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陽光普照大地。
青龍使者突然出現在了葉子和熊惆的身邊。
而葉子和熊惆正在你一樣我一語的說着些無聊的話,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青龍使者的出現。待到青龍使者走近的時候,二人才發現,立刻閉口不言。
等青龍使者再走近一點,葉子問道:“這麼久,你纔來,還以爲把我們倆忘記了。”
青龍使者冷哼一聲,道:“跟我來吧,青龍主人想要見你們倆。”
葉子問道:“昨天不是見了我們了嗎?還有什麼事?”
青龍使者冷哼道:“昨天是單獨見了你們,今天是他老人家擺宴席,請你們倆去赴宴。”
葉子和熊惆這才明白,緊緊地跟着青龍使者走,和青龍使者保持着一個身位。
熊惆突然走近了青龍使者,問道:“爲什麼你已經在歡樂島了,你還是要戴個斗笠,把自己的臉給遮起來,你有這麼見不得人嗎?”
青龍使者冷冷地笑了一聲,並不理會熊惆的話。
熊惆又問道:“你當真這麼見不得人?”
青龍使者突然停下來,道:“你才見不得人!”這語氣是非常的嚴厲,隨後又道,“你昨天不是在青龍主人面前說了嘛,你只有找到了流星錐才能見到本使者的真面目。說到底,我在歡樂島戴斗笠,也是被你逼的。”
熊惆聽罷,頓時愕然地站在原地,瞪大着眼睛,傻笑。
葉子走上來,拍了拍熊惆的肩膀,道:“你小子,小聰明不頂用了吧!哈哈......”葉子言罷,大笑而去。
的確,熊惆的小聰明,不但沒有幫助自己,反而讓青龍使者這些天得整天帶着斗笠,原因竟然是自己的找到流星錐才能見到!若是昨天沒提出條件,或許......熊惆早就見到青龍使者的芳容了。
望着青龍使者漸行漸遠的背影,熊惆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後緊追而去。
青龍主人的宴會並不是在最初的青龍堂內舉辦,而是青龍會剛剛耗費巨資建造不就的銅雀臺舉辦。
銅雀臺,顧名思義,銅雀之臺。
銅雀臺和邯鄲的銅雀臺一模一樣。青龍主人派四大護教法王去中原僱傭了上千名能工巧匠,按照遺留下來銅雀臺的圖紙,按照一比一的比例鑄造而成。相比於久經戰火的邯鄲銅雀臺,這歡樂島的銅雀臺要巍峨宏觀的多。
葉子、熊惆、青龍使者三人趕到的時候,宴會還沒有開始。但是大廳內已經坐滿了人,除了昨天見到的四大法王以及東瀛刀神柳生三郎以外,還坐了幾個白髮鬚鬚的老者。這些老者個個仙風道骨,微笑着向葉子和熊惆二人示意。
葉子和熊惆在青龍使者的引領下,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
這銅雀臺裝束的金碧輝煌,兩旁燈火通明,正前方是一堵築在水上的白牆,約兩米高,上覆黑瓦,牆頭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正中一個月洞紅漆大門虛掩着,有琴音和着曲聲隱約傳來,門上黑色匾額上書“青龍”兩個燙金大字。
大廳內雲頂檀木作樑,水晶玉璧爲燈,珍珠爲簾幕,範金爲柱礎。六尺寬的沉香木闊牀邊懸着鮫綃寶羅帳,帳上遍繡灑珠銀線海棠花,風起綃動,如墜雲山幻海一般。榻上設着青玉抱香枕,鋪着軟紈蠶冰簟,疊着玉帶疊羅衾。
大廳中寶頂上懸着一顆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鋪白玉,內嵌金珠,鑿地爲蓮,朵朵成五莖蓮花的模樣,花瓣鮮活玲瓏,連花蕊也細膩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覺溫潤,竟是以藍田暖玉鑿成,直如步步生玉蓮一般,堪比當年潘玉兒步步金蓮之奢靡。如此窮工極麗,堪比京城皇宮!
正當葉子和熊惆在欣賞銅雀臺的時候,忽而,水晶珠簾逶迤傾瀉,簾後,有人披紗撫琴,指尖起落間琴音流淌,或虛或實,變化無常,似幽澗滴泉清冽空靈、玲瓏剔透,而後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強流,以頑強的生命力穿過層巒疊嶂、暗礁險灘,匯入波濤翻滾的江海,最終趨於平靜,只餘悠悠泛音,似魚躍水面偶然濺起的浪花。
葉子和熊惆不禁好奇這披紗撫琴之人是誰,竟然能夠彈奏出如此美妙的音樂。二人認真地望着水晶珠簾。待曲子結束後,水晶珠簾慢慢地三開,才見到這披紗撫琴之人身着鵝黃色衣服,臉上還帶着一層薄薄的細面紗,頗有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
衆人見罷,一陣讚許!
這時,琴聲剛停,便看到青龍主人在青龍使者和碧玉書生的用戶下,從後堂走出。青龍主人走到上方最中央的座位上坐了下來。端起前方玉桌上的酒杯,道:“各位の遠路はるばるやって來へ行って、歓楽島と一緒に過ごす媽祖節、そのまえに飲みに行く。(謝謝各位不遠萬里,來到歡樂島共度媽祖節,咱們先喝一杯。)”
青龍主人率先端杯,其他人怎麼不端杯呢?
