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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發生的這場變故,前前後後不過彈指光景,打妖閻上人發動“飛蠻靴”欺近供桌之後,禪心上人意識到自己被妖閻上人耍了,隨即躍身直追,因苦無以遁速見稱的神通術法,時至此刻不過才走了半程,眼見赤金香爐才脫虎口,轉眼又入狼穴,他竟沒一點辦法。
反觀雷煞與屍煞二人,雖被小白兒的風刀與血雷壓得擡不起頭,可見及這峰迴路轉的一幕,不覺一改哭喪表情,雀躍非常。
就在妖閻上人表情呆滯,眼看赤金香爐就要易手之際,猛聽一陣刺耳的破空聲由遠及近,瞬息間已距血煞上人後心不及五尺。竟然是鎮魂槍!神識查知這一險況,牛角頭盔下的一張臉有些難看,怎道是一個好事多磨,前面才踞餓狼,後面又來了一頭猛虎,縱然此寶着實有幾分奇異,卻也不該這般折騰人吧,爲了奪此寶物,他血煞上人誠可謂是機關算盡,怎想變故一出出沒完沒了的。
話說回來,開弓沒有回頭箭!事情都到了眼下這個地步了,怎麼着也要拼到底才行。一念至此,血煞上人一咬牙,一翻手,又自腕上虛空鐲內拿出半打六張白底金邊水紋的符籙來。
鎮魂槍的威力血煞上人雖沒領教過,可老話說的好,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不成?起先妖閻上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將其擋下的那一幕被他始終銘記在心。若此時再不拿出真本領,但要有個些微疏忽,指定便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的結果。
“拼了!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輕輕捻開六張符籙,血煞上人看也未看一眼,曲腕向後,喝聲“疾!”
話音一落,六張符籙幾乎同時亮起耀眼寒光,場內場外一衆修士但覺憑空而生一股寒意。模糊見得殿首位置,騰空而起的血煞上人的身後瞬間凝聚而出六面雕有玄龜圖樣的冰晶盾牌。
“竟是龜靈護身符!血煞上人真可謂是下了大本錢!”不僅僅是郎飛,雲霞仙子等人見狀同樣也是一驚,此符可不比尋常符籙,乃是頂頂有名的王階符籙,即便是他們這等宗主身份之人,手中也不過僅有寥寥十數張而已。爲了奪得赤金香爐,爲了抵住身後的鎮魂槍,而又不對遁速造成影響,這血煞上人竟然捨得一下動用六張防禦符籙。由此看來,他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要拿下這赤金香爐了。
此時青鈞上人仍同風冥上人鬥得難分軒輊,以他的本意,本是寄希望於鎮魂強阻上血煞上人一阻,不拘是雲霞仙子亦或是禪心上人趕上,必然能攔住魔宗二人,到那時究竟鹿死誰手還猶未可知哩,可誰成想血煞上人竟捨得一下祭出六張王階符籙,登時將青鈞上人唬了個愣,因又要應付風冥上人,又要指揮鎮魂槍,險些沒被心皇八景燈的焚心火燎了眉毛。
就在衆人心驚之時,鎮魂槍已然同雕刻着龜靈形貌的冰晶盾牌撞在了一起。先是盾面上涌起一股徹骨的冰寒霧氣,肉眼可辨的霜白色冰花瞬間爬上了鎮魂槍的表面。
及至盾面與槍尖蛇信相觸,好似不堪忍受冰盾的挑釁一般,槍桿上的血紋一閃,槍尖下方鐵骷髏的三對瞳孔中血焰一閃,蛇信處倏然電射而出一點殷紅,雙方相持片刻,猛聽“咔……咔”的一連串細密脆響,冰晶盾牌表面一瞬間爬滿了密如蛛絲一般的裂痕,最終嘭的一聲四散做無數冰屑,繼而化作點點光斑消散無蹤。
眨眼間一張王階符籙便化爲烏有,郎飛不覺驚呼一聲:“好生霸道的鎮魂槍!”話未了,蛇槍已然穿透第二面冰晶盾,餘勢不衰,仍舊筆直向前刺出。
於此同時,自始至終未有一絲停頓的血煞上人已然來到妖閻上人面前,因雲霞仙子被之前玄冥封獄丹的餘波震退,禪心上人一時間又難以趕上,血煞上人一伸手,輕而易舉的抓住妖閻上人掌心所託的僅有拳頭大小的赤金香爐。
恰在這時,聚神突的效力消退,妖閻上人也自呆滯狀態下回過神來,還沒等他弄清楚是誰出手陰的他,一擡眼,可可的看到血煞上人。未等他有所反應,對面牛角頭盔下忽然射出兩道精光,但見血煞上人空閒的另一隻手真元急吐,瞬間射出一道烏黑的光華。
此時妖閻上人尚有些弄不清狀況,下意識的舉起空閒的一隻手來,真元吐出,同樣打出一道血紅色光華。
轉瞬間一黑一紅兩道光華相交,繼而傳來一陣悶響。受反震之力影響,妖閻上人立身不穩,頃刻間向後倒退數步,早先掌心託舉的赤金小香爐也順勢被血煞上人一把奪過,抖手拋入腕部虛空鐲內。
“呃……”見到掌心的香爐入了血煞上人的口袋,妖閻上人這才醒悟過來,一瞬間紅起耳根,怒由心生,竟不顧儀態的指着血煞上人跳腳罵道:“你個老不死的烏龜王八蛋,那赤金香爐分明被我所得,卻爲何又欺心自我手中奪了去,血煞老兒,你……你竟敢背棄我們的盟約?”
見寶貝進了自己口袋,血煞上人此時哪還有方纔祭出六張王階符籙的那副肉痛表情,聞言只是淡淡一笑。“妖閻老兒,是你自己直愣愣的呆在原地不動,若非老夫拼着損失六張王階符籙爲代價上前收了,這寶貝豈非落入正道修士手中了?”
妖閻上人被他這番話說的一愣。這話說的倒也有鼻子有眼,方纔眼看着赤金香爐就要成爲自己的囊中之物了,可不知怎地只覺額心一痛,然後便是暈眩感襲來,再睜眼看時已是如今這番場面了。認真說起來,致使自己前功盡棄的原因正是那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手段。到底是誰?到底是誰有此神通呢?雲霞?禪心?青鈞?亦或是血煞、風冥?不可能!據他所知這五人皆無此等玄奧手段!那會是誰?現如今場內之人除了他們就只剩下郎飛以及雷煞、屍煞二人了,一來沒時間,二來也沒能力算計他。剩下的就只剩郎飛了!
“怎麼可能?這小子一身修爲有限,不過全仗着一虎一鳥才能在衆人面前耀武揚威。若說他神識超過自己,又有神識攻擊手段,這絕無可能!”
想到這裡,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難不成……難不成是那赤金香爐?”想到之前血紋蛇矛就曾出現過暴走的情形,莫不是這赤金香爐看他不順眼,故意暗中使絆子,敲了他一記悶棍。“是了……一定是這樣!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寶物通靈能自擇其主嗎?’”想罷,不覺一張老臉漲的通紅,扯着脖子罵道:“媽了個巴子的,老子論人品天上少有,論相貌人間無雙,左右不比那牛角頭強過百倍?你他媽瞎了眼了?偏要去選那破落戶!”
他這正自作聰明的揣摩各種根源,那鎮魂槍的後力也終於耗盡,“啵”的一聲沒入最後一面冰晶護盾表面半寸後停了下來。繼而又被青鈞上人招還手中,合天雯劍之力,將風冥上人逼退至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