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剛纔馬慧的那番話中,我已經聽出了很重的怨氣,很明顯,西、南區的分區隊長都不怎麼得人心,跟下屬們關係似乎比較緊張,要不然這兩個副隊長也不會私底下跑來找我談名額的事情。
這給我一個好機會,正好西、南兩區的區隊長受陳隊長的挑撥,對我很有意見,我還正愁着怎麼去跟她們交涉呢,沒想到她們的副隊長卻主動找上門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
當然,我也不能答應得這麼快,畢竟我跟嚴蘭芳和馬慧也不是很熟,而且還有一些問題很難解決,我問道:“如果真的像你們所說的那樣,那我怎麼能答應跟你合作呢?這名額都是錢,區隊長們一定都盯得死死的,我就算把名額賣給你們,到時候我去三四區提人的時候,你覺得你們的區隊長會像個傻子一樣的讓我把女囚帶走?”
嚴蘭芳忽然一笑,馬慧更是表現得一臉輕鬆,她們對於我提出的問題似乎完全不擔心的樣子,嚴蘭芳說道:“哈哈,這不還是得靠你嗎。”
“靠我?”我聽得一愣,她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雖然說這選人帶人的任務是上頭交給我的,但是我本身沒有什麼權力,把女囚帶出來的事情不還得由各分區隊長來安排嗎,媽的,她們要不配合我也沒辦法啊,靠我有什麼用?
嚴蘭芳點點頭,笑着解釋道:“對啊,肖峰,我們大家都是明白人,你的身後如果沒有人幫你的話,你一個男的也不可能進得了女子監獄當獄醫,這點我沒說錯吧。還有,你能得到這份肥差絕對不是靠運氣,論資歷論經驗都不可能輪到你,你能接手這份差事一定也是靠你在監獄裡面的關係,所以,既然你上頭有人爲什麼不利用呢,到時候我們把名單給你,你只需要利用你的關係讓上頭在名單上同意簽字,有了獄領導的同意,區隊長也不敢違抗啊。”
我聽她這麼一說,感覺說得還挺有道理的;同事我也有些苦笑,我在監獄有人罩的這件事情明眼人基本上都知道了,只是她們不知道罩我的人就是女王吧。
不過我依然還是有些擔憂,畢竟上有政策下有對策,我想,西、南區的隊長也會想到這一點,她們明面上不敢有什麼違抗,私底下做點小動作我也沒辦法啊,我把我的擔心如是跟嚴蘭芳說道。
嚴蘭芳和馬慧立馬說讓我放心,至於這個她們會有辦法,畢竟區隊長一般只會下達命令,真正做事的還是她們這些副的,有她倆在,這些就不用擔心了。
我琢磨着也是,副隊長和獄警跟我站成一隊,她區隊長想耍什麼手段阻止我,只怕都成功不了。
嚴蘭芳見時機差不多了,覺得我也被她們勸說得開始有些動搖了,便長驅直入,直接說道:“肖峰,如果是區隊長,她們給你的價格一個名額不會超過一萬五,我們給你兩萬一個!這也是我們可以出得起的最高價,我們的誠意到了,就看你答不答應了。”
我聽到兩萬這個數字的時候,十分吃驚,這……這尼瑪……比吳奇給的價格還高五千,這一個搞清潔的名額到底有多值錢啊?那個時候我真不明白,女囚怎麼會花這麼大的價錢來買這個名額。
直到後來我才知道,這樣的名額一方面是等於讓女囚們休假一般的放鬆一段時間,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參加這次活動的女囚根據表現是可以有不同程度的加分的,而這個“分”對於女囚的而言意義十分特殊,分數多了,可以有很多特權,就比如說每個女囚在監獄的商店每月採購都是有限額的,你有錢也不一定能買到東西,但是如果分數高了,限額也會提高,這是監獄對錶現優秀的女囚的獎勵;還有,這分數,到了年底統計的時候,分數夠了才能申請減刑,分數高的減刑的通過率也就會高;分數的效用當然還不止這麼一點……所以每個女囚對於分數都是看得比命還重要。
既然分數比命都重要了,那區區兩萬塊又算什麼?