一杯酒下肚,葉子和熊惆二人便覺得這酒有點不對勁。在中原,好酒雖好,但下肚之前和下肚之後會有不同的感覺。通常好酒是下肚之時燒烈如火,下肚之後神清氣爽。而現在喝的這杯酒,無論是下肚前後,只要飲酒人便精神倍兒爽。也不知道這酒是不是酒。
熊惆眼睛掃視了整個大廳,他驚訝地發現在這與座的人中,居然見不到大廠公賈忠誠了!賈忠誠到底哪裡去了,他竟然不參加如此的隆重的宴會呢?
熊惆將自己的發現說與葉子聽,葉子早就發現了這點。自從他入銅雀臺在聽神秘女子彈琴的那一剎那,他便發現到與座的客人中缺少了賈忠誠。只是,他左思右想也猜不出這賈忠誠到底去哪裡了,是故沒有道明。
葉子和熊惆二人也沒有細想,雙雙擡頭望去,此時的青龍主人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碧玉書生司馬卿、青龍使者。與青龍主人同時消失的還有方纔披紗撫琴的妙齡女子。
司馬卿清着嗓子,高聲道:“青龍主人吩咐,今日是媽祖佳節,青龍主人備好了上等酒宴以及各種節目,各位儘管慢慢享用。”
殿內的客人一陣感謝的話涌出。待安靜一會兒後,司馬卿又道:“青龍主人還說,這次宴會又不少剛來的客人,希望原來的客人玩的盡情。”司馬卿的話剛完,眼神便落在了葉子和熊惆二人的身上,眼神裡滿帶着怨恨和嫉妒。
葉子和熊惆禮貌性地微笑還禮。
這時,少了青龍主人的束縛,殿內客人也要放開了許多。其中青翼蝠王羽觴月舉着酒杯道:“葉大俠,本法王曾經聽說過你多年前曾經在中原湘西的涼山上喝了三百壇竹葉青,而且沒有醉。不知道,今天有沒有興致與本法王拼拼酒?”
葉子端起身前的酒杯,道:“當年的往事不必再提了。相信你也知道,當年我喝的不是真正的竹葉青,而是拜月教的藥酒。若非這樣,恐怕我現在不能在這裡和你們一起喝酒咯。哈哈!”葉子示意一下,將酒一飲而盡。
青翼蝠王羽觴月緊接着將酒喝完,道:“藥酒也是酒。能夠一口氣喝了三百杯酒的人絕對不是一般的人。大夥兒端杯,敬葉大俠一個。”
衆人在青翼蝠王羽觴月的慫恿下,紛紛端起酒杯,面向葉子。葉子此時騎虎難下,又倒滿了一杯酒,一干爲盡。
衆人無不對葉子讚許,紛紛將酒喝下。
青翼蝠王羽觴月豎起大拇指,道:“痛快!好多年沒有這麼痛快的喝酒了,今天本法王真的高興!都不用吸人血啦!”
衆人聽罷一陣大笑,大夥兒都知道,青翼蝠王羽觴月必須得每天吸食人血才能夠活下來。當青翼蝠王羽觴月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多半是開玩笑的時候。
金毛獅王歐陽晉槐對着青翼蝠王羽觴月道:“我看你,八成是喝醉了。不然也不活說出這等不切實際的話。”
青翼蝠王羽觴月爭辯道:“誰說我喝醉了,我告訴你,我的酒量不必葉大俠差。”青翼蝠王羽觴月話說到這裡,人卻打了一個飽嗝。
金毛獅王歐陽晉槐笑道:“你敢說你今天不吸食人血嗎?”
青翼蝠王羽觴月此時正在氣頭上,果斷地道:“當然敢!大夥兒做個見證啊!我青翼蝠王羽觴月今天就不吸食人血啦!如果違背了這句話,我......”青翼蝠王羽觴月說到這裡的時候,沒有繼續說下去。
金毛獅王歐陽晉槐反問道:“若是違背了這句話,你要怎樣?”
青翼蝠王羽觴月倒也是智者,道:“你們愛怎樣就怎樣,能奈我何?”
金毛獅王歐陽晉槐正在興頭上,立刻說道:“爲兄給你提個建議,不知道你聽還是不聽。”
青翼蝠王羽觴月道:“你說!只要我能夠做得到的,我到時依你便是。”
金毛獅王歐陽晉槐將身前的筷子擺在了酒杯上,指着筷子道:“如果你要是沒有辦得到,就去筷子峰睡七天七夜。”
要知道,這筷子峰是青龍山的第一險峰!它極爲險峻,多喝豺狼猛獸居住之所。光爬上去就得耗盡心力,在筷子峰睡上七天七夜,這完全是有意爲難青翼蝠王羽觴月了。
青翼蝠王羽觴月這時也無法反嘴,若說這個辦不到吧,在衆人面前怎麼拉的下這個面子。日後在江湖上行走,豈不是被人恥笑?若說應允了金毛獅王歐陽晉槐的話,這簡直是把自己往火坑裡跳。一時之間,呆呆地,良久也說不出話來。
金毛獅王歐陽晉槐有意即將青翼蝠王羽觴月,右手拿着筷子,道:“你啊,就當爲兄我什麼話也沒說。”
“等等!”青翼蝠王羽觴月道,“我答應你。”
衆人一片譁然。
青翼蝠王羽觴月嘀咕道:“反正是忍一天而已,又不會死。再說我等會兒喝醉便是,醉酒了以後,體內寒毒發作的時候,我也許沒有知覺了呢!”青翼蝠王羽觴月如意算盤打的叮噹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