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白近上前來,也不多話,揚手打出了九龍盤天印,大印放大到丈許方圓,呼嘯着砸向了王中真人。
另一旁的賀真人和枯蒼真人見到來了幫手,精神一陣,水藍色的飛劍帶着水光,密集的灰濛濛的‘大蒼劍氣’和張天白的攻擊合在了一起,金藍灰,三色流轉,轟擊向了王中真人。
王中真人大駭,兩個自己抵擋就有些吃力,這又來了一個,看來不拼命不行了。
“喝!土之法則,象地之力!給我爆啊!!”
王中此時的臉色十分猙獰,拼命的發動了法則之力,土黃色光芒爆閃,總算是擋住了三人的攻擊。
鐺!
九龍盤天印和王中身體之外的土黃色護罩對撞,傳出了一聲打鐵般的巨響。
不愧是元嬰後期的高手,真元凝練無比,拼命之下,居然生生的擋住了地器一擊。
“去死!”
剛剛就是張天白殺了青松真人,才讓他現在如此被動,紅了眼睛的王中,絲毫不理會賀真人和被反擊震盪的劍陣亂顫的枯蒼真人,土黃色的大刀迴旋而來,狠狠的向着張天白攔腰斬去。
“水之力,藍海嘯!”
枯蒼真人受了震盪,賀真人卻是無礙,雖然進階到元嬰後期的時間沒有王中早,不過畢竟也是元嬰後期的高手。
看到王中居然向着張天白出手,自然不能讓他如願,水藍色飛劍橫空,擋住了王中的攻擊。
靈氣幻化的水波盪漾,水嘯連連,如同洪水氾濫一般,水藍色飛劍隱藏在其內,狠狠的壓向了王中的身體。
此時衆人已經打到了白熱化,賀真人看到王中已經動用了法則之力,也不再保留,畢竟大家同爲元嬰後期,對各自屬性的法則感悟都差不多,自己還有張天白二人相助,也不擔心王中能夠逃掉。
王中真人面色大變,自己一面應付着張天白的轟擊和枯蒼真人的劍氣,本來跟賀真人比就落在了下風,卻沒想到,這賀真人居然如此果斷,直接出手用出了殺招。
“土之力!亂石凌空!”
拼着硬捱了幾道劍氣,王中召回大刀相抗,一片天地靈氣被其調動起來,凝成了一道寬有近丈的山峰虛影,迎向了賀真人的攻擊。
亂石穿空,驚濤拍岸!
轟!一聲震天的巨響傳出。
兩道元嬰期後期高手拼命的一招,產生的威力可謂是極其驚人,張天白和枯蒼真人都有些氣息不穩的被對撞的餘波衝出了老遠。
遠處的合源城似乎都被這一次對撞震的顫了三顫。
“居然有這等威力,看來元嬰期後期的修士也真的不可小視啊!”
本來瞬殺了那元嬰期中期頂峰的青松真人,張天白還有些得意的感覺,如今看到賀真人和王中真人拼命的對撞,自然而然的收起了那一點點的得意,實在是....實在是太過驚人了。
水土相撞居然都產生了如此效果,真不知道若是水火相對到了一起又會有什麼破壞!
只見幾人所立的天空下方,方圓幾裡的地面似乎都被深深的壓下了一層。
本來此地便是平原,如今卻是多出了一個方圓幾裡的大坑出來。
再看對戰的王中真人和賀真人,此時賀真人的樣子還稍微好上一些,只是臉色微微有些發白,氣息略微有些不穩,卻是沒什麼大礙。
另一面的王中真人卻是慘的多,之前分出了一小半的實力抵擋張天白和枯蒼真人的進攻,倉促發招抵擋賀真人的一擊,卻是吃了個大虧,仗着自己比賀真人修爲稍稍高上一些,纔沒有受到什麼致命的重傷,不過卻也噗的吐出了一口血,受了不輕的震盪,樣子顯得十分的狼狽。
“哈哈,好,好啊!想不到老夫修煉一輩子,卻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位居然能斬殺了我那青松道友,想必也不是什麼無名之輩,可否告訴老夫閣下是何人?”
