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一點，其實葉軒早就發現了。
太古時代，爭奪鎮獄古都之時，有蓋壓一個時代神帝強者出現。
如今，巔峰戰力只是武神境。
而那些曾經踏足神道的存在，如今在哪裡？
九州大陸上當然還有踏足神道的強者存在，天妖古國中就有，但是那些踏入神道的強者幾乎無一例外的全部選擇封脈停壽，陷入了沉睡。
這是爲什麼？
而且最近的幾千年裡，沒有再出現一位踏足神道的強者。
這又是什麼原因？
葉軒對此早就有所感覺，但一直沒有時間去探究。
“清虛長老，對此有什麼見解？”
清虛捋須笑道：“其實仔細研究各個時代的神話傳說，或多或少都能發現一些端倪。有些時代強者輩出，有些時代，卻沒有留下多少驚豔世人的傳說……”
“就比如劍神玄離歌所在的時代，出現了皓月女帝，九大妖祖。之後還出過戰神屠蘇，森羅神王。哪怕是後劍神時代，還出了陣法至尊謁陣。在謁陣之後，便幾乎沒有什麼驚世存在出現，彷彿世界就此沉寂了下來。”
葉軒沒有仔細捋過上古神話，但聽清虛講完之後，發現事情確實如此。
彷彿是劍神所在的時代，出了太多的驚才絕豔之輩，將世界的氣運都消耗掉了，在那之後，便鮮有神道強者出現了。
清虛沉默一陣，又接着說道：“或許，在你們眼中，滄月海閣就是一個亂放預言的地方。然而事實上，滄月海閣真正在做的事情，是想要看清楚這個世界，看清楚世界的本源……”
“在時間長河中，有多少聖地出現又消失，有多少強者如彗星般劃過天空？滄月海閣爲什麼要跳出因果，在外人眼中，滄月海閣就像一個怕死的‘人’，寧願把太古帝兵扔出來，也要脫劫避禍。然而滄月海閣就是以這種方式，一直延續了傳承，也延續了對世界的探究。”
葉軒聽完他這段話，忽然對滄月海閣有了些改觀。
“那滄月海閣探究出什麼了？”
清虛深吸一口氣道：“按照歷代閣主留下的手記，其實已經發現了時代起伏的原因。那就是世界靈氣的變化……”
“不用我解釋，你肯定明白。在靈氣充足的地方修煉，修爲提升的速度，遠比在靈氣稀薄的地方修煉快。”
“想想看，若是整個世界的靈氣都在變化呢？當一個時代，世界靈氣十分濃郁，那這個時代將強者輩出。然而，當世界的靈氣漸漸發生變化，漸漸變得稀薄，那世界就像是沉寂了下來，數千年都未必有蓋壓時代的強者出現。”
葉軒其實聽到一半，就知道爲什麼會出現不同的時代。
“你的意思是，現在的世界靈氣很稀薄，所以能踏入武神境的，已經是天賦卓絕之輩。想要更進一步，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清虛頷首說道：“是的，九州大陸上，至少已經有上千年沒有神道強者出現了。”
葉軒認真思索起來，被滄月海閣所探究的世界秘密所吸引。
滄月海閣所在做的事情，就是觀察世界的變換規律。
事實上，發現這個規律並不算太多，難的是弄明白出現這個規律的原因。
“那滄月海閣找到引起這種規律的原因了嗎？”葉軒追問道。
清虛神秘一笑，說道：“我也不怕告訴你，滄月海閣若是找到了原因，絕對不會外傳，那是高於一切寶物的東西。不過，我實話告訴你吧。滄月海閣並沒有研究出引起這個規律的真正原因。”
葉軒不確定對方是否說了實話，不過看他進皓月神廟的目的，似乎是想從神廟中尋找某種答案。
或許正如他所說，滄月海閣確實沒有找到引起世界規律的原因。
正當兩人說話的時候。
沈通明走了過來，他似乎是聽到了關於世界靈氣規律的事情，插話道：“你們說錯了，這一千年並不是沒有神道強者出現。我師尊三百年前就在劍冢禁地中踏足神道境界，所以不是這世界沒出過神道強者，而是你們孤陋寡聞。”
清虛回身看向沈通明，客套道：“如此說來，劍冢禁地確實強者輩出。若是有緣，清虛希望可以前往南荒拜訪令師。”
“我看就不必了，我師尊不會見你。”沈通明直接拒絕。
清虛也不氣惱，嘆氣道：“那實在可惜，我只是想要拜訪神道境界的強者，坐而論道，希望以此探究世界變遷的原因。”
沈通明自信道：“若是你想與神道境界強者論道，也不是沒有機會。或許十年之後，你就可以如願。”
“爲何”清虛詢問。
沈通明昂首傲然道：“我癡於劍，忠於劍。以劍道成就武神，也將以劍道入神道。十年之內，你會看到的。若是到時候你還能見到我，我或許可以給你些指點。”
事實上，清虛的年紀比沈通明大很多，沈通明這種態度顯得有些傲慢無禮了。
不過，清虛並沒有生氣，隨和笑道：“那我就預祝你能得償所願，到時候一定登門拜訪。”
離開皓月神廟之後。
葉軒坐在虛空城小世界的山崖上，看着雲海出神。
這個世界確實存在着某種靈氣變遷的規律，在靈氣濃郁的時代，強者輩出，每一位都曾登臨絕頂，統治一個時代。
現在，九州界的靈氣卻十分稀薄。
是活在靈氣濃郁，強者輩出的時代好？
還是活在靈氣稀薄，世界沉寂的時代好？
葉軒看着雲海，彷彿感覺到時間長河滾滾而來，自己身在長河之中，只是虛空萬界中一粒微小的塵埃。
如今這個時代，真的難以觸摸神道境界嗎？
葉軒覺得也不盡然，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微笑。
天妖古國徵召的一百五十萬天妖大軍，已經基本整軍完畢，讓鎮獄古都上空再一次風起雲涌。
葉軒覺得老秦應該差不多要出關了，希望他能把鬥神古經練成。
那樣在面對天妖大軍攻城的時候，會更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