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十天的煉化,在耗費了七顆舍利子以及上千塊地元磁晶後總算是順利的晉級元丹中期。感受到體內元力增長了十數倍有餘。郎飛微微一笑,如今而言,想必再遇到黑煞上人那等化氣中期修士,只怕是單憑元力護盾也能夠擋下其蓄力一擊了。
掐指算來距離三宗約定之日還有五天,郎飛壓下心頭的紛雜思緒,又將注意力轉到那“萬象森羅劍訣”上來。
仔細回憶一番玉簡中的內容,郎飛復又坐回錦團之上。一字一句的默誦劍訣。
說起這“萬象森羅劍訣”。必須要追朔到太古時期。對於歷代天庭,大凡修士皆知有三清道尊,四御仙王。卻不知天庭剛剛建立之初乃有六位仙王,即:統御萬天的玉皇大帝、統御萬雷的勾陳大帝、統御萬星的紫徽大帝、統御萬類的青華大帝(又稱太乙救苦天尊)、統御萬靈的長生大帝、統御萬地的后土皇地祗。
只是後來,因玉皇大帝位尊其餘仙王之上,有統攝諸天萬界之責。其名號便不再歸爲六御。後來/經無數元會,至上古初期,統御萬類的青華大帝因憐世間生靈多災多難,爲感化世間萬類積德向善,便化身爲太乙救苦天尊行走在各部州之間。而此部“萬象森羅劍”便是傳授給當時行走世間的一位仗劍除魔的劍仙之物。
顧名思義,此“萬象森羅劍”演練至精深之處,天地萬物皆可化作修士手中之劍。上至星辰日月,下至枯葉殘花皆可爲劍。當年那位劍仙憑此法訣縱橫人間數萬載,其所斬妖魔無數,之後歲月,因感悟到一己之力終難鏟盡天下之惡。遂傳下道統,立宗門於南瞻部洲之蜀山,號爲蜀山劍派。
之後又經無數元會,天地大劫生,而萬物淪喪。至於蜀山,自然也是分崩離析,最終不知所蹤。不過當時一位看管經樓的地仙小廝於天地動盪之際無意中將此劍訣收入懷中,方纔使得這部“萬象森羅劍”不至於泯滅在接下來的浩劫之中。而後的歲月之中,天地間的地仙亦紛紛死於隕雷劫之下。因這部“萬象森羅劍”乃練氣道的神通,不合劫後興起的煉神道修士使用,故而,不過是作爲一部雞肋劍訣流傳於各大小拍賣場,以致最終被天劍宗祖師天劍真人見獵心喜,以極小的代價購入,一直流傳至今。
這些不過是題外話,郎飛自是全然不知此“萬象森羅劍”的歷史。通誦一遍全文,他不覺有些爲難。此劍訣強則強亦,可對於現在的他而言,着實有些爲難。如上所載,至上者可以天地爲劍,次者能以萬物爲劍,下者能以自身爲劍。而到了他這裡,卻只能走下下乘之途……即:以劍爲劍。
想那蜀山劍派開山鼻祖也不過是天仙境的修爲,只勉強接觸到了以萬物爲劍的境界。而郎飛不過一小小元丹境修爲,且不說前二者,就拿那以自身爲劍來說,亦要大乘境的修爲纔可施展。至於他一個小小的元丹修士,則只有以劍爲劍一途,即:收集千把乃至萬把劍,用以修煉這“萬象森羅劍。”
“直娘賊,萬把劍?我哪裡去弄?”這小子翻了翻須彌帶,掏空全部家當也不過僅有三十幾把法劍而已,至於那萬把的數量,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咦,那天劍宗的萬劍陣應該便是從這以劍爲劍中悟得的吧。既然宗派名號都是以劍爲基,想必宗內的法劍存量不再少數。”郎飛又將算盤打到天劍宗身上,可仔細一想,那老頭驚的跟鬼似的,假如自己果真冒冒失失的去求劍,豈非讓他當做一隻大肥羊。“且還是先參悟法訣要緊,至於那些劍……只好出關後去問問雲霞諸女手中有無多餘存貨了。”
打定主意,郎飛遂不再多想有關法劍的問題。將手裡的三十多把法劍擺放停當,而後參照劍訣所載細細研修。
一晃三日。此時密室之中已是另外一番景象。原本密室周遭青色石壁平坦之極,可此時此刻,上面卻佈滿了無數劍痕,橫的、豎的、深的、淺的、長短不等、大小不一的交織在一起。觀其殘損程度,與起先相比,直似經歷了一場浩劫一般。而密室正中央,那罪魁禍首卻安然盤坐,嘴角還殘留着淡淡的一抹笑意。在他身周,更有三十多把法劍虛空懸浮,時而穿花,時而渡柳,聚則如蒼龍甩尾,散則似天女灑花。
時至今日,對於這“萬象森羅劍”郎飛已是初步掌握。本來想着不過三日之功,能掌控三十多把已是極限,可沒想到因他如今的神識堪比練氣道合體境修士,故而,同時操控這三十多把法劍不過如同鉤鉤手指一般簡單。再結合體內元力的剩餘量,以及自身能夠分化的海量神念,哪怕是再有百把,甚至於千把,他也自信能夠操控自如。
“後天就是約定之日了,此一戰,還是出去應應景的好,也順便看看這‘萬象森羅劍’到底有何玄妙。”一念至此,郎飛緩緩睜開雙眼,屈指一點,那些懸浮於半空的法劍紛紛化作一道華光,投入腰間須彌帶之中。
片刻後,雲臺南沿一間密閉的石室門口人影一閃,走出一個身着素袍的清俊小子。
“快看!是他……”“大家快看,郎飛師弟出來了……”
這小子纔出密室,還未曾走得幾步,忽見不遠處那些忙忙碌碌的女子盡都停下手中事宜,一個個彷彿看到什麼稀奇玩物一般盯着自己的臉猛瞧。
“咳……咳……諸位師姐,你們……你們這是作何?難不成小弟臉上長了花不成?”
