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對於龍皇和死星的賭約,大部分是不相信的。一向認爲自己是天地之靈,是上帝最完美創造物,是命運最受寵愛的孩子,認爲人類理應是地球的主人。就算是異能者出現的時候,人類之不過暫時感到失落,但依舊掌握着星球上最強大的力量和絕對的主導地位,甚至連死星的出現,那能夠削弱異能者的光線,也被視爲人類得到的幫助,是人類比異能者更重要的體現。
沒想到那不過是兩個強大異能者打的賭,人類不過是賭桌上的牌,連籌碼都混不上。要知道離開賭桌的時候,勝者拿走籌碼,沒人會帶走牌,那不過是玩完就甩的東西。這一下可真真刺激到了人心中的痛處。
隨着lex集團不斷挖掘各種消息,大家知道龍皇和觀察者之間的確發生過沖突,兩者也以超乎想象的速度和解,當時驚呆了一衆人的眼球。這種“不合常規”的表現,如果結合起“兩個人決定以賭約的方式再分勝負”,立刻就和“常理”完美契合起來。“這絕對是真實的可信的內幕”,大家選擇相信了趙邁的話,連大陸酒店都沒法肯定或者否認這件事——他們自己都沒搞明白!
在認定了這個事實後,一部分人對自己遭受的對待感到憤憤不平,但也有一些人反而認命了。他們發現蟲羣所在的區域,只要人類自己不折騰,那麼蟲子就不會來煩你。所有的武器被收走後,雖然不會因此減少暴力事件,但惡性程度肯定會降低。
漸漸地,他們發現,不僅是普通人類,異能者也在蟲羣的壓制之下!有的異能者看到普通人沒了武器,內心的邪惡也蠢蠢欲動,做出搶劫、傷害的事情。他們笑嘻嘻地看着警察拿着警棍衝上來,準備用手中的火球、閃電給他們個教訓,順便展示自己的力量。可蟲羣立刻教他們該如何做人。不管是跳狗還是飛龍,往往是一呼百應衝上來,就像食人魚嗅到了血腥一樣。
蟲子根本不怕死,尤其是在息壤區域中,死和活都只是宏觀層面上狀態的不同,本質不還是z蟲細胞嗎?在“以絕對數量進行消耗戰”的思想指導下,蟲羣會進行不死不休的追殺,一個也不會放過。異能者們發現,蟲羣根本不怕死星的削弱光線,而他們每天都會有接近一半的時間是非常無力的。就算是撐過那半天,第二天、第三天又怎麼辦?蟲羣從不真正休息,因此誰也不敢再作奸犯科,至少不敢進行暴力犯罪。
通過幾次抓捕惡性罪犯的實踐,警察和市民們發現蟲子是聽他們指揮的。“哪裡哪裡出壞人了,你們快去!”就算眼前的蟲子沒有離開,它們也會用叫聲將消息傳遞出去,支援立刻就能達到事發現場。如果遇到險情,包括需要緊急送傷者、病患去醫院的時候,蟲子也都能聽懂,然後提供援助。
而當軍團菇和軍團麪包出現後,原來z蟲和人類的緊張關係立刻得到極大緩解。只要有一定程度的安全,只要還保有持有簡單武器保護自己的權力,沒有槍械、手榴彈也是一種可以接受的狀態。
“不少人還在大聲疾呼,認爲這些政策是在奴化人類。龍皇陛下,對此你有什麼要說的嗎?”皮耶羅知道這將是最後一次採訪趙邁,因此抓緊時間問一些敏感的問題,這纔不枉自己這段神奇的命運。
“我沒有允許奴隸交易,也沒有禁錮思想。實際上我非常鼓勵思想上的進步,因爲我們的賭約就是看在何種環境下人類能擁有更多的智慧火花。我對人類的統治,歸根到底就是完全消滅人類自相殘殺的能力。甚至只要能向我證明,某一項工程是在針對天上的死星,那麼我都可以允許它運轉的。如果這叫做奴化人類的話,那就這麼稱呼吧,我無所謂,我根本不在乎。”趙邁聳聳肩:“其實我覺得吧,反正現在組織軍隊也打不過我,還不如將原本的那些軍費拿過來,抓緊時間發展自己,科技、魔法、異能,什麼都行。哦,最好控制一下污染,我不喜歡污水、廢氣和毒物到處都是。”
“有人拜託我向您問一個問題:您收徒弟嗎?”
“不收。我的道路沒法重複,在這一點上來說我覺得自己做的還不夠好。我希望有人能夠走出不一樣的道路……皮耶羅,看來採訪要提前結束了。告訴之後的人,採訪儘量放在死星在天上的時候,這樣不太會被異能者打擾。”
“是刺客?”皮耶羅大膽地問道。
“我更喜歡挑戰者這個詞,瞧,就在那個方向。”
皮耶羅順着趙邁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在海平線上稀薄的晚霞附近,勉強看到一個抖動的黑色影子。他的速度很快,掠過水麪向着火山方向而來。“我能留下來見證這場挑戰嗎?”
“留下來你會死,什麼都見證不了。你還是快點下山去吧,在山底下看也是一樣的。”趙邁從“骨王座”上站起來,沿着山坡向上慢慢走着。
皮耶羅趕忙將錄音機和筆記本塞到懷裡,然後開始向山下跑。他的兩個助手——即便只是耍了花招的僞裝者——擁有更好的體力,架起他很快就離開了。他們回過頭來,看到一個穿着藍色緊身衣,背後掛着大紅披風的人懸浮在趙邁面前。
“從美國飛來,一路辛苦了。”趙邁說道:“你爲了避開死星的削弱光線,浪費了不少窗口時間。要不要休息一下,等下一輪的時候再戰?”
“你是不是要進攻美國?”
“是的。”趙邁大大方方承認。“西歐這邊即便平定了,而下一個工業中心就是美國,我已經準備了近千艘飛船,應該很快就會開始行動了。”
“你到底有多少兵力?”
“你還是問我掌握了多少星球吧。”趙邁笑着回答道:“可惜,我也不確定具體有多少,實際上我並不是很關心這個數字。”
“你有那麼大的勢力,離開美洲是否可行?”
“當然不。美洲也是地球的一部分,你總不能把自己和這個世界孤立起來吧?爲什麼你就要優先和特殊?”
“那麼爲了真理、正義和美國道路,我必須和你進行戰鬥,哪怕它是一場無盡的戰鬥。”紅斗篷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