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你不要命了。”一個人尖聲叫道,虛竹擡眼望去,卻是一個道姑打扮的人,身旁還有另外一些人,虛竹道:“多謝你的提醒,小和尚我已經破了殺戒了,再也不是和尚了,只能回少林寺等侯師父發落了。”虛竹頓時看到地上躺了三四十具屍體,心裡頓覺自己殺孽太重,這道姑的提醒雖然讓自己清醒了不少,不過現在自己已經是騎虎難下了,身後還有一些逍遙派的人要保護呢,所以沒有辦法了。那道姑卻話不在此,道:“小和尚,你的劍法從哪裡學來的?”虛竹閃身避過一人,用劍劃傷了他的腿,然後一腳踢開他,道:“你問這個幹什麼?”那道姑心道:這小和尚也不是很笨嘛!於是道:“我認識你這劍法,好象是無量劍派的,你從哪裡學來的,上次在無量劍比劍的時候沒有看到象你這麼一個人啊!”虛竹心道此人必是無量劍派的仇人,自己不應該告訴她,於是道:“什麼無量劍法,小和尚是從書上看來的。”其實虛竹知道自己是出家人,不能說謊,這劍法確實是自己從書上學來的,而且現在無量劍派已經併入逍遙派的,再也沒有無量劍這個門派了,算的也是逍遙派的,這也算是虛竹給自己的安慰吧。那道姑聽着虛竹的話,知道虛竹是有意隱瞞了,也不再問話,於是道:“我是無量劍派西宗的,既然你不是我無量劍派的,卻使的是無量劍法,那我可就殺了你這個偷學武功的人。”虛竹見那道姑把自己的身份說出來,頓時也嘆自己笨蛋,這下好了,自己再說是無量劍派的人她也不會相信了,看來只有先打退她再說了,這時卻見那道姑揮劍而來,用的正是無量劍派的劍法,心道:看來這道姑真是無量劍西宗的人啊。但是那道姑出劍卻極爲毒辣,招招要自己的命,這下打得虛竹可鬱悶了,對方是無量劍派西宗的,殺了她不太好,雖然東宗和西宗這幾年爭鬥不休,但是說起來雙方都是無量劍派的人,自己也不能下殺手,讓自己傷她卻又不殺她,對於劍法不精的虛竹來說確實是個困難,而且那道姑十分熟悉東宗的劍法和招式,自己出招處處受制,虛竹被那道姑打得手忙腳亂。那道姑見虛竹慌張之中一點招式章法都沒有,心道:此人必定是偷學而來,不然怎麼會如此不堪一擊,自己只是剋制住他幾劍而已,他竟然就不知道該怎麼使劍了,最近的東宗的人真是這麼沒有用了,連劍法被偷學了都不知道嗎?這時一個聲音在人羣中響起,道:“最近聽說無量劍派的人和無量劍派都沒有了,不知道是不是讓人滅了門派,說不定這小和尚就是幫兇呢,辛雙清,你可不要放過他啊?”那道姑聽了之後冷眼看向虛竹,道:“小和尚,可知道‘劍湖宮’的情況?”心裡卻想着東宗滅門不滅門不關自己的事,只要‘劍湖宮’的事情沒有被人發覺就可以了。虛竹嘀咕道:“無量山什麼時候有個‘劍湖宮’了,自己怎麼不知道啊?”但是這話卻都落入辛雙清的耳朵裡,辛雙清心道:還好,沒有人知道。看着虛竹道:“小和尚,我先殺了你爲東宗的人報仇。”已然劍劍都是殺招,虛竹頓時就躲向一旁,然後看着辛雙清冰冷的眼睛,心道:這道姑真要取自己性命?
辛雙清看着虛竹道:“小和尚,你別再躲了,還是自己乖乖把頭送上來吧。”虛竹氣憤這女人屢次想要自己的性命,道:“大家同時出家人,爲何道姑卻殺戮這麼重?”辛雙清頓時一愣,然後放聲大笑了起來,道:“小和尚,你也是出家人,怎麼你手裡的人命比我少嗎?”辛雙清指了指地上的的屍體,虛竹看了看之後,突然喊道:“師父,我對不起你,沒有聽從你的教誨,我破了殺戒了。”這時辛雙清道:“小和尚,大男人的亂叫什麼,殺人就殺人了,有什麼這麼激動的,你師父若在,我先殺了那個老禿驢。”虛竹聽到這句話怒目而視辛雙清,道:“你不要辱罵我師父,我師父高風亮節。。。”“辛雙清,何必與此人多廢話,直接殺了就可以了。”一個聲音再次響起,虛竹頓時怒道:“這位前輩,總是躲在人羣中喊叫,爲何不出來一見。”“哈哈!”一個老者從人羣中走了出來,道:“老夫活了這麼久了,竟然能有人這麼跟我說話,真是老了。”衆人一看,竟然是海南島五指山赤煙洞洞主端木元,那老者出來看着虛竹,道:“老夫就站在這裡說話了,你能拿老夫怎麼樣?”說完之後對着辛雙清道:“辛掌門,何必與此人多話,趕快殺了算了,我等還要過橋去向童姥討解藥呢。”辛雙清心道,是啊,這生死符可不是一般的毒,於是點了點頭,道:“好,就這麼辦好了。”然後持劍攻向虛竹,虛竹沒有想到出來的這位老者一點作爲長輩的自知都沒有,直接就是一個無賴,還讓辛雙清攻擊自己,頓時道:“這位前輩好不要臉,竟然唆使別人向晚輩出手。。。”這時辛雙清的長劍已經攻來,虛竹沒有時間說話了。那老者道:“小和尚如此多話,是不想活了嗎?試試我的地火功!”