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途飛行之後,飛船抵達預定軌道。包括吳戈在內的五十位神仙魚貫出艙,享受太空漫步的樂趣。
飛船則載着祈遂、陳摶,還有一位姓名很拗口的祖師繼續繞月飛行,慢慢向月面的預定地點降落。
“嗯,原來地球看上去真的是一片藍。”
一位神仙讚道,同時習慣性地伸手捋鬍子,卻被自己的透明頭盔擋住了。
“這就是太空?”另一位神仙好奇地在空中不住的轉圈。“沒這身衣服就不能來麼,下回,我們……呃?”
所有的神仙同時大驚失色:吉神仙在美景面前,一時心曠神怡,咳嗽兩聲,準備唱歌了。
“喂,吉神仙,現在還不能唱!”
吳戈趕緊阻攔。與此同時,神仙們紛紛施展法術逃遁。只可惜他們尚未完全適應失重環境,逃起來個個歪歪斜斜、速度也很慢。
“沒事各位道友,他的法術擴音器還沒開呢。”
陪在吉神仙身邊的一位神仙笑道。
這就是爲什麼七零八落陣能容納四十九人,現場卻有五十位神仙的緣故:必須有一個人陪着吉神仙。吉神仙只管唱歌,而這位陪同的神仙必須在戰鬥中同時看護好吉神仙。
在場所有仙噓出一口長氣。
“沒開擴音器我們也受不了啊?還是叫他不要唱的好。”
說話的神仙保持一個隨時準備逃遁的姿勢,建議道。
“可……”
吉神仙看上去非常抗拒這個提議。
“是的。吉神仙。演唱會還沒開始呢。”
吳戈也勸說道。
“我們不是已經到月亮邊了嗎?”
“是的……呃,不過,舞臺還需要佈置。燈光音響什麼的也需要調整。而且觀衆還到得不齊。”
吳戈煞有介事地說。
“是這樣啊……那我先熱熱身不行嗎?”
“呃,這個。”吳戈抓抓腦袋——當然,抓到的是頭盔,感覺挺不爽的——“那你把通話器關掉再唱好嗎?你這套設備很耗電的,不關通話器,等正式演出電就不足了。”
“啊,那好。”
吉神仙高高興興關掉通話器。擺了一個造型,隨即引吭高歌。
所有的神仙的瑟縮了一下,不過吉神仙的聲音果然沒有傳出來。
“真不知道他自己怎麼能受得了……我是說他罩在一個罩子裡。他那歌不就全部都叫他自己聽了嗎?”
一位神仙好奇的看着吉神仙說。
“其實也沒必要太擔心。”吳戈解釋,“我聽說吉神仙這套宇航服設計獨特,他唱歌的殺傷力只會通過法術擴音器傳播,正常的通話器不會把法術威力傳過來……我們只需要小心別站他前面就行。”
“這話我聽你說過。”說話的神仙徒勞地想要捋自己的鬍子。“可那幫巫師造出來的東西。誰知道靠不靠譜?”
“應該沒問題吧?”
吳戈有點沒底氣地說。畢竟他們沒做過這方面的實驗。萬一戰鬥中吉神仙的歌聲真的影響到了神仙們,那可就……
“各位道友放心好了。萬一情況不對,我會關掉他的擴音器的。”
陪護吉神仙的神仙笑道。
“那,我等可就都仰仗道兄了。”
其他神仙紛紛說道……這事可不是鬧着玩的,這位“道兄”確實責任重大。
“那,我們就這麼等着了?”
又一位神仙問。
“我們也可以熱熱身。”吳戈說,“試着施展一下法術,儘快適應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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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船一邊繞月飛行。一邊不斷下降。到一定高度後,登月艙脫離飛船。並準確降落到預定地點。
兩位七階巫師打開艙門,引導三位祖師級神仙進入小型掩蔽所。
“散位主食,親你們隨意做作。沃們嗨要做好灰塵的準備。”
巫師用生硬的漢語,很客氣地對神仙們說。當然,他們也知道這三位神仙是東方仙界的頂級修行者,巴不得有機會能跟三位大仙攀談攀談,但他們的任務確實很多很繁重——包括做好“回程”的準備。
“各位忙自己的事,不必在意我們這幾個糟老頭子。”
陳摶笑呵呵地說道。
待巫師們走開,陳摶傳音對另兩位大仙說:
“他們這漢話還真不怎麼樣……我們什麼時候成‘主食’了?”