看到三人隱隱的將自己的退路全部封死了,王中真人大笑了兩聲,卻是怨毒的看向了東北方的張天白,語氣中的怨氣之深,連一旁的枯蒼真人都有些發冷的感覺。
都怪這白髮黑衣的修士,若不是他,自己和青松聯手,當有八成勝算,哪裡會是如今這等場面,自己受傷,青松真人卻是屍骨無存了。
王中真人此時卻是恨不得一口吃了張天白。
“呵呵,在下姓張,名天白,自號天白劍君,道友如今可是知道了?”
張天白也不怕這王中真人,自己孜然一身,就是這王中真人命大跑了,自己在這中州無牽無掛,卻也不怕他報復,自然大方的報出了自己的名號,而且張天白心中還有些別的想法,自然也不想隱藏身份了。
“好,好一個天白劍君,那位想必就是賀家的賀雲志小輩了?”
王中點點頭,卻不再說什麼?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賀雲志。
“不錯,按理說王真人本是我等的前輩,不過,家族之爭,卻是無可奈何,只是可惜了閣下這一番修爲了。”
賀真人的語氣平淡,說出的話卻是帶着強烈的殺機。
如今勝券在握,自己一方,三人均都沒有嚴重的傷勢,另一邊的王中真人卻是氣血震盪受了不輕的傷勢,自然沒有着急出手,只是在暗暗尋找機會,若是這老傢伙突然自爆,自己三人可不想給他做那墊背之人。
“呵呵,老夫知道你等怕老夫自爆,不過這位天白劍君之前不知道用的什麼功法,居然能打斷修仙者的自爆,老夫卻也沒有把握自爆拉上你們墊背,不如做個交易如何?”
王中此時知道自己在這三人聯手之下已經無望生還,想要自爆卻又心驚於張天白之前瞬殺了青松真人的那一手,卻是開口講起了條件。
“哦?閣下想做什麼交易?說來看看?”
賀真人和張天白二人對視了一眼,神色交流了一下,賀真人點點頭說道。
“老夫自己兵解了肉身,你三人發誓保證不傷我王家子弟的性命,將其驅逐出這合源城便好,自然老夫不會讓三位白白放過我王家子弟,老夫有一個關於一面天隕谷的入谷令牌的消息,也可告訴三位,如此可好?”
王中真人爲了保全王家子弟的血脈,卻是什麼都不顧及了,他知道就算自己此次逃脫,那在合源城的王家衆人也一個都跑不了,不如自己開口求這三人放過王家。
修仙,修仙,傳說修仙者均都斬斷了七情六慾,世俗的一切牽掛都不放在了心上,不過顯然這王中真人並不在此列,對於家族血脈的傳承卻是看得比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多。
跟這王中真人一比,賀真人明顯都遠遠差了許多。
畢竟賀真人還沒有到爲了家族放棄一切的地步。
“什麼?!天隕谷?!”
“天隕谷的入谷令牌!”
賀真人和枯蒼真人徹底震驚了,一旁的張天白卻是有些納悶了起來。
天隕谷,這是什麼地方?居然讓兩個元嬰期高手都大驚失色?
不過知道此時不是詢問的時候,張天白也沒有立即開口。
“不錯,老夫可以發心魔誓言保證告訴幾位的消息是真的,幾位若是也發一個心魔誓言保證不傷害我王家子弟,老夫便將消息奉上,如何?”
看到自己拋出的消息果然有用,王中真人的心裡也放鬆了一下。
若是這三人不管不顧的繼續跟自己拼命,自己還擔心那天白劍君的詭異手段無法自爆,只怕這三人拼着受些傷,也能將自己打的屍骨無存,自然王家也保不住了。
如今看來,自己這一招卻是賭對了,這幾人明顯也知道天隕谷的事情,自然自己放出的消息對他們有極大的吸引力了,卻是有希望保住王家的血脈傳承了。
王中真人此時腦海中卻浮現了年輕時自己父親重傷彌留時候和自己的對話。
“中兒,我王家自先祖留下了殘缺的修仙功法之後,一直便處於修真世家和世俗世家之間,爲父此生最大的希望,以前是希望我王家能夠恢復到先祖在世時候的榮光,不過如今,卻是隻希望我王家的子子孫孫能夠平平安安的便好了,世道亂,紛爭起,一入其中心不安!平安是福啊!”
