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罡境的玄階極品煉器師?這怎麼可能?”
“難道說這楚天策並非是壓榨本源、強行衝擊玄階極品,而是真正意義上的絕世妖孽?”
“玄階極品兵刃,煉器大賽上的玄階極品兵刃,這可是聞所未聞、曠古絕倫的神蹟!”
“這他媽不是扯淡嗎?老子煉器一百年,學的都是假的?”
無數驚呼聲此起彼伏,甚至連高臺之上、尚未完成煉製的煉器師,都無法遏制心中的驚駭與好奇。
所有人的目光,好似洪流一般,將楚天策徹底包裹。
就在此時,一聲充滿着濃烈殺意和暴虐的尖嘯聲陡然炸開。
“我不相信!楚天策,若是你真的煉製出了玄階極品兵刃,就接我一劍!”
長嘯聲中,杭賀雲手中猶如巨蟒的長劍猛然橫斬,咔嚓一聲脆響,攔阻在杭賀雲面前的防禦法陣霎時間裂開一道道細密的縫隙。劍芒尚未止歇,杭賀雲一步踏出,長劍揮灑,尖厲的蛇鳴聲中、十數道劍芒幾乎完全融貫唯一,狠狠劈在光輝閃耀的陣符之上。
轟隆隆一聲鈍響,下一霎,無盡黑霧轟然席捲,暴虐而瘋狂的劍意,肆意奔騰。
煉器大賽的防禦法陣,外層堅固無比,就算是寧崮、蘇飛焱等人,都無法突破。
然而內層的防禦法陣卻並不堅固,哪怕只是普通的神罡境後期武者,全力攻殺,都可以逐漸突破。
“這杭賀雲莫不是瘋了?高下優劣,自有一衆地階前輩品評,何用他出手!”
“兩劍突破法陣,杭賀雲怎麼會這麼強?難道說他已經突破了神罡境極限?”
“好濃烈的殺意,杭賀雲是動了殺心!”
“不錯,他是要徹底斬殺楚天策!”
“楚天策危險了,杭賀雲的戰鬥力恐怕已經真正達到了歸藏境初期,縱然楚天策是劍道天才,此時強行煉製玄階極品兵刃,恐怕真元和靈魂都消耗極大。杭賀雲以逸待勞,全力攻殺,一衆地階煉器師恐怕來不及打開法陣,就會被徹底斬殺。”
變聲倉促,凌亂的驚呼聲不斷響起,幾乎所有人都一臉難以置信的駭然。
蘇飛焱雙眉陡然倒豎,目光望向杭恆,厲聲道:“杭恆,杭家這是要與蘇家爲敵?”
半步真武境的恐怖威壓,陡然炸開,天地之間,好似被利劍狠狠斬開。
一霎之間,蘇飛焱乾枯瘦小的身軀,猶如巨獸甦醒,兇戾而霸道。
莫說是蘇飛焱沒有想到,根本沒有任何人能夠想到,杭賀雲竟然直接動了殺心。
杭恆眼底泛起一絲深深的嘆息和痛苦,雙手卻是陡然結印,一股幾乎不遜色於蘇飛焱太多的狂暴力量沖霄而起,寬闊的重劍躍入掌中,猶如雄山攔江,抵禦着蘇飛焱暴虐而雄渾的威壓。
“杭恆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強?半步真武境的蘇飛焱都能擋住?”
“杭家的小子是瘋了嗎?他若是當真殺了楚天策,蘇家的怒火、就算是杭家老祖也無法承受。”
“這簡直是同歸於盡的手段,杭家小子天賦超卓,山高水長,勝敗生死,又何必急於一時?”
“除非老祖親臨,否則這外層法陣根本不可能被突破,不管結果如何,那小子危險了。”
隱藏在虛空中地階煉器師,此時已經紛紛降臨,虛空懸立在高臺四周。
只是他們都沒有嘗試去勸阻蘇飛焱和杭恆,更沒有試圖攻擊防禦法陣,阻止杭賀雲突然的瘋狂。
原因很簡單,無論是勸阻半步真武境的蘇飛焱、亦或是突破外層法陣,都太過艱難。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驚訝和茫然之中。
“既然你動了殺心,那便一決生死吧!鮮血煉製的長劍,纔是真正的殺器!”
楚天策左瞳火焰跳躍,突然一把握住火焰長劍。
劍芒橫斬,轟隆一聲,內層法陣瞬間化作無數碎片。
“一劍斬碎法陣!這果然是玄階極品的長劍!”
“不只如此,楚天策劍道天賦驚豔無比,聖劍樓中都堪稱同階無敵,被譽爲劍靈子之後、元龍星第一劍道妖孽,杭賀雲雖然境界更高、積累更深,但若是生死搏殺,未必是必死之局。”
“不錯,只需要堅持半個時辰,待到一衆地階大能開啓法陣即可。以他的天賦,哪怕只有一口氣在,蘇家哪怕是砸鍋賣鐵,都會湊齊靈藥,助他徹底痊癒。到時候得到整個蘇家資源的傾注,未來成就、簡直不可限量。”
一直站在蘇飛焱不遠處的蘇鵬雲突然踏出一步,黑色法袍迎風飄舞,長劍猛然斬出。
幾乎是同時,蘇飛焱虛空踏步,猛然出現在高臺正上方,雙手結印、真元暴涌、瘋狂灌注。
“諸位道友,還請助我一臂之力,無論如何,蘇家事後必有重謝!”
對於蘇飛焱、甚至整個蘇家而言,楚天策的安全才是重中之重,且不說蘇飛焱未必能夠瞬間斬殺杭恆,就算是當真斬殺了杭恆,也沒有太多意義。蘇鵬雲雖然不可能真正壓制杭恆,但是卻完全能夠拖住杭恆,使之不能夠阻撓蘇飛焱攻擊外層法陣。
話音剛落,立刻便有十幾尊地階煉器師催動真元。
一時之間,高臺四周猶如彩虹交織,外層法陣光輝激盪,不斷髮出噼裡啪啦的脆響。
楚天策和杭賀雲之爭,幾乎可以看做是蘇家和杭家兩大家族的爭鋒。
寧崮沒有出手,許多不願輕易捲入兩大家族之爭的地階煉器師都沒有出手。
但是神紋谷並不乏獨來獨往的地階神紋師,根本無所顧忌,蘇家的一個人情,完全值得他們出手。
杭恆深深凝望着法陣之中、手持長劍、周身被黑霧籠罩的杭賀雲,眼底的無奈和痛苦愈發濃烈。
長劍緩緩收起,不再理會蘇鵬雲,虛空踏步,遙遙俯視着。
高臺之上,杭賀雲突然深深凝望着楚天策,喉間發出一陣猶如惡鬼般的“荷荷”聲,雙眼霎時間化作深沉的墨色,好似兩道深邃無比的淵谷,莫說是眼白、甚至連雙瞳都徹底消失了一般。下一霎,一股莫可名狀的詭異力量,緩緩自本源最深處,升騰而起。
長劍一立,蛇鳴唳天,歸藏初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