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熊惆聽罷默然不語。
秋靈韻道:“是的,我現在來這裡,是想要你們陪我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大漠。”秋靈韻很平淡地說了兩個字。
熊惆也不奇怪,他們此行本來就是要去大漠的,只是現在先去百花樓而已。
葉子離開了福來客棧,隻身前往京城西郊的百花樓而去。
而熊惆、夏芸、巫小虞依舊留在福來客棧,和秋靈韻、柳生三郎喝酒。
熊惆問柳生三郎,“你呢?來中國比我還快。”
柳生三郎道:“我是信守一個承諾,來中國尋找一個叫沈瑩的丫頭來的。”
熊惆知道當日小野三郎託付給柳生三郎的事,便也不覺得驚訝。
“你找到沈瑩了嗎?”熊惆問柳生三郎。
柳生三郎嘆了一口氣,“找到了,但是有沒有找到。”
“爲何是找到了而又沒有找到呢?”熊惆不解。
“找到了,是因爲我找到了沈瑩,找不到是因爲我找到沈瑩的時候,她已經躺在棺材裡頭了。”
熊惆聽了,按資驚訝,慶幸葉子不在,不然葉子一定會火冒三丈,非要柳生三郎說出個所以然不可。
柳生三郎道:“我半個月前就來到中國了,當時我就懸賞尋找沈瑩的下落。後面,我的確找到了沈瑩,但是她已經死了三天了,而且躺在紅花鏢局裡面,一動不動。紅花鏢局內一個人影都沒有。”
“她能夠躺在棺材裡頭,證明還有人幫她收屍。能幫她收屍的,也就只有紅花鏢局的人。所以,紅花鏢局不可能沒有人了。”秋靈韻插嘴道。
柳生三郎點頭道:“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當時是沒有人了。我在紅花鏢局至少找了三遍,都沒有看到一個人影。後來我便離開了,而碧玉刀也被我帶走。”
但是,熊惆看到,碧玉刀並沒有在柳生三郎的手上。
“碧玉刀呢?”熊惆好奇地問道。
柳生三郎道:“被人偷走了。”
被人偷走了?居然有人敢偷走堂堂東瀛國刀神的刀!
柳生三郎非常的懊惱、沮喪。他頓了頓,才道:“我此番來深圳,也是希望你們能夠幫我尋找寶刀的。”
熊惆並不以爲然,當日要柳生三郎幫自己尋找流星錐柳生三郎的態度一直讓熊惆耿耿於懷。
“自古寶刀配英雄,”柳生三郎道,“我知道你一直想要聚齊七種武器,所以若是你能夠尋回碧玉刀,這碧玉刀就算是你得了。”
熊惆聽到這裡這才提起興趣,“有沒有什麼線索?”
柳生三郎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紙條遞給熊惆。
熊惆接過一看,發現紙條上也只寫着兩個字——暗河。
暗河終於行動了!
熊惆將紙條攢在手心裡,道:“暗河居然偷走了你的寶刀。”
柳生三郎嘆口氣道:“不光是我的刀,還有我的武功。”誰也不會想到,現在的柳生三郎已經不再是當日京都論道大會力壓羣雄、戰勝小野三郎、重奪武林盟主的柳生三郎。他現在不過是一個廢人而已。
“若不是秋先生相助,恐怕我已經死了。”柳生三郎望向秋靈韻。
原來他倆之前就認識了,而且還是秋靈韻救了柳生三郎。
“這是怎麼回事?”熊惆問秋靈韻。
秋靈韻道:“說來話長,當日我從孔雀山莊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柳生先生和幾名黑衣蒙面人搏殺。當時,柳生先生已經身負重傷。我不忍柳生先生慘遭毒手,便出手救了柳生先生。”
事情就這麼簡單,秋靈韻只是偶然救了柳生三郎而已。
柳生三郎感激地道:“若不是秋先生恐怕我已經死了。我現在的心已經死了,無力再參與江湖爭鬥當中,所以碧玉刀的事情就麻煩熊先生了。”
熊惆黯然惆悵,“你爲什麼會武功盡失呢?”
柳生三郎並不願意多加提及,去回憶那段黑暗的往事。他道:“我明天就回東瀛了,其實喪失了武功對我來說或許是好事。至少,東瀛的那些達官貴族們不會天天來煩我了。”
柳生三郎武藝高強,東瀛當局一直希望柳生三郎出山當教頭,柳生三郎一直沒有答應。如今武功盡失,恐怕東瀛當局理都懶得理他了。
“現在我們就去沙漠。”熊惆感覺到尋找七種武器宜早不宜遲。
“不等葉子了嗎?”夏芸問道。
“不等了,我跟小二留個口信,他就知道了。”
衆人紛紛出了福來客棧、僱好馬車,奔西域沙漠而去。
沙漠,塔克拉瑪干沙漠。
無情的烈日如火焰般毫無遮擋地噴吐到大地上,廣績的沙漠被烘烤得像個蒸籠,熱氣逼人.沙漠上有的是旋風,一股一股的,把黃沙捲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煙,打着轉在沙漠上飛跑.一個個沙浪向前涌動着,像一隻無形的巨手,將沙漠揭去了一層,又揭去一層.
