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仔細觀看才發現和尚的具體相貌——他一身藍白破布衣,腳下一雙破爛的草鞋,手上還纏着一卷褐色念珠。不難看出,他是個苦修之人。
他很年輕,與安晨等人差不多。他身材好大卻面容隨和且堅毅,他的臉上彷彿刻着字:我永遠不會生氣。
他雖爲佛門中人,但不得不說其容貌實在是俊美。
此刻猶豫了很久,他心裡價這塊金剛墜的價值十萬靈石來說實在是有些少了。
安晨心中也明瞭,他一眼便能看出這塊金剛墜的價值。每個人都有本命法寶,而這塊金剛墜就算不是和尚的本命法寶也一定不會差到哪裡去,於是他開口笑問道:
“這位師傅,你欲開價多少?”
和尚略有慚愧“我怕施主不肯買了……”
安晨一挑眉:“師傅儘管開價,今日這塊金剛墜,你出多少價我都賣!”
和尚再次感激地看着安晨:
“一百萬靈石。”
此話一出,堵妨內炸開了鍋,一百萬靈石,傻子纔會買……
安晨看了一眼秋夜與沖虛子;秋夜顯然震驚,可沖虛子卻不以爲然,隨之他衝安晨點了點頭。
安晨抿了抿嘴道:
“我今天真是走運,區區一百萬靈石便買了這麼一個寶貝。”
說着他手起一個儲物袋拋給和尚:“拿去賭吧,等你贏錢了以後兩百萬再來贖回。”
和尚接過儲物袋並親手將金剛墜奉給安晨,這時賭坊頭子一見和尚有了這麼多靈石,態度瞬間轉了一個大彎,只見他笑臉相請和尚道:
“大師,方纔有眼不識泰山,你修善那麼久,今日一定能穩賺不陪!”
和尚尬然一笑被頭子拽到了賭桌之上。
賭桌上化有一個一處結界,結界內有一隻靈蛇還有一隻靈蠍。二者都有劇毒且在籠中爭鬥,哪隻勝出那方就贏。
“來來來,買定離手咯!”
衆賭徒紛紛下注,可和尚卻遲遲不肯落手……
“大師,你怎不下注?”堵房頭子突然問答。
和尚爲難道:“小賭傷情,大賭傷心,可現在卻是賭生死,出家人以慈悲爲懷,我於心不忍……”
“區區小獸的生死我一天要賭死幾萬只,它們生下來就是供人娛樂所用!你顧忌這麼多幹嘛?”
和尚卻嘆道:“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出家人是萬萬不能殺生的,貧僧不賭了。”
說完他也不顧賭坊頭子的阻攔便走出賭坊朝青樓方向走去。
“呸,他孃的什麼怪和尚,一天在鎮上吃喝嫖賭,還出家人以慈悲爲懷……別管他我們繼續玩兒…”
逍遙樓,高層滿座。此時門卻被人一把推開,和尚走了進來。
“臭和尚,你又來幹嘛!”
“贖人!”
“贖人?”衆人大笑,笑得極其輕蔑。
“對,贖人!”和尚將裝靈石的儲物袋隨空一拋,隨後他單手一指一道靈光將儲物袋擊得粉碎——
靈石如雹子一般落下,修士們竟然沒有閃躲,反而開始哄搶起來,他們寧願被靈石砸死!
這時一陣靈風颳過,逍遙樓的門窗被僅僅地關上,隨後一個粉衣女子漫步而來。
在這風月場所,女子身上卻沒有風塵的氣息,她用面紗掩面,朦朦朧朧間看不見她那絕美的容顏。
這時她如黃鶯一般的聲音響起:
“這位師傅,你揮金如土就只是爲了一個女子?”
“阿彌陀佛,我不是爲了一個女子而來,我是來贖人的。”
美人一嘆:“唉,真是笨和尚,可是我逍遙樓有一條規律,我們不接受贖人。”
和尚閉眼搖頭道:“我尋她幾百年,今天我一定要帶走她!”
美人一拂袖,眨眼的功夫便來到和尚面前,她輕吐芬芳,慾望繞身走。樓座衆修皆癡迷地看着美人,嫉妒地看着和尚。
可和尚卻紋絲不動,任由誘惑。
美人幽怨一嘆道:“這麼俊俏的人卻當了和尚真是可惜了,不過看在你這麼癡心的份上,說吧,你想贖誰?”
和尚一指美人:
“贖你!”
“哦?哈哈哈……”美人在笑,笑得很大很大聲,但感情之人一聽就能聽出她笑聲中的悲傷。
和尚認真道:“和我走吧,承諾過帶你回家。”
美人止住了笑:“你莫不是瘋了?你這瘋和尚不好好拜
佛悟禪卻來此處拈花惹草。”
和尚依舊不饒道:“當初我只是個小和尚,我阻止不了一切事情的發生,這裡有一百萬靈石,就此罷手吧,我帶你回家。”
美人冷笑道:“回家?我的家就在逍遙樓,和尚,你一定是認錯人了。”
和尚猛然睜開眼,他眼中帶着無盡的歉意,只見他揚起袖一陣風颳過,美人的面紗被輕輕地揭開……
“嘖嘖,先前就聞逍遙樓主風華絕代,現在一看果然是絕色!”
“一睹芳容,此生無憾……”
“難怪就連和尚也對其傾心……”
……
和尚輕嘆一口氣,他堅定地看着美人:“我求過步家主,他同意爲我玄天一卦,卦中顯示你就在此地。”
美人一愣,拾起面紗又掛在面龐上。
“小憐,跟我走吧。”和尚目中柔情萬種,他伸出一隻手極其真誠地望着美人眉目,他等了幾百年,不想再錯過這次機會!
就這樣,空氣似乎都已經凝固,美人眼中帶着疑惑,過了許久她才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師傅你在說什麼,請回吧,我逍遙樓還要做生意。”
說完她便轉身朝樓上走去,她選擇的角度很好,所以幾乎沒人看見她落了。
可安晨三人的角度選擇得更好,他們能看見美人正在落淚。
秋夜長嘆一聲:“唉,花和尚花和尚,花和尚卻是個癡情的和尚。”
沖虛子卻問道:“你怎知人家是花和尚?又怎知人家是癡情的和尚?”
秋夜一噘嘴:“她喜歡美人就說明他是花和尚,他不惜賣掉自己本命法寶來贖美人就說明他是個癡情的和尚啊!”
安晨此時搖頭道:
“我看那和尚不但不花,而且不癡情。”
沒錯,一個癡情的花和尚修爲是怎麼也達不到空門境界的。和尚口中說過,他爲的是帶美人回家,這是承諾,或許對他來說僅僅是一個承諾。
一個幾百年的承諾?
結果美人落淚,和尚卻無動於衷地走出逍遙樓。
這時安晨又道:
“和尚不花也不癡情,真正癡情地是那位風華絕代的美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