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策雙眼一亮,眼底明顯升騰起一抹意外和驚喜。
邁步走向紅袍武者,看着其掌中的地圖,赫然是用極細的畫筆、細細勾勒。
整個黑骨沼澤、幾乎躍然紙上,在地圖左上方,赫然是一個巨大的紅點。
“小子,採集紫魂靈芝,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還是乖乖滾蛋,別打擾了老子的大事。”
楚天策尚未開口,紅袍武者一臉嫌棄,直接下了逐客令。
微微一愣,楚天策神色卻是並沒有太多變化,聲音依舊平靜:“敢問這搜捕紫魂靈芝,大概需要多長時間?危險度如何?我雖然只是剛剛進階,但是戰鬥力卻是並不弱於普通的玄丹境中期武者,而且我所求者,不是下品靈石。”
“不要靈石,不弱於普通的玄丹境中期?若是你好好聽話,我倒是可以帶着你、給你長長見識。”
紅袍武者雙眼一亮,眼底卻是陡然掠過一抹隱晦的煞氣。
這一抹煞氣一閃而沒,然而在場的、幾乎都是常年混跡黑骨沼澤、刀頭舔血的冒險者。
瞬間便即意識到了,這紅袍武者,心中是將楚天策看做了一個高級炮灰,用來衝鋒陷陣。
楚天策聞言,心中同樣明白了對方的想法,聲音瞬間變得漠然:“我自然是不要靈石,只是我同樣需要紫魂靈芝。無論得到多少紫魂靈芝,我都需要兩株,當然,我可以極大的幫助你們,我的作用,要遠遠勝過一個普通的玄丹境後期。”
楚天策的戰鬥力,已經遠遠勝過一個玄丹境後期,而且有糖球輔助。
更重要的是,楚天策是一尊神紋師,加之修習天魂經,對於紫魂靈芝要更加敏感。
第三個原因,同樣重要,那就是楚天策修習雷魔裂天訣,可以飛行。
黑骨沼澤可謂靈獸滿天下、鵝毛見底沉,普通的手段、根本不可能橫渡黑骨沼澤深處。
至於爲何要加入小隊,最重要的原因、是楚天策對黑骨沼澤並不瞭解。
這神罡境的紅袍武者且不說,那些聚集在他旁邊的玄丹境武者,大半都是常年混跡於此。
然而此言一出,紅袍武者的神色卻是陡然變得陰沉,聲音瞬間變得冰冷無比:“小子,你這是找死,給你紫魂靈芝?三個呼吸之內,給我滾出獸血樓,否則老子就拿你當餌料,去飼餵黑骨沼澤之中的靈獸,說不定還能幫助老子找到紫魂靈芝!”
一股凌厲而憤怒的殺意,轟然爆發。
шшш .ttкan .¢o
在獸血樓內,其他人望着楚天策的目光,同時升騰起一抹嘲諷和驚訝。
“這小子瘋了吧?竟然當着柴勳的面,要求紫魂靈芝?”
“柴勳費了天大的勁,才終於請動了一尊階中品巔峰煉器師,爲他煉製一柄玄階中品長刀,代價就是六朵紫魂靈芝。這小子恐怕要被柴勳斬殺了,這下可是撞到槍口上了!”
“柴勳這個人陰狠毒辣,嗜血好殺,這些年死在他刀下的,可決不是一個小數字了。”
“不錯,柴勳爲了這柄兵刃,斬殺的武者,恐怕幾千是有了。”
低低的議論聲紛紛而起,周圍在獸血樓交易的武者,同時微微退開一步。
一道道充盈着忌憚和凝重的目光,同時望向柴勳。
楚天策看上去、不過是一個剛剛進階的玄丹境中期,他們當然不怕。
他們怕的是柴勳驟然發瘋,強行在這獸血樓內斬殺楚天策,殃及池魚。
楚天策耳畔聽聞着衆人的議論,心中微微搖頭,眼底掠過一絲恍然之色。
眼前這個柴勳、晉升神罡境應該有一段時間了,若是想要求取普通的兵刃、莫說是玄階中品,即便是玄階上品長刀,也不是特別艱難之事。他如此花費大代價、不惜一切的煉製兵刃,卻只需要一柄玄階中品,可以想見,他的需求、一定極其特別。
兵刃,一般來說,大部分都是制式兵刃。
簡而言之,就是煉器師自行煉製、提前不會和武者有所交流。
這種兵刃,品質自然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只不過卻是有一個共同的缺陷。
那就是一般來說、幾乎不可能做到完美契合武者。
於是一些武者,會選擇付出大價錢、請煉器師特別爲其煉製兵刃,以期做到儘可能完美的契合。
對於普通的武者而言,極小的不契合,並不重要,與其花費極高的代價、換取一件特別煉製的兵刃,不如將這些財富,直接購買一柄高階兵刃。這柴勳付出極大的代價,可以想見,他的需求、恐怕極其怪異、極其離譜,否則斷斷不可能如此麻煩艱難。
“既然如此,道不同,不相爲謀。”
楚天策轉身望着獸血樓的櫃檯,說道:“給我一份黑骨沼澤的地圖,越詳細越好,另外所有關於紫魂靈芝的資料,只要有的、不論品質,都給我一份,再給我一份黑骨沼澤的介紹,尤其是關於靈獸和險地的,快一些,我趕時間。”
櫃檯之後,一尊玄丹境初期的武者,雙眉微微一蹙。
目光不經意的瞥過一襲紅袍的柴勳,眼底升騰起一絲淡淡的恐懼。
“小子,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今日你若是能夠買到一份地圖,絕不可能走出這獸血樓!”
一股陰森兇戾的煞氣,轟然激盪,柴勳神罡境的威壓,猶如雄山一般,肆意奔騰。
整座獸血樓大殿,一片凌亂,無數玄丹境武者同時退開數步,神色蒼白。
楚天策站在櫃檯前,眼底掠過一抹冷色。
如怒海狂潮般的威壓,洶涌而至,楚天策卻好似岸邊的礁石、巍然傲立。
“怎麼?橫貫整個元龍星的獸血樓,竟然認了新主子,都變成了神罡境的狗,連叫一聲都不敢?”
楚天策冰冷的聲音,陡然響起,霎時間響徹虛空,整座獸血樓都在迴盪。
倒抽冷氣的聲音陡然響起,所有人望着楚天策的目光,瞬間充盈起濃濃的震撼和駭然。
一時之間,甚至連說話的人都沒有,所有人都臉色蒼白、滿臉恐懼。
就在此時,一道厚重的聲音,陡然響起,漫天的威壓,瞬間破碎。
“究竟是什麼人,在我獸血樓中撒野?當真覺得我獸血樓只會做生意,不會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