臨近黃昏。
整個沙漠被晚霞籠罩着,色彩變得柔和極了.那橙紅的光也融入朦朧的霧氣中,不時閃過的沙漠綠洲也似在霞光中浮動着,飄浮不定.一隊隊晚歸的駱駝突然出現在那線條優美的沙丘上,脖子下的大鈴襠依稀可見,高聳的駝峰和龐大的軀體也披上了一層霞光.它們列着長隊,從容不迫地邁着闊步。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漫天飛沙之中,熊惆、秋靈韻、夏芸、巫小虞四個人、四匹馬不斷飛馳、奔跑。
樓蘭位於塔里木盆地的東端,扼西漢通往西域的要衝。西南通扞泥、且末、小宛、精絕、于闐等國,北通車師(姑師),西北通焉耆、龜茲等,東當白龍堆,通敦煌。國都爲樓蘭城(今新疆羅布泊西北)。
公元五世紀後,樓蘭王國開始衰弱,北方強國入侵,樓蘭城破,後被遺棄。在樓蘭古國的末期,又遭受前所未有的瘟疫。傳說中的說法叫“熱窩子病”,一病一村子,一死一家子的“熱窩子病”。
在巨大的災難面前,樓蘭人選擇了逃亡——就跟先前的遷徙一樣,都是被迫的。樓蘭國瓦解了,人們盲目的逆塔里木河而上,哪裡有樹有水,就往哪裡去,哪裡能活命,就往哪裡去,能活幾個就是幾個。樓蘭人慾哭無淚。他們上路的時間,正趕上前所未有的大風沙,是一派埋天葬地的大陣勢,天昏地暗,飛沙走石,聲如厲鬼,一座城池在混濁模糊中轟然而散……
要想在沙漠中找到五樓王城的遺址絕非易事,但卻也並非難事。因爲,他們的身邊有秋靈韻,他似乎無所不能,帶着他們直奔沙漠深處而去。
“好美啊!”巫小虞不禁感嘆。
沙漠的確很美,只是這個時候除了巫小虞有心情欣賞美景,其他三人的面色凝雲重重,只顧着趕路,無心對沙漠的美景做過多的留戀。
這是爲何?
因爲他們看到了前方,有數十名黑衣蒙面人駕着駱駝盯着他們。
他們已經感覺到危險的來臨。
這不是一般的黑衣蒙面人,他們是一羣殺手,一羣暗河組織裡面的殺手。
他們的身上的日月標識出賣了他們。
熊惆緊緊地握着墨梅劍,他決定了,他要在這些殺手沒有出手之前殺了他們!先下手爲強,這一隻就是熊惆秉承的守則。
“前面的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擋我們的去路?”巫小虞問道。
殺手們並不答話。
巫小虞再問道:“你們若是還不回答,我可不客氣了!”
殺手們還是沒有答話。
巫小虞終於出手了,只是她不是殺手,而是嚇人。
她的招式簡單稀鬆平常,但是嚇人已經足夠。可是,殺手們並不爲所動。因爲,他們也不再是活人,他們已經成了死人!
死人是聽不到人說話,也看不到人的招式的。
只有死人才會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任憑風沙洗禮,也無動於衷。
“他居然是死人!熊哥哥,他居然是死人!”巫小虞驚呼道。
“他們怎麼會死在這裡?”熊惆不解地道。
夏芸冷冷地道:“恐怕,他們是被人殺死的。”
死在沙漠的人,不是被殺死的,就是乾死的。
秋靈韻道:“誰敢跟暗河的殺手過不去?誰又想幫我們?”
衆人不知。
秋靈韻道:“也許,七種武器的事情已經走漏風聲了。”
“這是爲何?”熊惆不明白。
“如果沒有人走漏風聲,暗河的人不會在這裡等我們。只是我比較奇怪的是,到底是誰在幫我們。”
衆人不解。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夏芸問道。
“回去。”秋靈韻回答她。
“回去?回哪裡去?”
“回京城,”秋靈韻道,“七種武器恐怕不需要我們去尋找了,就算我們尋找也尋找不到了。”他囑咐熊惆,“離別鉤還在你的手上,一定會有人來請你的。”
熊惆點了點頭。
四人轉頭回京城而去。
長生劍、霸王槍、多情環、碧玉刀、離別鉤、孔雀翎、流星錐。
七種武器,重現江湖。
既然那人想要聚齊七種武器,那麼離別鉤就不會置之不理。
因此,熊惆他們只需要等就可以了。自然有人回來叫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