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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身邊還有一頭血翼白虎,一青一紅兩色雷霆包裹在它身上。(無。,彈窗....心福子在那一對虎眸中讀出了它的憤怒,它的悲傷。而在它頭上更有一隻七彩的鳥兒,只不過此時此刻,那頭有着鳳凰光輝的鳥兒身周盪漾的火光卻是給心福子一種黑暗、幽冷之感。
“師……師父……我們該……該怎麼辦?”心福子掃過褲腿下淌落點點體液的瑄福子,目光再轉到言崆道人身上時,卻見不知何時,那白色人影已是出現在了道人身邊。而他的手,卻是已經插入了言崆道人的左胸。
白色的星月道袍一瞬間被鮮血所染紅,一顆“噗通,噗通”跳動的心臟,卻是在五指緊扣之下“噗”的一聲碎做無數肉屑。
道人眼中帶着不解與驚恐,臉上掛着錯愕與不可置信,隨着白衣青年將手臂抽出,他的身子頓時向着下方墜去。
可就在這時,青年身畔的數十柄飛劍齊齊調轉了方向,但聽一陣“哧哧”的破空聲,建羣呼嘯而下,接連刺穿了道人的身體,帶起他的屍身,最終將其釘在小鎮的鐘樓之上。
“不……不……不要殺我,不要殺我!”見到這一幕,瑄福子忽然回過神來,原本白嫩的臉龐此時竟是有些慘綠。他一邊喊着,一邊緩緩的向後退去。
“吼”郎飛沒有說話,迎接他的卻是小白兒的一聲怒吼,接着,一隻是利爪洞穿了他的肩頭,帶起一團血霧。
“神風門在哪?”白衣青年的聲音很冷,冷的如同沉睡萬年,方纔甦醒過來的嗜血惡魔。
“你……你……只……只要不殺我,我……我就帶你去。”瑄福子瑟瑟而抖,面對郎飛的壓迫,他幾乎耗盡了身體裡所有的力氣,卻纔說出這句話來。
“好!”郎飛斬釘截鐵的答道,而後目光向着一旁呆立的心福子掃了一眼,冷如冰霜的臉上厲色一閃而逝。接着,心福子只覺胸口一涼,一柄青色飛劍已經洞穿了他的胸口。
就在心福子的屍身墜下之際,郎飛忽然扭頭看向小白兒。“你去沿海搜尋,但有神風門人,給我一個不留!”
這一句話,好比死神的召喚。小白兒虎頭點了點,將瑄福子拋給郎飛,而後閃身向着北方而去。待其去遠,郎飛將瑄福子丟於小羽兒收攝,他則屈指一引,言崆子的手腕便被飛劍斬下,一道翠色閃動之間便落入郎飛手中。
“啪”隨着一聲脆響,突然出現在他手中的一顆幽光寒珠被捏的粉碎。
“牛大嫂,‘七兩’,以及鎮上的父老,你們安息吧。兇手已經被我殺了,至於那神風門,你們只管放心,我不管它有多強,亦或有誰做靠山,也定要將之除名!”