郎飛自是不知有關他短時間內進階的消息已經在據點之內傳得沸沸揚揚。眼見衆女不答話,再兼那一雙雙目光看的他心裡直發毛。混小子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諸位師姐,小弟還有要事需向雲霞師叔請教,就……就先行一步了。”話罷,將法步使開,眨眼功夫就跑了個沒影。
“哎,師弟……宗主不在,一大早便去珈藍宗了!”
這小子撒丫子一陣狂奔,又哪裡聽清背後諸女說的什麼。待他如沒頭蒼蠅一般一頭扎入議事殿,擡頭一瞧,坐在上位的竟是紫霞仙子。
“咦!你小子出關了?”不等他出聲,紫霞仙子率先出言問道。
“嗯!”郎飛點點頭,反問道:“紫霞師叔,怎不見雲霞師叔?”
紫霞仙子微微一笑,答道:“哦,你問這個啊!師姐今日一大早便和兩位師姐趕赴珈藍宗去與禪心老人等人匯合,而後在預定地點設下埋伏,只待後日一到,便依計奪了那‘歸真龍角叉’,給魔門來個敲山震虎!”
“哦……!”郎飛嘆了一口氣,扭頭打量一遍殿內餘人,見得是妃霞、彩霞、紅霞等幾位仙子。這貨眼珠一轉,朝着坐上幾人各喊一聲師叔,又道:“敢問幾位師叔手頭上可有多餘的法劍?”
紫霞仙子微微一愣。“你問這個幹嘛?如你這般富得流油的小混蛋,區區法劍而已,想必入不了你的法眼吧。”說完,不知想起什麼,沒好氣的一笑,伸手在袖子裡掏出一柄上等品質的法劍丟給郎飛。“你這小子向來鬼點子最多,既是出言索要,指定是又在琢磨什麼事哩。這把飛嵐劍乃是師叔我以前慣用的法器,便送於你好了。”
“多謝紫霞師叔!”郎飛道了謝,收起法劍,卻不忙告辭,咧開嘴嘿嘿一笑。繼續說道:“師叔,小侄所求不是一把,乃是大量的法劍,不論品質,只要是劍就行。”
這次不只是紫霞仙子,殿內餘人盡皆一愣。
“大量法劍?”其中最年輕的妃霞仙子掩口一樂。打趣道:“飛小子,莫不是你去了一趟天劍宗,把他們那招牌萬劍陣學了來?”
“雖不是,亦差之不遠矣!”郎飛極爲認真的點點頭。
“什麼?”一聽這話,連那一旁侍立的執事弟子都樂了。萬劍陣是什麼,那是天劍宗的門面。殿內之人俱都到過天劍宗駐地。不及進門,遠遠看去又是劍冢,又是劍林,那番氣派景象自不必說。這小子開什麼玩笑,難不成他還真當自己是天縱奇才了,只三兩天功夫就能從劍訣中悟出那等玄奧劍陣來?
看到殿內諸女對自己頻翻白眼,郎飛眨眨眼,劍指微微一動,輕吐一聲“疾”。衆女只覺眼前一花,定睛看去時,就見包括紫霞仙子剛纔送於他的飛嵐劍在內,大殿中央虛浮着三十六柄造型各異的法劍。
一瞬間,笑意在諸女臉上凝固。這小子竟然真的做到了!雖說御使多把飛劍的手段在場諸人中也有數位老祖精通,可那也是要將所運使的飛劍通過特殊手段祭煉一番的。再反觀眼前這小子,飛嵐劍是她們親眼看着郎飛收入須彌帶中的,期間間並無異常舉止。可令她們都沒想到是,就只一眨眼的功夫,他竟然能運使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