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生醒來,只覺得萬分的神清氣爽,謝雲生心思一轉,就明白,應該是姨母的話起了作用,現在的她,放下了母親的心結,反而更加想要強大起來,飛昇上界,現如今,謝雲生丹田裡一片澄澈清明,只覺得心情也萬分的好。
謝雲生給自己打了個淨塵訣,而後用髮帶束好頭髮後,推門走下樓。
“起了。”是楚荀,他依舊穿着一身黑袍,端正坐在大堂。
謝雲生點點頭,走過去坐在他對面。“我還以爲你們女孩子會睡的晚一會兒。”楚荀看着謝雲生,眼裡星星點點。
謝雲生執起筷子,“修仙之人本就不用太多執迷於睡覺吃飯之上。”
楚荀愣了一會兒,隨後笑着點頭,“言之有理。”
謝雲生將目光落在對面的楚荀身上,看了半響,才問到:“師兄性情如此溫和,即使宗內服飾爲黑,可也有大多如鍾離易之輩不喜黑衣,師兄爲何喜穿黑衣?”
楚荀張了張嘴,說:“我對身外之物不甚在意……”話還未剛說完,就被腳步匆匆的鐘離易打斷,“我聽到了我名字,謝雲生,你說我壞話?”
謝雲生白了鍾離易一眼,沒說話,兩人也沒在繼續討論方纔的話題。
就在鍾離易下來後不久,秦許和秦央兩兄妹也下樓了。
楚荀見人到齊,就站起身,對衆人說:“既然人已經到齊了,現在就趕去城主府吧。”
城主府。
幾人來到城主府外,就被守衛攔住,楚荀負手站立,“麻煩通報一聲,我等乃是萬劍宗弟子,特來幫助城主渡過難關。”
幾位守衛面面相覷,其中一人聽見幾人身份後,急忙進門通報。
沒過一會兒,就看見一位高瘦的中年男子出來,身後還跟着方纔的守衛。
男子對着幾人作揖,“我就是城主,我叫鄭源,幾位仙師請跟我來。”
幾人面面相覷,跟着城主進了府內書房。
謝雲生看着城主,首問:“敢問,城主說有妖物,妖物在何處?”
另外幾人也對比感到好奇,皆疑惑的看着城主。
鄭源擦了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驚恐的對幾人說:“我雖爲城主,但我實爲四靈根,靈根資質不好,因着我父親是城主的原因,我才能在這小城裡當個城主,況且我也不確定那是否是妖物,之前我從未見過,它就附在我夫人身上,若不是我尚有一點能力,恐怕,我府上的這些人都將喪命在這怪物的手上啊!”
秦央一聽,連忙說到:“那你快帶我們去你夫人那兒!”
途中,鍾離易問城主:“你有能力暫且壓制住那東西,爲何現在又求助宗門?”
鄭源哭喪着臉:“仙師有所不知,那怪物不僅附着在我夫人身上,還不停吸食我夫人的精血,以至於越來越厲害,我已經快要壓制不住它了,實在是萬不得已才求助宗門啊!”
楚荀看着鄭源,他身爲築基中期,自然一眼就看出來,鄭源的修爲也纔不過練氣初期,若是不能突破築基,恐怕百年後就得坐化了。
隨即問:“鄭城主是否有子女?”
鄭源點點頭,說:“我有一子一女,女兒是我夫人生育的,兒子卻是我之前不小心與一女子生育的。”
楚荀點頭。
“到了。”
謝雲生擡頭看着眼前的院子,即使練氣中期,可她依舊感覺到院子四周古怪的氛圍,鄭源推開門,一行人接着進去。
秦央看着四周,癟癟嘴。相較於剛剛經過的府上的其他地方,這城主夫人居住的院子,不僅在最偏遠的地方,連侍從侍女都沒有一個,可憐。
見幾人觀察着四周,鄭源訕訕的說:“自從夫人發生這回事以來,我怕府上其他人因此受傷,所以就撤了僕從侍女。”
其他人不置於否,倒是謝雲生回頭看了看,瞥見牆角露出來的粉色。隨即轉過頭,跟着幾人繼續走,楚荀瞥了眼落後幾步的謝雲生,不經意的慢了步伐。
見到城主夫人後,幾人面色凝了凝,這附着在她身上的可根本不像妖物啊!
女人憔悴的被鐵鏈綁在牀上,聽見聲響後緩緩擡起頭,呲牙呵退衆人,一雙眼睛紅的詭異,秦許上前觀看,他執起鐵鏈,觀察半響,若有所思,回過頭問鄭源:“爲何要用這附魔鏈綁住他。”
“附魔鏈?這是附魔鏈,居然用的是珍貴異常的附魔鏈,這鏈子可不常見,你從哪兒得來的?”秦央聽見秦許的話後上前一步從秦許手裡拿過鏈子,確定後問。
鄭源擦擦額上的汗,磕絆着說:“之前我將她關在這間屋子裡,可是這屋子根本關不住她,無奈,我只好找尋修仙之人常見的縛妖索。”
謝雲聲看着他額上不斷冒出的冷汗,出聲詢問:“爲何後面換成了附魔鏈?”
