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黯然的笑了笑,繼續解釋道:“這種病多見於家族遺傳,而且父親患病,女兒必定也患病,所以我纔會猜測令尊也患有和你相同的症狀。”
婧璇聽了我的話只是苦笑了一聲,暗自呢喃:“是啊,他和我一樣,我也許也會和他一樣。”
“婧璇!別胡思亂想,現在科技這麼發達,一定會有辦法的。”女王見婧璇如此低落,急忙安慰道,她身邊的女孩們也紛紛在一旁安撫着。
對於這些安撫聲,婧璇只是習以爲常的笑着,她心裡最清楚自己的情況,不過她的眼神基本沒有離開過我,她似乎依然懷有許多好奇,她問道:“你是不是還看出來什麼?”
作爲一個醫者,我不喜歡隱瞞,更喜歡直言不諱,這樣是對患者的負責:“冒昧的問一句,令尊是否尚在人世?”
婧璇皺了皺眉,問道:“爲什麼這麼問?”
周圍的女孩也一臉不滿的看着我,對呀,你怎麼這麼問啊,人家小姑娘才二十左右,父親怎麼可能會死的那麼早?
不過,唯獨只有女王表情一臉疑訝的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後文。
“據我所知,你這種心疾病除了家族遺傳之外,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男性患病多病發於20至30歲之間,一旦發病,無藥可救,你父親既是有這個病,便很難活過30歲。”我認真的回道。
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亂說話,我既然認定了她的病根,自然就是知道這個病的嚴重性,要不然我不會一開口就問她的父親。
“啊?!”婧璇有些吃驚,不過隨後臉色便黯然下來,她點了點頭,默認了我的說法。
女王的表情也是驚訝,看得出來,她和婧璇一定是很要好的關係,只怕早就知道婧璇家裡的情況和她本身的病,要不然她不會一來就問我看出點什麼沒有,她可能沒有想到,我不僅看出來了,而且還知道這麼多。
“肖峰,你怎麼會知道這麼多?你之前認識婧璇嗎?”女王有些詫異的看着我問道,不過她可能意識到自己這句話很矛盾,臉色變得有些尷尬,我是她帶來的,婧璇的表現也明顯可以看出她跟我之前沒有任何交集,我怎麼可能之前就認識她?
我知道要是我不說清楚,只怕女王不會這麼容易饒了我,所以解釋道:“我是通過檢查才知道的。”
“檢查?”女王和婧璇都奇怪的看着我。
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中醫講究望聞問切,四者全則可斷病。我見婧璇第一眼就看得出她臉色蒼白,這是心血不足的表現;剛進這間房的時候我就聞到一絲麝香的味道,走近婧璇我才確定,這味道是她身上的,麝香對於治療心血管疾病有奇效,沒有這方面的需要,一個女孩子家會隨身攜帶麝香這類的藥品嗎?”
“剛纔我和婧璇握手的時候,探了她的脈搏,結脈十分明顯,脈象可以看出她的心臟因爲心肌受阻,供血不足。後來我問她父親的事情便是想確認一下我的推斷,果不其然,我推測的一點也沒錯,她就是患有極少見的心肌疾病。”我說罷小心的放下婧璇的手。
婧璇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手一直是被我握住的,急忙收回,臉色有些微紅。
女王大人則是看怪物一般的看着我,說:“小峰子,真沒看出來,我一開始只是覺得你是學醫的,帶你來看看,看你看不看得出婧璇的身體有什麼情況,沒想到你竟然說得這麼準確,你實在是太厲害了,我把你弄到女子監獄當獄醫絕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我只得尷尬的笑了笑,江湖郎中都很不受重視的。
女王像是又想起了什麼似的,一臉狐疑的看着我問道:“不對啊,小峰子,你不是跟我說你學西醫臨牀的嗎?怎麼會中醫的看病方法啊,還把脈呢?”
“呃……”我一愣,真沒想到女王會想起這茬,確實啊,我大學學的是臨牀醫學,學的東西里面只有選修課程裡面有中醫,那還只是一些理論知識,怎麼能學得會呢。
其實也就是因爲這個中醫選修課的原因,讓我對中醫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那個時候正好認識一個老中醫,就跟他學過一段時間。
我如是說了,女王這纔將信將疑。
這時候服務生敲門進來上菜了,大家這纔想起來,今晚不是診斷會是餐會,紛紛上桌就坐。
餐桌上,女王還不停的問我有沒有辦法治療婧璇的病。
我只得苦笑了一聲反問她一句:“婧璇的家世應該不錯吧,還有什麼醫生沒給她看過,他們有辦法嗎?”
女王聽了我這話,臉色有些黯然,她可能也是明白,我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能比大醫院的醫生還厲害?
婧璇在一旁說沒關係,她說她的情況較之以前已經好很多了,醫生說很快就會穩定下來。
女王聽了這話樂呵得不得了,還不停的問真的嗎真的嗎。
我在一旁只得無奈的笑了笑,婧璇的話明顯就是安慰女王的,她的這個病只怕會因爲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嚴重,不知道能不能過二十歲這道坎啊。
外界流傳心肌病確實無藥可治,不過那時西醫,對於中醫來說,只要人沒死,就能有辦法,不過治她這個病,難度太高,需要的東西也極爲難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