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隆德用其沉穩有力的聲音講述了魔戒的歷史,其中包括他自己的親身經歷,還有甘道夫一直以來的研究。在聽到甘道夫名字的時候,薩魯曼眯着眼睛,心中不悅的情緒表露無遺。
“埃西鐸沒能毀掉至尊魔戒是誰也沒能想到的事情,而這也帶來了他的毀滅。聖劍斷裂,一直至今。”埃爾隆德伸出手來,阿拉貢點了點頭,走到會場正中,這裡擺放着一個聖白石的方桌。他將佩劍解下,放置在上面,那是一柄斷劍。“這就是納西爾聖劍的碎片。”
“你是何人,爲什麼能將聖劍隨身佩戴?你和米那斯提力斯有什麼關係?”博羅米爾好奇地看着他。
“他是阿拉鬆之子阿拉貢,埃西鐸、伊蘭迪爾的嫡傳子孫,也是北方登丹人的領袖,聖劍自然是他的。”埃爾隆德說道。他還省略了一些,其中就包括剛鐸的王位。目前剛鐸並沒有國王,那個位置一直空置,實際的統治者是攝政宰相,也就是博羅米爾的父親。根據剛鐸王室的傳承,埃西鐸、伊蘭迪爾的嫡傳子孫,並被登丹人承認爲領袖的人,就是剛鐸的國王。
魔王索隆一直想要徹底斷絕剛鐸的王室血脈,這樣就可以大大削弱剛鐸的領地意志,爲自己征服中土的行動鋪路。因此這一脈在埃西鐸死後,就一直在精靈王國隱藏起來,並不爲人所知。只有北方的登丹人一直在追隨和行動,也包括配合阿拉貢的行動。可現在這個時候,還並非讓阿拉貢聲索王位的最好時機,因此埃爾隆德的話只說了一半。
驚訝的不止博羅米爾,還有佛羅多。他幾乎是跳起來的,說道:“那這東西應該是你的,根本不是我的!你是伊西鐸的後代……”
“那不屬於任何人,”阿拉貢放下斷劍就坐了回去,隔着會場對半身人搖了搖頭:“請聽埃爾隆德繼續說吧。”
“獻上魔戒,佛羅多!”埃爾隆德嚴肅地說道:“時機到了,揭開答案的時候到了。”
衆人全都安靜下來,被所有目光匯聚的感覺並不好。佛羅多突然覺得有些羞愧,還有些害怕他們的注視,他很想立刻跑開,遠遠躲到這些人找不到的地方去。當然,他可以帶着魔戒,實際上魔戒是他逃跑計劃中很重要的一部分。只要帶上魔戒,這些人都看不到自己,抓不到自己……
“佛羅多。”趙邁輕輕說了一句話。半身人打了個冷戰,用力拽出胸前的鏈子,將魔戒從上面扯下來。魔戒散發着令人溫暖的感覺,而鬆開它就像是在犯罪。他顫抖的手攤開,卻發現那溫暖的感覺不過是邪惡的光芒而已。
魔戒被置於聖劍的碎片之中。幾千年前正是這柄劍斬斷了魔王索隆的手指,讓至尊魔戒與它的主人分離。魔戒似乎也感覺到了天敵的存在,蟄伏下來。
那是一枚圓潤的金戒指,沒有裝飾,沒有任何出奇的地方,可即便是聖劍在它旁邊都顯不出高貴。應該說,拿任何寶物和它相比,都要被比下去。即使是趙邁,哪怕心中有再多的警惕,也被至尊魔戒吸引,由衷讚歎它的美麗和精緻。
“巧奪天工。”
“能確定這就是那一枚魔戒嗎?”薩魯曼站起來,目光放射出異彩,然後說道:“歷史是沒有錯,灰袍也的確在我那裡進行過深入的研究,但這都不能解決一個問題:這是不是那一枚戒指!”
說完,他就像魔戒走去,伸出手來。葛羅芬戴爾正要上前制止,卻被埃爾隆德一個眼色攔停。不管精靈是怎麼想的,是不是要試探薩魯曼在對抗索隆這件事情上的站位,趙邁都要阻止他。
“停下!”趙邁舉起右手,一根寒冰長矛憑空出現,然後劃過會場,插在地上,然後才聽到嗡嗡的破空聲。矛杆輕輕顫抖着,寒霜的氣息沿着地面的裂縫向八方擴散,很快就結了一層晶瑩剔透的冰。
“你居然敢第二次阻擋我!”薩魯曼看着趙邁,法杖在地上一頓,寒冰碎裂。長槍抖了抖,卻依舊穩固,寒氣不斷散發。
趙邁表情平淡地說道:“被阻止了就生氣,這說明你心態沒有調整好。也許是以往你被人拒絕的次數少了。沒關係,我多阻止你幾次,你習慣就好了。”
將笑容深深隱藏起來的功夫並非每個人都會,但是埃爾隆德絕對是個中高手。他趕忙說道:“能讓九個戒靈不遠萬里追殺,甚至在葛羅芬戴爾面前都要強行出手,這一枚只可能是至尊魔戒。它蘊含着巨大的力量與危險,我認爲不宜靠近和拿取比較好,這也是爲了大家的安全着想。”
薩魯曼看着趙邁,但是目光又不由自主飄回到至尊魔戒上去。他輕輕用法杖頓了一下,然後向埃爾隆德以及葛羅芬戴爾點頭致意:“既然有兩位精靈貴族的證詞,那這件事情就可以確信無疑,而也沒必要檢查了。只是在這嚴肅的會議上使用武器,這種行爲實在是無禮。”
趙邁哼了一聲,手臂在空中一揮,數不清的寒冰長劍和長矛憑空出現,圍繞着佛羅多的座位緩緩移動。在場的人無不倒吸一口冷氣,然後紛紛呼出白霧。大廳氣溫驟降,整個山谷都突然寂靜下來。
他打了一個響指,所有的寒冰長劍如同幻影般消失。趙邁微微向精靈王埃爾隆德鞠躬:“抱歉,在你的廳堂這樣做。不過,爲了能讓這個會議繼續開下去,還是有必要這樣做的。如果感覺不到刀劍壓身、威脅臨近,就不會懂得團結合作的偉大所在。”
“請不要再這樣做了,我們的半身人已經快凍僵了。”埃爾隆德說。趙邁在佛羅多肩膀上拍了一下,他立刻好了。另一個半身人山姆手裡抱着已經冰鎮過的草莓和蘋果,張大嘴巴發出一句感嘆:“哇哦,和甘道夫的火焰一樣精彩,這該叫做什麼,總不能是焰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