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緊緊的看着他,想要看出他是不是背後算計的那個人。只是他太平靜了。讓我心裡有些犯嘀咕。
尚三千這個人的本事我倒也熟悉。就像他熟悉我一樣。
瞧見這種情況,我也曉得尚三千是因爲我而來的了。只是琢磨不透他到底是爲什麼?想要從我身上逼問出盤龍鎖的下落還是想直接要了我的小命?
白子游動作也算利索,偷襲了白子溪後,就走向尚三千身邊。看我那雙眼睛。說不出來的惡毒,早就猜出來白家有個奸細,卻是萬萬不曾想到。那個人居然是白子游。
白子溪到現在都沒有反應過來,看向白子游的視線裡面滿是疑惑,她或許想問一句。爲什麼?
這狗日笑得歡暢,說:“我說過要給你們一個驚喜,咋樣?這個驚喜還滿意吧?白家的存亡。關我屁事。”
這話聽在我們耳朵裡。惡毒無比,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白家的人。聽在白子溪耳朵裡,全是失望了,到頭來救了個恩將仇報的小畜生,當即是氣得打哆嗦,話都說不出來。
我往周圍瞧了瞧,發現我們已經被屠魔會的人裡外包圍的嚴實,白子溪一身修爲深不可測,先有強行提升修爲解開黎天古匕的封印,後被白子游這兩條腿的畜生陰了一下,自保都成問題,便不說動手了。
白尊那小子灑脫,眼睛一閉就啥事也不管了。
至於姜元?我倒想衝他說一句:“你狗日的待會兒別拖我後腿。”
我們之間沒有啥交情,而且他還把我當做情敵看待,瞧瞧,這都是些啥糟心事?
不過姜娃娃我是一定要救的,這丫頭我真心喜歡。
見我抿着小嘴不說話,尚三千笑眯眯的說:“看看,這個屠魔會就是爲你準備,當初我就跟莫老鬼說過,一刀砍了你這個野小子算求,莫老鬼怕這兒怕那兒,得,把自己小命搭進去了。”
我苦笑起來,現在才反應過來,當初自己可是一隻腳踏進了閻王殿,而自己卻什麼都不知道。
千言萬語,交織成一句簡單的話:“你沒死?”
尚三千吸了口氣,眼神有些飄忽起來:“別看那老傢伙臉上兇狠,心裡最軟,那晚我一心求死,到頭來這老傢伙動了善念,甩甩手就走。”
現在我的所有希望全部放在逍遙老道身上,只希望他快些來,否側的話小爺也就埋骨殺龍嶺了。
這些拖延時間的把戲,尚三千看在眼裡,但表現的一點都不在乎。倘若心裡沒有把握,他還敢跟我說這麼多廢話麼?
“越子,你也別怨我,有人一心想要你的小命。只是礙於種種,不好直接動手,只能躲在背後算計你。你小子的命硬朗,但是架不住這麼折騰,對了,他讓我向你問好。”
果然,弄出這手算計的人並不是尚三千,我下意識的想起了臨山水庫的事情,龍掌櫃說有一名不亞於逍遙老道的大拿在算計我。
“老舅?”
我大腦像是雷轟一樣,噼裡啪啦,直接傻眼了。
尚三千嘴上露出了古怪的笑容,也沒有正面承認,而是補充道:“我對你小子感覺不錯,重情重義,我也只是聽人家的吩咐做事情。上次谷靈冥獄,就是他讓我把消息散開的,否則的話,你想想,事情做的那麼隱秘,爲啥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了?”
原來如此,當初我就是被小舅交給莫老鬼的,恐怕那時候,小舅已經在算計我了吧?便如尚三千說的,他興許顧忌什麼,不好直接出手弄死我,所以只能在背後算計。
心中嘆了一口氣,不禁萬分的悲涼,身邊所有人都在算計我,表面上其樂融融,說的好不開心。轉過身來,各種狠辣的算計,不把我弄死誓不罷休。
如果算計我那個大拿真是小舅的話,我心裡也算失望透頂了,不過一想到白子溪還被自己的弟弟背後陰了一刀,心情又有些開朗起來。
見尚三千遲遲不肯動手,倒是有人沒好氣的說:“廢話幹什麼?讓我逼問出那些東西后,一刀給他個痛快。”
說話這人,穿着茅山道袍,手持桃木劍,白鬍子飄飄,看起來也有些地位。然而尚三千變了臉色,陰沉的轉過身去:“你莫要忘記了,誰是這裡的話事人?要不是我把消息給你們,你們能找得到他的下落?”
