。
瞧着模樣,別說繼續鬥法了,就連站起來都困難得很。
我提起腳往前面走去,到了面前,居高臨下的瞧着兩人。
太乙真人轉過身來,衝我說:“分出勝負,你爲何還不離開,晚了就來不及了。”
先前那道鋒利的視線,他明顯也感覺到了。
既然到了現在,也不忙着那三五分鐘的時間,我咧嘴一笑:“當然是還有事情沒有做完。”
“跪下,給我三拜九扣,恭敬的行個大禮,我饒你們性命。”
這句話才說出來,連太乙真人都變了臉色,如果真的做了,這可是茅山小聖地創建山門以來的奇恥大辱。
兩名大拿瞪大牛眼望着我,視線可以殺人的話,我早就被千刀萬剮了。
“莫要得寸進尺了,得饒人處且饒人。”
太乙真人語氣不悅起來。
我想也不想的就說:“我這人心眼小,眼睛裡面容不得沙子,給你們三分鐘考慮。”
說完,摸出黎天古匕,夾在其中一名大拿的脖子上面。只要輕輕的劃一下,就能咬掉他的性命。
二人用了不到二十分鐘就敗在我的手裡面,已經丟夠了臉面,如果跪在地上求饒,可就鬧出了天大的笑話,臉色端是變換的厲害。
“還有一分鐘。”
古匕嵌到大拿的血肉裡面,他們心裡知曉我不是開玩笑的,不得不認真的考慮這件事情。
要麼不顧臉面,求一條性命,要麼寧死不屈,心頭上倒是暢快了,至於結局可是魂飛魄散。
一分鐘眨眼而過,我扭頭瞧了一眼尚韻,苦笑着說:“對不起,答應你那件事情不能辦到了。”
在我即將了結二人的性命前,太乙真人張嘴說話了:“跪吧,我不開罪你們。”
早等着這句話呢,在生死麪前,哪兒還顧得上臉面。
兩名大拿臉色當真難瞧,軟軟的跪在我們錢,恭敬的叩拜起來。
“走吧,走的越遠越好,你我之間的恩怨算作兩清了。”太乙蒼老了不少,語氣聽起來很疲憊。
忽然,一道大喝傳來。
“不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