“是,父親,你放心,我一定會讓王家的子孫都平平安安的,您放心吧!”
拼命的修煉,築基期,靈動期,僥倖結丹之後,自己又盡了百般辦法,終於成爲了元嬰期的修士,終於,終於王家可以在自己的照料下平安的生活在一方的。
平安!這是自己當初對父親的保證,多少年了?自從自己修煉到元嬰期之後,慢慢便變得有些自大了,王家子弟也漸漸的變得有些盛氣凌人了起來,不過自己卻是仗着實力,絲毫不怕王家得罪一些小家族,沒想到,沒想到如今卻是撞到了鐵板,不僅自己有隕落之危,只怕王家也有滅門之禍啊!
父親!父親!我終於知道你所說的到底是什麼了!孩兒不孝,今日哪怕形神俱滅也要保證我王家的血脈能夠傳下去,否則,孩兒就是死了,也無顏再面對您了!
“閣下所說若是真的,老夫可以答應閣下保存你王家血脈,畢竟你我兩家之爭也不是什麼滅門大仇,將王家驅逐出這合源城,王家之人發誓永遠不許回來便是。”
賀真人的話,將王中真人從回憶中驚醒了過來。
回過神的王中真人臉色大變,剛剛若是這三人突然出手偷襲自己,只怕自己絕對難以倖免,不由得有些後怕,不過卻也納悶自己怎麼就陷入了回憶之中,莫非真的是人之將死,便會想到心底最重要的事情?
不過看到張天白有些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看,王中真人又是一驚,只怕這手段奇特的天白劍君已經看出了自己剛纔的出神,不過沒有對自己出手罷了。
想到這裡,王中真人看着張天白的目光也沒有了怨毒,反而還有着一絲絲的感激在其內。
說起來,王中真人的本性卻也不壞,之前和青松真人見到張天白的地器便想要搶奪也是人之常情,作爲散修,連玄器都基本上見不到,一件地器,足以讓散修發瘋了。
不過,如今卻是面臨死境,什麼都想開了,兩方之間也說不上誰對誰錯,自然怨恨也就消散了許多。
“好!我等便以心魔發誓,不動你王家子弟分毫,閣下可以說出那天隕谷令牌的消息了,之後,閣下就自行了斷吧!”
賀真人想了一陣,天隕谷的消息實在重要,換那王家子弟一條性命,卻是自己三人佔了便宜。
“好,那天隕谷的令牌,據老夫得到的消息,就在雲落山脈的深處的一處遺址之內,不過其中遍佈着妖獸和一些古禁制,卻是並不容易出入,幾位若是有興趣,當可前去。”
王中真人看到三人發了心魔誓言,也將天隕谷令牌的消息說了出來。
“雲落山脈?!”
賀真人和枯蒼真人異口同聲的說道,面色均都便的有些古怪了起來。
“莫非二位道友去過這雲落山脈不成?”
張天白問道。
“唉!道友可曾記得老夫之前說等通玄道友回來一同去一處險地探寶,此地....此地正是這雲落山脈啊!我等卻是不知道這裡面還有天隕谷的消息。”
賀真人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這王中真人所說的,居然跟自己等人要去的是同一處地方,這可真是巧到不能再巧了。
“哈哈,幾位既然知道,自然知道老夫所言絕不會假,還請幾位別忘了之前所說的話!”
哈哈大笑了一聲,王中真人擡手便向着自己的腦袋拍去,卻是要實現諾言,自我了斷了。
“慢!”
出聲的是張天白,出手的也是張天白,唰的一聲便衝到了王中真人的身邊,一把抓住了王中真人準備拍下的手掌。
“天白道友?!”
“閣下何意?”