祈遂祖師挑挑長長的眉毛。
“他們沒說我們是豬食就算不錯。”
三位祖師拊掌大笑。
“真沒想到是這樣。”笑罷,祈遂祖師望着窗外搖頭道,“雖然在地面上已經聽他們說過了,但親眼一看……完全就是個蠻荒之地嘛。”
“是啊,失望至極。”
名字拗口的祖師也搖頭嘆息。
“嗯,不過也算長了見識,開了眼界。”
陳摶笑道。
“呵呵,小時候……那是多少年之前了?”祈遂祖師嘆道。“總以爲月亮上有神有仙,有宮闕花草。可現在……唉,這見識,真是不長也罷。”
“不錯。”
名字拗口的祖師也捋髯道。
陳摶祖師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
“那要這麼說……二位道兄當初修仙,所求爲何?”
“自然是長生不老,壽與天齊。”
名字拗口的祖師說。
祈遂祖師稍稍猶豫了一下。
“這當初麼,自然是爲了長生才修行……至少主要是想長生。不過,現在麼……”
“現在活了幾千歲,這長不長生的,也真是可求可不求了。”
陳摶祖師笑着接過祈遂祖師的話頭。
三位祖師又是一陣大笑。
“那,道友現在,又爲何修行?”
祈遂祖師問道。
陳摶指指窗外,道:
“貧道修行至今,悟得一個道理:修行只爲這,就爲這。”
“爲這?”
二位祖師有些不解。
“對。就是爲這不清楚、不瞭解、未知的東西。”
陳摶微笑道。
“不錯不錯。”祈遂祖師拈鬚道,“這修到後來,已別無所求。只是面對未知,未免好奇,一心想要弄清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修行之樂,只在於此啊!”
“同感同感……所以,我們弄清了月亮竟是如此蠻荒,也算是大有所得。”
名字拗口的祖師也點頭讚道。
“呵呵,這四宇八荒,還不知有多少未知,等着我們去發現、去了解呢。”
他看着窗外,又感慨地說道。
祈遂祖師微笑着看着他。
“這麼說,道友已經知道了?”
他饒有興趣地問。
“那,道友也已經知道了?”
名字拗口的祖師也笑着反問。
……
三位祖師再次歡暢地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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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七階巫師通力合作,很快建立了月面——飛船——月球軌道——地球的通訊網絡,並在月面距小型掩蔽所比較遠的地點安置了大型魔法大炮。飛船的一部分也分離出來,組成了一個大型攻擊性魔法道具。這兩件攻擊魔法道具都由兩位巫師在掩蔽所內遙控發射。在之前的幾次交流活動中,吳戈聽過有關這兩件“神器”的介紹。爲了這兩件能在太空工作的魔法道具,巫界幾乎拿出了他們所有的珍稀材料。像輕雲大師贈給吳戈的那種頂級靈氣石,就使用了十好幾塊,而且每一塊都比吳戈那塊靈氣石大上二十多倍。李靖大師看過之後都嘖嘖稱奇,嘆其奢侈。
不過,面對即將到來的滅頂之災,誰都不會再在乎什麼“身外之物”。何況巫界要在月球軌道之戰中做點直接的貢獻,也只有用這種辦法。
在巫師忙着建立通訊網絡、佈置大型魔法道具的同時,吳戈等五十位神仙也在努力適應戰場環境。通訊網絡建立起來之後,三位老祖還散了一回氣,讓他們在真實的環境中操演了幾遍七零八落陣。所有參戰人員的狀態,都慢慢調整到最佳。
大戰臨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