當然,她們給我的價格雖然是兩萬,但是從女囚那裡拿的時候一定還加了,而且肯定還加了不少,她們手底下還有獄警,要讓那些獄警服她們還要幫着兩個副隊長去瞞着正隊長,這要分下去的錢一定也不少;當然啦,她們已經除去了分錢分得最多的分區隊長,那麼也就是說她們能拿到的比以前要更多,分給其他人之後自己佔的肯定還是最大的那一頭,所以她們纔敢給我開這麼高的價格。
現在想想吳奇給我一萬五一個名額,也不算多了,不過她是分區隊長,那又另當別論了。
這個價格我當然還是樂意接受的,跟嚴蘭芳和馬慧詳談了大半小時,然後我跟她們說再考慮考慮,就算是答應,也不能這麼快,任何事都要給自己留一點餘地才行,萬一明天西、南區的區隊長忽然想通了來找我談這個名額怎麼辦呢?
嚴蘭芳和馬慧說好,然我儘快考慮好,過兩天她們再來找我。
送走了這兩個副隊長,我還在考慮着這事情,一方面是想着能靠這次安排名額的機會跟西、南區打好關係,哪怕是暗地裡的關係,那將來也是很受用的;而另一方面,我在想着,這鉅額的利益,西、南區的區隊長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罷休,當然,我要是能跟她們合作那是更好,畢竟她們是正的,真權實力都在她們手上。
而且我還有一些擔心,這次涉及的金額那麼大,要是別人知道了,特別是像陳隊長這種人,他媽的萬一舉報我怎麼辦?我覺得這件事情必須慎重,繼續觀望兩天再說。
晚上回到宿舍休息,也許是最近想事情想得太多了,感覺腦子昏昏沉沉的,還沒到九十點鐘就有點打瞌睡了,唉,最近真的用腦過度了,腦子都累了,我今晚都不練功了,躺到牀上,一閉眼就睡過去了。
睡夢中,我夢見了好多人,有7355、有周指導、有若玲、有粗眉毛、甚至還有胡琍……她們圍在我旁邊看着我笑,臥不知道她們在笑什麼,但是我感覺到她們的笑容讓我十分心慌……接着我聽到一串咚咚咚的聲音,這急促而又強烈的敲門聲把我從睡夢中拉回了現實。
媽的,什麼人這麼晚了還在敲門?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打開燈揉了揉眼睛,一看時間,尼瑪都已經凌晨一點多了,這個時候敲你娘個死哦!
我站起身走到門前把門拉開一點往外看去,一看是兩個不怎麼眼熟的獄警站在門口,一臉焦急的看着我。
我皺了皺眉,問道:“怎麼回事?這麼晚了敲我門幹嘛?”
其中一個獄警一看到我便一臉驚喜,急忙說道:“獄醫!你就是那個男獄醫,快!快跟我去救人!”說着她也沒問我同不同意,一把拉住我的手臂就往外面拖走,媽的,老子連衣服都沒穿呢,就穿一褲衩,我撮,這風一吹,好一個風吹xx涼啊……
那倆娘們只顧着把我拉着往樓下跑,我剛準備喊她停下來,他媽的沒注意前面樓道的拐彎,腦袋正好磕在了牆上“唉——呀——呀——”
一路上我捂着腦袋被她拖到了一樓,剛站穩身子,媽的,我發現腦袋上都起包了,剛準備跟那兩個女人理論理論來着,卻看見地上躺着一個女獄警,那獄警一臉慘白,渾身時不時的打着哆嗦……
拉我下來的那個女獄警忙跟我說:“獄醫大哥,你快救救她,她不知道怎麼了,剛纔我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這樣了,身體冰冷的……”
我奇怪的蹲***子,摸了摸女人的額頭,頓時一驚,那額頭都是冰冷的,我低頭看了看女人,臉上發白,眼睛和嘴脣都被凍得發紅一樣,這……怎麼感覺這女人剛從冰窟裡面出來一樣?可現在明明就是大夏天啊。
我捏起女人的手腕,給她探脈。
稍時,她的手腕太冰冰得我的手都有些凍疼,而且本來我就只穿着一個大褲衩,蹲在女人身邊就感覺蹲在一坨冰塊旁邊一樣,冷得我……
隨着我對她脈象的觀察,我的臉色也逐漸變得十分震驚了起來。這——竟然真的會有這樣的症狀?!
旁邊的一個女獄警看到我捏着女人的手臂半天不說話,便試探性的問道:“獄醫大哥,怎麼樣?她到底是得什麼病了?爲什麼身上這麼冷?”
我沒有做聲,只是細細的觀察着女人的脈象,不過我敢肯定這不是病!很快,我放下女人的手腕,朝着旁邊的兩女說道:“你們快將她送到醫務室去,我上去取個鑰匙就來!”
說罷,我便往樓上趕去,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是中了師父曾經跟我提到過的那種寒毒,可在這女子監獄,怎麼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