聽着郎飛森冷的話語,瑄福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噤。雖然不知道白衣青年的自信來自哪裡,可他卻從對方殺機四溢的話語中聽出了那份不容置疑,那份說到做到的決心。
“譁,譁……”本已風平浪靜的海上突然傳來陣陣水聲。遠遠的,一艘五丈長短的漁舟飛射而來。透過海面上朦朧的煙氣,可以看到船舷上一臉悲憤的衆人,而在漁舟之後,還有一名錶情呆滯的蓑衣老者。
鮮血早就將數百里海面染得通紅,在來的途中,牛戩與一干漁夫便有了心理準備。可來到鎮子跟前,看着那破敗不堪的城鎮,看着那沙灘上隨着潮涌起伏不定的屍身,淚水早已迷濛了雙眼。悲慟聲中,他們先後跳下漁舟,紅着眼,邁步如風的向着鎮子撲去。
待最後一人離開漁舟,青霞仙子攝着元剎老嫗緩緩飛起,此時此刻,她的臉上再沒了以往的從容。婦人匍匐於地的屍身,“七兩”睜得大大的眼睛,以及牛戩撕心裂肺的嚎哭聲,還有隨處可見的屍體,以及瀰漫數裡,天風都吹不散的濃重血腥味。這一切都讓她悲憤交加。
“這可是他們做的?”來到郎飛身邊,青霞仙子咬牙問出這句話後,竟是不待他回答,挽動早就攥在手心的青萍劍,直接向着瑄福子刺去。
“師叔且慢,我留着他還有用!”郎飛屈指彈偏青萍劍,隨口答道。
聞聽此言,她這纔對着瑄福子冷哼一聲,收了手中長劍。
那瑄福子又一次從鬼門關走了一遭,整個人嚇得幾乎虛脫,轉眼間看到青霞仙子身後的元剎老嫗,忽然凌空跪了下來,邊叩首,邊對着老嫗說道:“上仙,求你可憐可憐小人,放了小人吧。這些……這些可都是照着上宗的意思辦的啊。”
老嫗一怔,早先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露出一絲疑惑。她俘虜的身份只有郎飛與青霞二人知道,經過方纔的一幕,瑄福子早已嚇了個半死,在見到她後,忽然從其裝束上認出了她的來歷,便以爲郎飛同她是一夥的,於是便有了眼下的一幕。
“北邙魔宗,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郎飛忽然冷哼一聲,瞥了老嫗一眼。“老狗,這神風門想必是你的附屬宗門吧。”
老嫗表情變了變,仍是沒有回話。見此,郎飛也不理她,低頭看了眼那幾位僅存之人,面色一寒。“瑄福子,你求錯人了。放心,你只要帶我去神風門,自會饒你性命。”
瑄福子臉色一變,忙站起身來,道:“那……那就好,請隨我來。”說完,偷偷的看了面無表情的郎飛一眼,繼而向着西方飛去。
郎飛亦不多言,寒着臉,閃身跟上,而青霞仙子亦在瞅了牛戩等人一眼後,嘆口氣,攝起元剎老嫗,向西飛去。
他們四人先後離去,卻是忽略了不遠處的一人。無垠子望了望海面上密密麻麻的兇獸屍體,又望了望小鎮鐘樓上那陷入磚瓦中的言崆上人,最後看着漸漸遠去的白衣青年,眼中的駭然久久不絕。
這可是數萬海獸啊!就他所知,一般化氣後期修士,傾盡全力的一擊能斬殺千數低級兇獸已是極限了,可他呢,一擊之下直接蒸發了數萬妖獸,他……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還有那具無心屍首,那可是有着化氣中期修爲的神風門老祖——言崆上人啊!死狀竟然是這麼悽慘!如今他還要去神風門,他要幹什麼?果真如他所說,要將之在整個炎黃星除名嗎?那可是炎黃修真界最大的修仙宗門啊!
無垠子臉上一陣陰晴不定,如此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好奇心佔了上風,亦是御風而動,遠遠的吊在郎飛等人身後,向着西方進發。
“……”
炎黃大陸中央,天雲九疊,重雲深處懸浮着一座島嶼。島嶼上有山泉流轉,有蒼松綠柳,琪草瑤花,更有無數仙宮玉闕,以及亭臺水榭,金塔明軒。這裡便是彌羅星域中炎黃修真界最大的修仙宗門——神風門的宗門駐地。
第二天下午,隱於重雲中的神風天宮外忽然迎來了四位不速之客。頭前而行之人是一位身着星月道袍的白麪道人,只不過此時此刻,他白皙的臉蛋倒是慘白的味道多一些。
在他身後,是一個腳踏血劍的白衣青年。其次是一老一少兩位女修。
“瑄福子?你不是隨言崆師弟收集生魂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神風山門門前,一位頭插玉簪的老道問了一句,轉而又看到他身後的郎飛,頓時皺了下眉。“他是誰?言崆子師弟呢?”
“死了!”瑄福子沒說話,卻是郎飛打量了浮島外圍的金光法陣一眼,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