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白大哥,這酒叫什麼名字啊?”
戴莉兒甜美的聲音在小院中響起。
戴莉兒的聲音剛落,下一秒,戴宗和戴莉兒感到四周的空氣,變得非常異樣,彷彿一下的有些凝滯了起來,原本怡人的溫度也好似從豔陽高照變成了冰點。
一陣恍惚的死氣在張天白的身上浮起,張天白的面色剎那間變得蒼白了起來,眉宇間帶着掩藏不了的傷感。
“額,對不起啊,天白大哥,似乎我說錯話了...”
戴莉兒有些內疚了起來,察覺到自己剛纔所問似乎提及了張天白的傷心事,連忙道歉了起來。
張天白苦笑的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呵呵,無妨,這酒...曾經有個名字叫做百花玉液,現在....就叫情殤吧....”
世間已經沒有綵衣門,也沒有了方若水,這酒,也不必再叫“百花玉液”了,情殤、情殤!
問世間情爲何物,直教人生死相隔。
酒仍在,佳人卻已逝。情殤,喝在口中,情在心中,卻只是滿腔的苦澀。
雖然是笑着,不過張天白的聲音卻變得沙啞苦澀,低聲說出了一番話,一仰頭,飲盡了杯中之酒。原本是香醇的酒,一入口,卻成了苦澀的源頭,喉中的苦味直達到心頭。
也許,這世間,唯一能讓他睹物思人的,就是這酒了。
罷,不能再去想了!不去想!不能想!也不敢想!
沒有實力報仇,張天白不去不能也不敢去想,痛苦的記憶只能深埋在心底。
一個人的時候,靜靜的體味着那深深的悲傷。
“唉,原來天白兄也有着許多故事的人啊!”
“是啊,我看到天白大哥的樣子,只感覺心裡好痛....”
戴家兄妹已經靜靜的走出了張天白所在的小院子,兩人低聲的交談着。
兄妹二人漸漸走遠,這裡,一時間便的寂靜無聲了起來。
此時張天白卻是自己一人靜靜的坐在石凳上,慢慢的的一口一口的喝着“情殤”。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而去,慢慢的,一輪明月浮現在了天邊,幾顆星星稀稀落落的也出現在了天空之上。
又是拿起酒杯往口中倒去,卻是發現酒已經沒了。
“唉!”
嘆息了一聲,張天白一揮手,石桌上的東西便已經消失了不見。
起身走回了房間,盤坐在牀榻上,張天白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夜色如水,徐徐微風輕輕吹拂着院中的柳枝,幾聲蟲鳴傳來,給寂靜的夜晚帶來一絲絲生氣。
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現在了張天白的所居住的小院外,不遠處便是戴家的幾個巡邏的侍衛,卻又好似都沒有看到此人的出現一般。
“應該是這裡了....”
打量了一陣子院落之後,那人低聲嘟囔了一句,人影一閃,卻已經消失不見了。
“何方朋友深夜來此?”
屋子中盤坐的張天白睜開雙眼,兩道殺氣一閃而過。
深夜鬼祟的前來探查,莫非還是來交朋友的不成?
九龍盤天印在丹田內一陣顫動,手一揮,房間的門突兀的打開了。
一聲嗡鳴,九龍盤天印被張天白噴出,帶着一陣沉重又佈滿殺機的氣場鎖定在了院落的一處角落,在九龍盤天印的攻擊範圍內,一擊下去,只怕暗中隱藏的人即便修爲再高,如此近距離被地器一擊,想必也不會好過。
雖然那人隱藏在暗中,不過卻也九龍盤天印的氣息驚得有些駭然。
之所以沒有動用法則之劍,一是因爲威力太過巨大,沒有摸清來人的意圖,二是,想來張天白也需要保留些底牌纔好。
“道友,請勿動手,老夫此來絕無惡意!還請道友現身一見。”
本來想要摸一摸張天白的底子的通玄老道,沒想到探底不成反而被主人發現,而且剛纔那氣息,只怕至少是玄器以上的法寶才能發出的,作爲元嬰期的老怪,通玄道人可不想硬着頭皮接一下功力修爲看似和他相差不大的張天白一擊。
有些尷尬的顯現出身形,出現在了張天白的眼中。
“哦?道友沒有惡意?那爲何深更半夜前來我居住之處攪擾?”