說罷也向虛竹出手了,虛竹沒有想到老者竟然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竟然和別人聯手一起對付自己,頓時打得虛竹步伐紊亂,好幾劍都是險險避過,這時那老者見虛竹剛避過一劍,立即出掌拍了過來,剛好拍在了虛竹的胸口,虛竹頓時感覺到胸口氣悶,而且還有些灼熱感,於是虛竹往後退了幾步,幸虧虛竹內力渾厚,這對自己的影響並不大,那老者頓時就驚異了一下,心道:這小子剛纔和自己掌力相碰的時候,內力渾厚有力,不象是這個年紀應該有的功力,而且什麼武功都不會,一手劍法還使得亂七八糟,臨敵經驗更是少得可憐,難道是什麼人傳了自己一身的功力給他嗎?如果真是這樣的話,自己還是趁早殺了他,今日已經埋下仇根,他日這和尚練成了武功來找自己就完了,於是道:“小子,今日若不殺了你,我就跟你姓了。”辛雙清也聽出了端木元話中的意思了,更加賣力攻擊虛竹了。
虛竹見二人聯手自己處處受制,但是兩人久戰自己不下,氣息已經有些浮動,心道:我有無涯子七十多年的功力,想必他們的內力還比不上自己,自己只要和他們周旋着,想必他們過會就會內力不濟,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簡單地把他們拿下了,這樣就可以逼他們說出解藥在哪裡了?只是虛竹沒有想到的是後面那些逍遙派的弟子已經是毒在發作了,但是爲了讓自己的掌門不爲自己分心,強行忍着痛楚而已,過不了多久他們就會毒發身亡了。虛竹的只守不攻讓端木元看出來他的目的,於是端木元大聲道:“兄弟們,這和尚已經快不行了,大家一起上,殺了他到時候在童姥面前人人有功。”一句話把衆人說得心情澎湃不已,已經有人出手幫忙了,辛雙清當然知道對方打的是什麼主意了,但是這都關不得自己的事,自己只要把這和尚殺了,提頭去見童姥的話,到時候請求童姥派人一起幫自己當上無量劍的掌門就可以了。虛竹可是見識到這老者的臉皮有多麼厚了,這麼多人圍上來,自己內力再怎麼好也沒有辦法擋住所有的攻勢,於是只能邊打邊退了,端木元見虛竹被衆人圍在中間,心道:這樣你還不死,就算你不死,等會自己還有殺招呢。虛竹被人劃了一劍,血便流了出來,然後虛竹側身一退,又是一刀砍了過來,虛竹趕緊持劍格擋,這時也不知道誰又是一腳踢了過來,虛竹趕緊讓過要害,把大腿露出來被踢,那人踢中虛竹的大腿以後反而被虛竹的護身內力反彈了出去,但是即使憑藉着深厚的內力,虛竹也不可能擋住這麼多人的手腳,那邊的逍遙派弟子只見虛竹越退越靠往崖邊,心裡着急得不得了,索性站了起來,然後二十來人各自看了看同伴,眼中的神態只表示了一個想法,掌門要是在這裡被殺了的話,自己等人就沒有辦法去見風長老和薛長老了,還有以前的逍遙派的掌門,於是二十人不管身上的毒,直接衝向了人羣,頓時把那些沒有防備的人打個措手不及,但是那些人頓時就分出一半的人來對付他們,先前的混亂頓時就被穩住了,這些中毒之人終究不是他們的對手,沒一會就有人被砍翻在地,然後越來越多的人被撩倒,虛竹心裡是越來越冷,這麼多人都是爲了自己一一在自己的面前被殺死,當看見最後一個逍遙派的弟子被砍中身體後望着自己倒了下去,虛竹頓時怒吼了起來,然後一手持劍一手推掌,也不管是誰了,只要是在劍的攻擊範圍之內就會有人倒下,辛雙清和端木元都是左右看了看,知道虛竹這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於是二人都是一點頭,辛雙清先出劍擋住了虛竹的劍,這時虛竹的劍勢一頓,端木元立刻推出了自己的雙掌,剛好對上了虛竹的單掌,感到虛竹手上傳來的內勁強悍得沒有道理,端木元立刻就感覺到自己的內臟好幾處移了位,自己立即吐了一口血,而虛竹卻被端木元雙掌震了出去,這時原本飛向虛竹的血突然轉了個彎,直接打在了虛竹眉毛之上的“陽白穴”,虛竹象受了很大的震動,眼睛中的光彩頓時一暗,整個人下殺崖下墜去,這就是端木元私自練了好久的“五斗米神公”,這也是端木元的殺招,見虛竹半昏迷地掉下了山崖,於是端木元腦袋一昏,道:“徒弟們,快把我送下山去。”這時剛好遊坦之單人拖着重劍上到山來,但是也沒有管這些下山的人,其他人一回頭,卻看見遊坦之一人上山,其他那些人都沒有上來,心道:難道那些人都被他幹掉了。“怎麼,還想死?”遊坦之見人羣中有人握兵器,於是冷聲道,這時所有人都被遊坦之眼中殺氣所震懾,大家都是呼啦都往山下跑,再也不敢留在着是非之地了,遊坦之見衆人下殺後便拖步走向了接天橋,但是卻沒有力氣再往橋上走了,回身坐在了橋頭的橋柱上,眼睛一閉,他實在是太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