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駕!”
遠處傳來了震耳聵聾的驅趕馬匹的聲音,遠遠地熊惆便可以看到聲音傳來的方向,路人紛紛逃竄。隨之又聽到有人道:“閃開,都給我閃開!”
熊惆轉身望去,便看到身着黑衣的男子和身着白衣的男子如火如荼地騎着馬,快馬加鞭的在衡山縣城一頓亂躥。等他們走進以後,熊惆認得出這二人乃是當日在京城郊外的天涯客棧所遇到的京城名捕——黑白無常。
白曉飛此時採購食材完畢了,走到熊惆的身邊,問道:“你知道這二人是誰嗎?在衡山縣城都給這樣的囂張,是不是活膩了?”
熊惆道:“他們是京城名捕——黑白無常。只是,黑白無常一向以斷案如神而聞名於江湖。所到之處無一不是發生命案。黑白無常出在衡山縣城,着實令人難以捉摸。”
白曉飛冷哼道:“管他是黑白無常還是牛頭馬面,只要不關我白曉飛的事情,我就不搭理他。”白曉飛拉了拉熊惆的衣領,道:“走吧!待會晚了就天黑了,到時回不了祝融峰,師父可是要怪罪的哦。”
此時,黑白無常騎着馬從熊惆的身邊疾馳而過,而白無常和熊惆兩目對視,白無常的眼神裡露出了難以置信和驚訝,讓熊惆更加的覺得不安。
白曉飛還在一個勁兒的催,熊惆也不敢再多加拖延。便隨着白曉飛往衡山走去。纔剛走出了衡山縣城,卻聽到後面有人道:“前面的人等一等。”
白曉飛明明是聽到了,卻當做沒聽到,拉着熊惆快步往前走。但是後面的人可是騎着馬的,白曉飛和熊惆趕着的是牛車。根本就跑不過,沒多久就被後面的人反超,攔截在衡山縣城外。
熊惆擡頭望去,這人就是剛纔見到的黑無常。黑無常勒住了馬,問道:“你二人當中可有一位叫做熊惆的人?”
黑無常的話剛完,白無常便驅馬來到,說道:“師哥,當日我在天涯客棧見過這位青年。他應該就是四爺交待要找的熊惆。”白無常指着熊惆。
黑無常瞬間目光如炬,狠狠地問道:“你是不是熊惆?”
熊惆正要回答,白曉飛率先道:“兩位官爺,這裡沒有姓熊的。我們是衡山上修仙的道士,我叫白曉飛,他是我師弟,叫白小馬。你們應該是找錯人了。”
黑無常聽罷,冷哼道:“休想狡辯。我師妹都說了,當日在天涯客棧見過這小子。”言罷,手中的劍指着熊惆道,“小子,你是不是熊惆,我要你親口說。四爺有話要我倆傳給你。”
白曉飛還想隱瞞熊惆的身份,熊惆卻無意隱瞞,道:“不錯,我就是熊惆。你口中的四爺,應該就是龍四吧?”
黑無常聽罷,手中的劍唰唰而出,從馬背上躍起,手中的劍,直刺熊惆而來。
白曉飛嘆道:“不要你泄露自己的身份,你卻要泄露。現在知道了吧?麻煩咯!”白曉飛言罷,將熊惆推開,右手成雙指,就要將黑無常手中的劍給夾住。
黑無常根本就沒降白曉飛放在眼裡,手中之劍也沒有偏離自己所刺的方向,而且是加大力度往前此。
嘣!
黑無常無法想到,就那麼一瞬間,白曉飛竟然能夠將他手中的劍夾住,而且是死死的夾住,不留半點縫隙。
“靈犀一指?”黑無常驚訝地道。
一旁的白無常更是問道:“四條眉毛的陸小鳳是你什麼人?”
“陸小鳳,是誰啊?我不認識。”白曉飛言罷,將黑無常手中的劍鬆開。以力打力,黑無常剛纔所發的力量,被白曉飛借力還力,反而將黑無常給擊退十米開外。
噗嗤!
黑無常嘴角溢出了鮮血。
白無常擔心黑無常受傷,飛身本向黑無常,將黑無常給扶住。
黑無常道:“以力打力?靈犀一指?你到底是什麼身份?爲何要袒護熊惆?”
白曉飛笑道:“我剛纔都說了,我只不過是在衡山修仙的道士,他根本就不是熊惆,你爲何要死死糾纏不放呢?”
白無常道:“你袒護熊惆,你知道熊惆是什麼人嗎?他是殺人兇手。京城大俠薛鐵、定威鏢局的百里長青以及湘西避風港鐵匠童師傅都是被他所殺。你這是在助紂爲虐!”
白曉飛愕然不語。
熊惆道:“百里青雲、童師傅的確是我所殺。這一點,我想江湖上的人都知道了。但是,薛鐵並非我所殺。你不要血口噴人!”
