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原力是趙邁最基礎的力量,也是他一以貫之持續鍛鍊的體系。他一直在努力感悟自然原力,溝通自然原力,使用自然原力,但從未“看到過”自然原力。
萬物運轉都有其規律,但有多少人能夠看到它呢?當索隆調動黑暗的意志,魔多的大地就產生了反應,原本隱秘而不可見的自然意志終於現身,讓趙邁一窺究竟。
他趕忙釋放出自身的原力與之互動,並通過這種互動來解開自己的疑惑。他不斷釋放德魯伊的咒語,令植物滋長、令天氣變幻、令風火輪轉、令生死循環不休。小花被這股力量驚動,趕忙出來看看。她發現趙邁已經沉浸在自然原力的汪洋之中,隨着波浪舞動,與環境和諧統一。
只有大德魯伊能夠做到這一點,但並非所有大德魯伊都可以達到這種狀態。因爲趙邁走的路和傳統的德魯伊完全不一樣,所以小花一直認爲趙邁不可能有天人合一的機會。眼前發生的事情讓她驚喜,她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去打擾。
一切世界的意志都離不開自然基礎,試問沒有生命的話,哪來的意志可言?一片死寂的世界,只有物理規則的運轉,不會有任何主動改變自身的能力。而自然原力則是令在物理規則之上,第一層有可能讓意志超越規則的力量。
超越規則當然有更多和更好的方法,成神做聖這不都是嗎?自然原力在這些方法中,屬於最低調,最難實現的那種,但也是最具有普遍性和適應性的那種。趙邁親眼看到了周圍的自然原力,從而瞭解了自身的不足,可以進一步改善他自己的力量。他不斷觀察、學習和感悟,整整三天後才說了第一句話。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趙邁看了看小花和儲備糧,“這件事情需要你們的幫助。”
“我們樂意幫忙!”微笑着的小花顯得特別可愛,但是趙邁並沒有跟着笑起來,他的表情依舊嚴肅。“呃,要幫什麼樣的忙啊?”
“跟我來,我來說說我的想法。”
儲備糧跟在趙邁身後,小花自然也跟着。她對趙邁凝重的神色感到不安,可是從他身上散發的自然原力波動上來說,似乎又沒什麼事情。儲備糧對別人情緒的感覺一向很準,不也開開心心跟在趙邁身後嗎,能有什麼事?
趙邁將“the·che”召喚到身邊,然後帶着一狗一花遁地潛行,深入到z蟲的地下基地中。這裡的規模已經比之前擴大了三倍,主洞穴之外已經又製造了漫長的隧道和幾十個小型分洞穴。奇美拉號幽靈飛船徹底和z蟲的工廠連接在一起,爲這個羣體貢獻自己的智力。神經網絡從飛船的中控部分延伸出來,現在就是想讓飛船起飛都幾乎不可能。
洞穴的周圍是生產基地,一部分負責分離礦物作爲原料,一部分負責產生能量。作爲太空生物的幽靈飛船,將其強大的消化能力留給了z蟲,這才讓它們擺脫了對有機食物的單純依賴。不過想要直接“吃土”,所需要的器官只有在足夠大塊頭的z蟲身上才能實現,所以這些z蟲工廠是爲這個作用而存在的。
在生產基地的圍繞下,洞穴中心是一個巨大的孵化池。不管是採集到的營養物質還是合成的營養物質,都用來繁殖z蟲。每分鐘都會有新的z蟲產生,它們加入到工作的大軍中去,不斷擴張這個基地的規模。
趙邁將車停好,帶着儲備糧和小花在洞穴中巡視,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你們兩個看到這個地方,有什麼樣的感覺?”
“說實話,挺嚇人的。”小花漂浮在空中,一邊說一邊觀察趙邁的表情。“這樣的生命力和族羣實力,我想不到有什麼生態體系是它的對手。但好在這些都在你的控制下,倒也不用擔心。”
“阿良,你的想法呢?”趙邁破天荒地問道。儲備糧擡起頭來看趙邁一眼,吐着舌頭彎着眼睛,一副討好的樣子。“你還是不想說?沒關係,我能感受到你血脈的特殊性,你不要有心理壓力。你再怎麼奇怪,能和我比?我不會因爲拉瑪什圖或者天界這一類的血統而改變對你的看法,你知道我不是那樣的人。”
儲備糧昂起身子來,前腿抱着趙邁,用舌頭舔他的臉。趙邁被逗笑了,撥開狗臉說道:“你還是不想說?也行,我也不強迫你。”
小花咬了咬嘴脣,鼓起勇氣來問道:“趙邁,你有什麼事情就說吧,我怪害怕的。”
“哦,行啊。”趙邁拍了拍自己的光頭:“之前那幾天,我和自然原力做了深入的溝通,發現自身存在的一些問題。我一直要構建以自己爲核心的生態環境,z蟲就是我的嘗試,但是現在看看這一處基地,你們有什麼感覺?”
“小花,你覺得這裡有些嚇人對不對?但只要是自然環境,哪怕是幽深黑暗的地下溶洞,或者是充滿毒瘴和掠食者的雨林,你都不會感到嚇人的。”趙邁指着z蟲的孵化池說道:“這裡之所以嚇人,是因爲這裡是一個工廠。”
“我設定程序,我下達命令,z蟲服從並實現我的要求,但它們是作爲工人和士兵,而不是一個族羣。半身人希望有田地耕種繁衍,星精靈試圖追求宇宙的真理,那麼z蟲要求什麼呢?只有機器是這樣的,工作、工作、爲了工作而存在。”
小花搖搖頭,說道:“你說的不對。z蟲本來就是你,如果將它們視爲你身體的一部分,當然應該作爲你意志的延伸而存在。你可不能給它們完全的自由,這麼強大的生物失控的話,不比你發瘋失控對世界造成的危害小。”
“你說的沒錯,我肯定要保持控制的,z蟲就是我。”趙邁點了點頭,話鋒一轉說道:“但是z蟲是我實現生態體系的關鍵步驟,在這一方面我不能有所缺失。我發現,我可以模仿很多生物,但我從來就沒能從植物和野獸的角度思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