附魔鏈,顧名思義,捆綁妖和魔物或者陰邪之物,雖然縛妖索也有同樣的功效,但卻只能捆住修爲低的妖物。
鄭源苦着臉,慼慼然的說:“仙師,這縛妖索根本就對她不起半分作用,若不是我父親生前偶然得到這一根附魔鏈,這全府上下,恐怕早就不復存在了啊!”
楚荀上前,凝聚靈力向女子體內探去。楚荀表情逐漸凝固,謝雲聲上前,問:“怎麼樣?”
楚荀搖頭,謝雲聲隨即轉身,對着鄭源說:“鄭城主,您看您先出去吧?”
鄭源也知道自身修爲屬實是太低,對這話也沒感覺不對,於是訕訕點頭,“這樣,我下去吩咐他們準備吃食,仙師大老遠來到囷城,我理應招待。”
謝雲聲早已轉頭,秦許看着眼前的鏈子沒說話,秦央最見不得這種男人,也不想和鄭源說話,正當鄭源表情微愣,鍾離易拂拂袖,對着鄭源說:“麻煩了。”
等鄭源離開這方院子,楚荀才佈下結界,對着幾人說:“她身上附着的根本不是妖物,據我所知,應該是魔物!”
鍾離易聽見魔物這兩個字嚴肅起來,對幾人說:“不可能是魔物!”
謝雲聲見他說的絕對,問:“如何說?”
“我方世界從未出現魔物,楚荀,你怎敢肯定就是魔物?”鍾離易疑惑。
楚荀一愣,對幾人說:“宗內有書籍記載,低等魔物可附着在人體,被魔物附着的人神志不清,口不能言,喪失了人的意志,且性情狂躁,喜食血,生肉,有紅瞳,有尖牙。”
幾人圍在呲牙的女人身邊,秦央喃喃唸到:“除了不知她是否飲血和食生肉之外,其他簡直是跟你說的一模一樣啊!”
秦許抱劍站至一旁,說:“這附魔鏈之所以在我等世界稀少就是因爲這方世界無魔物,用不上這等功能強大的鎖鏈。”
“我們方纔觀其材質,這極有可能是百年前萬劍宗丟失的那一根,據說是被一弟子盜走,那弟子就是因爲誤入邪修,成了魔道,爲了一勞永患。”
謝雲聲託着下巴,“如此說來,這城主府也說不一定和那邪修有關係咯,還是向宗門說明吧!”
秦央看着眼前齜牙咧嘴,狠狠望着她們的女人,問道:“那這女人體內的魔物怎麼辦?”
楚荀思索着,“宗門典籍並無記載,不過倒是可以讓秦央你試試。”
秦央突然被楚荀一點,回神問:“嗯?爲何是我?”
謝雲聲看着女人,說:“自古奸邪之物都畏懼正陽之物,秦央,你乃純種金火靈根,可謂是這等奸邪魔物的天生克敵。”
秦央眼睛一亮,“言之有理。”
就在秦央正準備將金火靈根使出時,鍾離易開口阻止。
秦央回頭,疑惑,“怎麼了?”
“有點腦子吧,你這直接一道靈氣打過去,不僅連魔物要死,這城主夫人也要在此殞命。”
“那你說怎麼辦?”秦央瞪着大眼睛問道。
“莫不是你有更好的辦法?”秦許轉過身,看着鍾離易。
被幾人望着,鍾離易不自然的咳了咳,摸了摸鼻子,說:“我這兒有一本《金火心經》,是我偶然得來,不過對我並無所用,我看過了,只需要秦央你學會第一章,對付這等小魔物手到擒來。”說完,鍾離易從儲物戒拿出一本書遞給秦央。
秦央接過翻開,半響,對幾人說:“確實對陰邪之物有抵制之法,只是我方纔觀看,卻發現,如今我才練氣四層,堪堪進入練氣中期,靈力怕是支撐不到我將它徹底消滅。且這滅魔一事需要時間不是一時半刻,具體多久時間我還不知道。到時靈氣消耗,又不可中途停止。”
鍾離易笑着輕鬆得說:“這還不簡單,楚荀身爲執法堂之人,這等裝納陰邪之物的東西有吧?”見楚荀點頭肯定,繼續說道:“將魔物淨化到一定時期,楚荀就將魔物收到這瓶子裡,一同送至宗門,至於靈氣的是,我們幾人輪流爲你傳輸靈氣就是。”
幾人聽見鍾離易的話,都認同的點點頭,秦央翻開書,說:“你們幾人先加固結界,免得我幾人都靈氣枯竭之時,來了外人。”
除了謝雲聲之外,另外三名男子出門前去加固結界,而謝雲聲來到牆角,意料之外,沒有人了。
“姐姐,姐姐...”謝雲聲聽見女孩的聲音,環顧四周,向牆角繼續走去,看見一個穿着粉色衣裙的小女孩,觀她骨齡,不過六歲。想必這就是那城主夫人的女兒了。
“你怎得待在這兒?”謝雲聲蹲下身小聲問。
女孩站起身,湊到謝雲聲耳邊,輕輕的對謝雲聲說:“姐姐,我們家有一個怪怪的人。”
說完小女孩兒就跑走了。謝雲聲看着小女孩消失在轉角處,起身回屋。怪人?與這魔是否有關係,這怪人又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