張天白看到這老道大方的出現了身形,想了想,九龍盤天印微鳴一聲,慢慢縮小了起來。
盤旋在飛回了張天白的手中,之後張天白淡淡的開口問道。
“這...老夫道號通玄子,不知道道友如何稱呼?”
這老道臉色有些發紅,卻沒有接話,反而客氣的對着張天白打了個稽首。
“原來是通玄真人。在下張天白,通玄道友還沒有說明來意呢?”
元嬰期之上便能夠自稱爲真人了,像是張天白和玄天子,又繼承了遠古劍仙的傳承,故而也可自稱爲劍君,這是修仙界對強者的尊敬的一種體現,沒有元嬰期以上的實力,稱爲真人基本上都會被人嘲笑,不過雍州那裡修仙者實力相對過於低微,所以結丹期也可稱之爲真人的便不在其內了。
淡淡的回了一句,張天白把玩着九龍盤天印,有些玩味的看着通玄老道。
“這...劣徒說最近外面風傳天白道友打算幫助戴家滅了大夏國的皇室,取而代之,老夫才無奈前來希望跟道友商議一二的。大夏國皇室跟老夫有頗深的淵源,故而老夫纔想要勸阻道友一二。”
看不透張天白的實力,通玄真人也放低了姿態,慢慢將來意說了出來。
還是一句話,實力爲尊!
若是張天白只有結丹期左右的實力,這元嬰期的通玄老道只怕便是一把拍死了事了,此時卻是還未等探查張天白的修爲高下,就被張天白放出的一件法寶逼得顯出了身形,通玄老道即便再自覺實力高深,也摸不透張天白的深淺了。
“哦?在下何時說過要滅了大夏國的皇室?”
張天白有些納悶,難怪,難怪,自己隱居在戴家已經一個月了,這老道卻在今天突兀的出現,聽其所說,似乎外面有消息說我要滅了大夏皇室,還是從他那弟子靈虛嘴中傳到他耳朵中的?
“不知道友的弟子現在何處,將其叫來,在下便與道友對質一番可好?”
張天白想通了這一層道理,緩緩的對着通玄真人道。
隨即看着通玄老道的眼神也變得有些古怪了起來,元嬰期的修士也會被離間計挑撥?
“額...老夫此次只是一人前來,卻是未曾帶着弟子一起。”
通玄真人老臉一紅,誰半夜鬼祟的探查還帶着一個拖油瓶呢。
“無妨,這樣吧,明日我便和戴家兄妹一起去那皇宮內找道友好好談談,不過希望道友勿要爲難於戴家兄妹纔好。”
雖然語氣是商量,不過看張天白的樣子,手中的九龍盤天印緩緩旋轉,大有不答應便要砸出去的樣子,通玄真人苦笑一下,隨即道“如此,便依道友的意思吧,老夫告辭了。”
看到張天白點頭之後,通玄老道轉身化成一道流光奔着皇宮而去。
今天他可是丟臉丟到家了,被徒弟挑撥來試探張天白,沒試探出來人家的深淺,卻被人家揭穿了藏身之地,逼迫現身而出,幾百年沒有如此尷尬的通玄老道此時臉色通紅的向着皇宮疾飛。
他也不是笨人,張天白聽得他是爲了戴家欲奪取皇權而去,而面色古怪,便已經想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徒弟靈虛乾的好事,心裡憋下了一肚子怒火,想到:靈虛啊靈虛,要不是你,爲師能丟這麼大的人麼?哼,有你好果子吃.....
通玄老道憋着一肚子邪火回去找靈虛先生算賬暫且不提。
戴家之內,張天白神識感應到通玄真人已經走遠,一彈指,兩道青光飛出,奔着戴府內戴莉兒和戴宗的居所而去。
“速來見我”
“速來見我”
同樣的兩道青光飛入了兩人的房間之後,瞬間青光大作,化成了四個大字。
戴莉兒和戴宗雖然不是修仙者,卻也是世俗頂尖武者,更不要說這些天還服用了張天白所贈的丹藥,功力暴漲了一層,靈覺何其敏銳,青光進入房間二人便已經醒來,看到青光化字後,也知道怕是有大事發生,穿好衣物,便急匆匆的奔向了張天白所在的院落。