白無常冷笑道:“不光是薛鐵,就連龍四也被你殺了!這是四爺臨死之前告訴我的,你還想不承認嗎?”
熊惆聽罷,大驚,道:“龍四死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白無常冷笑不語。黑無常這才道:“三天前,我們接到了四爺的求救的信函,便快馬加鞭趕往天涯客棧。但是天涯客棧已經被燒燬,我們在天涯客棧兩裡開外的亂墳崗找到了四爺。當時的四爺已經氣若游絲。臨死之前說,殺他的就是你,熊惆!”
熊惆默然不語,龍四是他算的上深交過的人。熊惆和夏芸離開百花樓以後,就沒有見過,如今突然之間便說被人殺死了。這的確是難以置信的事情。
黑無常繼續道:“四爺說,你知道了七年前那場九黎寨的屠殺後,你報仇心切,想要將當年滅了你的族人的人趕盡殺絕,還你族人一個公道。四爺當年的確是參與了。但是四爺七年來,一直在會過。你爲何就不放過他?”
熊惆大驚,他恢復記憶的事情,在江湖上還沒有幾個人知道。要知道的,也只有衡山詩仙門的南極仙翁。南極仙翁一直在和他在一起,怎麼會有另外的人知道?
熊惆道:“不過,龍四的確是我的仇人。但是我根本就沒有想過殺他!這幾天我一直在衡山,三天前根本就沒有去過京城。你弄錯了。”
白曉飛也道:“的確,這半個月來,熊兄弟一直和我在一起。也一直在衡山派休息,我想,你們是弄錯了吧?官爺,抓人可得憑真憑實據啊。熊兄弟可有不在場的證據,你們怎能說抓就抓呢?”
黑無常道:“就算他有不在場的證據,但也不能說明什麼?也許你們倆沆瀣一氣也不一定。熊惆目前是犯罪的嫌疑人。我想,你最好還是隨着我們回去接受調查。我保證你的安全。”
熊惆冷哼道:“我殺人無數,若是非要接受你們衙門的人的審查的話。應該死上千次百次了。龍四不是我殺的,我也無心殺龍四。”言罷,吆喝一聲,駕着牛車便往前走去。
白無常無心放走熊惆,正要起身相攔,卻被黑無常拉住,道:“師妹,熊惆的身邊有高人相助。不可強行出手。我們應該先去太史府,將更重要的事,傳到給太史玲瓏。至於,熊惆。我想要按照他的性格,他一定不會對四爺慘死的事情置之不理的。”
白無常雖有諸多不願,但黑無常說的也很有道理。白無常聽罷,將黑無常扶起,二人迅速進入衡山縣城,直奔太史府而去。
遠離了黑白無常的熊惆和白曉飛二人久久沒有說話,熊惆的心思一門兒就在龍四爲何遇害的事情上,倒是白曉飛自己哼着小調,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良久,白曉飛也覺得自己無趣了,便推了推熊惆,問道:“黑白無常是什麼人?真的是京城的名捕?”
熊惆默默地點了點頭。
白曉飛冷哼一聲,道:“枉他們還自稱是京城的名捕,胡亂抓個人來頂嘴,妄爲京城名捕的身份。”
熊惆默然不語。
白曉飛繼續道:“不過我倒是關心,他們說龍四滅了你全族,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他真的是你的仇人?”
熊惆點了點頭。
白曉飛嘆口氣道:“這的確可以稱爲你的殺人動機,你還真的是疑犯。不過,好在龍四是三天之前遇害的,你這半個月來一直在祝融殿。我想,你絕對不是殺人犯。”
熊惆道:“當然。只是,在我待在祝融殿的這半個月的時間裡,有人在冒充我的身份在江湖上胡亂殺人。我想,這一次是黑白無常來找我。下一次就指不定是別人來找我報仇了。”
熊惆的話,剛完,卻聽到前面一男子騎着白馬,手中拿着一杆方天畫戟,直刺熊惆而來。白曉飛和熊惆二人趕着的是牛車,而且上面還有很重的食材。加上,二人聊得正酣,卻見到一男子拿着方天畫戟刺來,二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方天畫戟已經是三米開外的地方。
“不好!”白曉飛暗叫一聲,立刻起身,身子往旁邊傾斜躲開。熊惆卻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裡,等到方天畫戟離自己不過一米遠的距離的時候,手中的墨梅劍奪鞘而出,唰唰兩聲,將方天畫戟給擋開。
“熊惆,還我爹的命來——”那騎白馬的男子一臉的憤怒,方天畫戟又是往熊惆刺來。男子雖然有着方天畫戟這等神兵利器相助,但因爲自身的功力不夠,用起來,生猛是有,力道不夠。熊惆只是將墨梅劍往方天畫戟上一擋,那男子已經摔下馬來。
熊惆道:“你又是誰?我殺了你爹?”
那男子道:“我乃隴西大將霍定國的兒子霍金,七天前,你來到軍營殺了我爹,難道你想抵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