賀真人和枯蒼真人大急,張天白雖然實力莫測,不過如此近的靠近那王中真人,只怕也十分危險,王中真人卻是不知道張天白爲何出手打斷自己,一時之間也沒有對張天白出手。
“咳,兩位道友,還有這位王中道友,可否聽在下一言?”
張天白對着王中真人微微一笑說道。
“賀道友和這王中道友說起來也沒有什麼太深的仇怨,不過就是家族子弟的紛爭罷了,我看王中真人也不是什麼陰毒邪惡之輩,不如我等化干戈爲玉帛如何?”
張天白心中自有計劃,故而開口救下了王中真人。
“這.......”
賀真人的眉頭緊縮,自己想要這王中真人死,不外乎是怕自己等人去尋寶,萬一出了什麼意外,王中真人得知後對賀家下手罷了,要說仇怨,也就是剛剛張天白和枯蒼真人聯手殺了那和王中真人同來的青松真人一事罷了。
如今張天白如此說,若是橫次裡殺出來一人這麼說,自然可以不去理會,不過張天白的話,賀真人卻是要好好考慮了。
“既然天白道友如此說了,此事就由天白道友做主了。”
“多謝賀道友!”
張天白回了一句,又看向了有些發愣的王中真人。
王中真人此時已經被這一連串的轉折搞得有些發昏了,以他元嬰期的神識都覺得有些玄乎,明明是生死仇敵,怎麼這白髮的天白劍君居然要放過自己?
“不知道這位王道友是如何想的?就像在下之前所說,王家和賀家本來也沒有解不開的仇恨,不如化干戈爲玉帛?至於和道友同來的那位,卻是貪圖在下的法寶,被在下所殺,道友若是有什麼想法,在下接着便是。”
元嬰期後期的高手,尤其還是散修,無門無派,更加自由,這可不常見,心中已經有了些計劃的張天白自然不想這王中真人就此隕落,故而開口勸道。
“這,老夫卻是多謝道友大量了,那青松道友,也是爲了老夫之事同來的,不過卻一時被貪慾蒙了心,被道友所殺,這也是無可奈何,老夫卻是無法怪於道友了。”
口中這麼說着,不過王中真人的臉色也有些悲傷,之前兩人都被貪慾蒙了心,自己居然還升起了之後滅殺青松真人的念頭,如今想來,卻是羞愧異常。
“哈哈,這不就得了,幾位道友,我等一同回去那合源城可好?也好讓賀家和王家化干戈爲玉帛纔是。”
張天白大笑,一把拉住王中真人,招呼了一聲賀真人和枯蒼真人一起,當先架起遁光,向着合源城飛了回去。
賀真人和枯蒼真人對視了一眼,也自己覺得有些明白了張天白的想法,相視一笑,也架起遁光追了上去。
合源城中對峙的賀家和王家一羣人看到幾道遁光飛了回來,都聚精會神的盯了上去。
看到張天白和王家老祖居然攜手而來,險些驚掉了一地下巴。
這....剛纔似乎還要分個生死呢,怎麼如今居然這麼要好了?
仙人的想法,果然不是我等世俗之人能夠了解的。
王家和賀家之人也有些不解,不過卻都沒有開口說話,隨後,賀真人和枯蒼真人也一起落了下來,卻是直接站到了賀家之前。
心細之人卻是發現了,之前既然飛出合源城大戰的時候,卻是五個人,如今卻是隻回來了四人,還有一人呢?又想到之前那一聲巨響,似乎,那個高人好像回不來了。
想到此處的人都悄悄的打量了一眼看不出表情的四人,暗暗擦了一下冷汗,剛剛的大響只怕就是這幾人戰鬥所發出的,大概,那個“仙人”已經喪生了吧。
“王道友,將那被在下封印了的子孫叫來吧,在下出手給其解開封印,否則,儘管道友實力比在下高,也是解不開的,時間越長,對他的修爲傷害便越大,還是儘早的好。”
既然已經和解,自然張天白便想到了被自己封印的王雲恆了,對着王中真人說道。
“好,有勞道友了。”
王中真人此時對張天白卻是十分的服氣,不僅手段高深莫測,還有着如此胸襟,對張天白的好感卻是又猛的增加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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