那人吃不住這種說話的口氣,眼睛一瞪,就想出手。
尚三千鼻子裡面‘嗯’了一聲,拖着長長的餘音,似乎是想起什麼事情來,這人打了個哆嗦,沒敢在說話。
“千爺,他在拖延時間,還是儘早解決了吧?若是姜家的主子趕來,我們可是吃不消。”
有人擔心,害怕事情發生變故。
尚三千擺擺手,往我們身後看了一眼,說道:“怕什麼?姜家主子要是來了,自然會有人應付他。”
說完,他擺擺手,示意我還有什麼說的。
我現在就想知道,算計我那個人是不是我的小舅,若是被我爹孃知道了,怕是會掘開他的墳,把屍體拉出來揍一頓。
“我小舅死了沒?”
想了想,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倒不是口水話多,既然尚三千願意告訴我一些事情,那我也不想做個糊塗鬼。別到時候死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個問題,有些爲難人,見他臉上的表情我就知道被自己猜對了。既然還能算計我,就說明小舅沒死。
“小子,你啥身份?難不成這些人都是衝你來的?”
姜元瞪大了牛眼睛,臉上的表情古怪無比。
我沒有鳥他,而是盤算着該怎麼衝出去?仔細的尋思了下,如果沒有什麼意外的話,是跑不掉了?就像尚三千說的,我小命在硬朗,也是架不住這麼折騰,搞不好啥時候就死了。
“你就不怕逍遙老道麼?”
我還是不死心,想用逍遙老道的名號嚇唬尚三千,這老小子油鹽不進,笑着說道:“得了,那老傢伙被他引開了,等老傢伙趕回來的時候早他孃的死光了,他能知道是誰做的?”
果然,逍遙老道不會在這種緊要關頭離開,原來也是被算計了。
深吸一口氣,我也不避諱尚三千他們,把脖子上的小葫蘆交給白子溪,說道:“待會兒我幫你們扛着,能有多遠跑多遠,記住了,你可以死,但小葫蘆不能有任何事情。”
白子溪搖搖頭,說:“想要甩開我麼?三年之約,時間沒有到的話,我是不會離開的。”
我大吼一聲:“讓你跑就跑,別跟老子講條件,尚韻不能出事,聽見了麼?”
這一頓吼,直接就把白子溪唬住了,看了我一眼,她接過小葫蘆。現在的尚韻徹底沉睡過去,要是找不到盤龍鎖的話,遲早有天會魂飛魄散。
白子溪緊緊抿着小嘴,偷偷看了我一眼,又猛的低下頭去。
不到最後一秒,我也不想玩命,知道秘密是守不住了,也就坦蕩的說:“是不是我說出二龍盤形鎖的下落,你就讓我們離開?”
這些人的目的不一樣,有些就是爲了我身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消息,倒也能減少一些對手。也不怕他們出爾反爾,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說出來,殺不殺我都是一樣。
如果只有尚三千的話,我有把握逃跑。
“嘿嘿,你小子說說看,如若不是糊弄我們的,自然不會爲難你們。”
不少人表態,尚三千臉色難看下來。
我眯着眼睛,又問:“此話當真?”
這次附和的人不在少數,畢竟這些人來自於不同勢力,也有不少散修。加入屠魔會,便是爲了我身上這些消息。臨時組建起來的同盟,不是很牢靠,稍微使些手段就能讓他們窩裡鬥。
“當真,當真,你快些講,只要知道盤龍鎖的下落,我們這就離去。”
尚三千大手一揮,端是霸氣的說道:“誰敢走?要不是我的消息,你們又能找到他的下落?多殺一個反正也是一樣,夠膽的,便走一個我瞧瞧。”
那些人精明得跟狐狸似的,哪兒不知道我這是故意讓他們窩裡鬥,可是意見不同,窩裡鬥是必然發生的事情,我只不過是加快這個步伐而已。
深吸一口氣後,把盤龍鎖的下落說了出來:“古語盡來,大凶乃之地,龍福享天可齊。冥王可鎖,懼之。真神乃爲兇廟也,其鎮之其上,其亂之其下,尋此一地,閻王鎖來,兇福是非,難料也,難料也!”
我也不打算糊弄他們,這些人太精明瞭,總有自己的方法能分辨出真假來。
那天白斬姬說的話,就是這段,我也意識到,當我把二龍盤形鎖的消息說出來後,必須要加快尋找的速度了。倘若被別人捷足先登,尚韻就會在我面前消失。
雖說這種手段有些見不得人,但其中不乏講信用的人,他們分辨出消息的真假之後,衝我拱拱手,說了一句得罪便轉身離開。
然而,這種人在少數,很多人笑眯眯的問:“那天你在谷靈冥獄裡面,怕是撈了不少好處吧,將青城古音與點倉劍法告訴我們,我們自當離開。”
話才說完,就聽見遠處傳來了慘叫的聲音,就是先前那些離開的道士,他們似乎碰見了非常恐怖的事情。
尚三千冷笑出來:“嘿嘿,我已經提醒過你們了,莫要怪我手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