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無奈的選擇

三人回到了斯坦的房間,每個人都佔據着屋子的一角坐着,很長的時間裡都沒有人說話,氣氛很是壓抑。奎艾時不時擡頭朝弗恩的方向張望下,但是當看到他依然漠然的看着前方時,只好繼續保持沉默。

最後,還是斯坦忍不住打破了沉默。“弗恩,我知道你不想再被牽扯進去,但是看樣子這次我們還是逃不過。”見傭兵還是沒有反應,騎士站到了他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你該不會想要在這裡坐一個晚上吧?”

奎艾站起身走到騎士身邊,輕輕拍了下他粗壯的手臂。“不要着急,斯坦,讓弗恩再想想。”

斯坦無奈的搖了搖頭,乾脆躺倒在牀上休息起來。

奎艾關切的看着傭兵。“弗恩,有什麼想法就說出來吧,我們可以一起商量的,不用悶在心裡自己一個人去承擔。”

弗恩的眼睛眨了兩下,重重的嘆了口氣。“沒想到,逃過了法師塔還是逃不過坎瑞託。”

還沒等奎艾接話,斯坦突然從牀上坐了起來,即使是在牀上,騎士的坐姿仍然十分端正。“還是奎艾有辦法,終於讓你這傢伙開口了。”

弗恩掃視了兩人一眼。“你們有什麼建議?”

奎艾欲言又止,斯坦見狀於是第一個說了起來,“首先,我是一直不贊同逃避的,騎士永遠不會逃避,當然,我不會阻止你們。”騎士摩挲着手裡的劍鞘。“我認爲莫里斯說的很對,逃避是沒有用的,當瓦利斯覆滅的時候,我們也不會有棲身之所。”

“你的意思是和拜倫合作?”弗恩微微點頭,向斯坦詢問着。

“是的,雖然他和艾德琳的談話曾經讓我萬念俱灰。”斯坦的目光不自然的遊離開來。“但是與其讓我相信法師塔的那些法師,我更願意相信多伊爾的騎士。”說完,騎士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句話把奎艾也包括進去了,連忙向她道歉,“抱歉,奎艾,我指的那些法師當然不包括你,還有瑞和妮絲。”

弗恩看向奎艾。“你呢?有什麼想法?”

奎艾咬了下嘴脣,像是下定了決心般。“弗恩,我知道你是因爲看到自己和同伴們都被法師塔利用,冒着死亡的威脅卻只是成爲了他們的棋子而忿忿不平,所以我覺得你現在執意不插手這件事,更多的是在賭氣,而不是理智的決定。”

弗恩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無聲的笑了起來。“你說的對,我不想再被利用了,還有你們,我們甚至連真相都不知道,卻在用自己的生命做賭注去做着一些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的事情。”

“你說的這點我們以後確實要多做考慮才行,現在看來,我們爲法師塔帶回了聖印說不定還真是一件錯事。”斯坦有些氣憤的將劍重重的立在地上。

“而且,我們無論幫助哪一邊,最後的結果恐怕都是一樣的。”弗恩彎下腰,雙手撐在大腿上。

“但這不是我們什麼都不做的理由,哪怕是一線希望,我們也要去做。”斯坦嚴肅的說着,眼神堅定。“如果與拜倫合作能增加一絲打敗黯主的機會,我認爲也值得嘗試。”

“是的,我同意斯坦說的,而且,這次和之前不同,我們現在至少知道了一些事了,這次,我們可以有所保留。”奎艾將一張椅子拉到弗恩身邊坐下。“如果可能的話,我們甚至可以從中做一些手腳,讓他們兩邊都無法釋放出黯主。”

弗恩和斯坦同時看向法師,傭兵不置可否的問道,“以我們三人的實力,能阻止得了他們嗎?”

“弗恩,你就是考慮的太多,只要我們上路了,變數就會開始發生,誰都說不準以後會發生什麼,也許會有其他人加入我們呢?”斯坦不屑一顧的反駁了弗恩的話。“奎艾的建議正中我下懷,如果能阻止釋放黯主當然是最好的了,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人人都想消滅黯主,就像現在這樣封印住他不也很好嗎?”

“也許是我想的太多了。”弗恩自嘲的笑了笑,疲憊爬上了他的面容。“我真想不用再這麼痛苦的思考,我真想……回到過去。”

“弗恩,你累了。”奎艾挽起傭兵的手。“該休息了。”

斯坦揚起一側的眉毛看着兩人,他很好奇在法師塔發生了什麼事讓兩人的關係這樣的突飛猛進,但是作爲一個騎士,他必須自律,不應該問出這種涉及別人隱私的事。

弗恩點了點頭,站起身來。“那麼我們的結論就是……”傭兵再次看了同伴一眼,然後慢慢的說了下去,“和拜倫合作,同時我們自己也要見機行事,雖然我相當確定他們一定會有制約我們的手段。”

奎艾點頭贊同。“是的,他們不會任由我們隨意發揮的,明天早上和莫里斯談判的時候我們得想辦法多爭取點主動。”

斯坦不停的點着頭。“這一點我倒是沒想到,我想東西還是太直了。”

“你已經改變很多了,斯坦。”弗恩想到了在溼港剛遇到騎士時的情形,不由得笑了“想想在溼港碼頭上你的樣子吧。”

騎士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頭髮,一邊的奎艾則有些可惜的看着兩人。“我真希望在你們剛開始旅途時就加入,我一定錯過了很多。”

“只要加入了,永遠都不晚。”弗恩突然感到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他從心底感激這些陪伴着他的同伴。

“只是希望以後不要再有同伴離開了,我很懷念與瑞和妮絲在一起旅行的那些日子,但是她們現在卻身陷法師塔。”斯坦的頭微微低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地面。

“世事難料,斯坦,我曾經在黑鴉團的時候也以爲身邊的同伴會一直陪伴在我左右,但是……”弗恩已經有很久沒想起黑鴉團的事了,再次想起,仍然讓他黯然神傷。“盡力保護好身邊的人吧,其他的,我們不能要求太多。”

“是的。”斯坦也想起了麗爾。“保護好愛你和你愛的人。”

奎艾好奇的看着兩人。“弗恩,今天就算了,已經太晚了,明天你一定要和我說說你們之前到底遇到了什麼。”

弗恩已經開始向門口走去,回過頭一笑。“如果你不介意我會說很久的話,我很樂意告訴你,但是先得把莫里斯的麻煩事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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